那片嫩芽发光的时候，我脑子突然一懵。
系统提示还在眼前，【异常共鸣】四个字一直在闪，看得我眼睛疼。谢无争还蹲在地上，手搭在符文石旁边。他袖口的叶子变得很绿，像是里面亮了灯。
我没动。藤蔓还缠在我手腕上。艾琳的光盾没收，雷电趴在地上，手指上有电光跳动。谁都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们在等我下命令。
“系统。”我在心里问，“这算他主动碰的吗？”
【检测中……非主动行为，成长值未清零】
我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没犯规。
“继续预知未来三分钟。”我说。
画面出来了——一道特别粗的光从天上砸下来，正好打在谢无争的位置。艾琳的光盾能挡住第一下，但冲击波会炸开。雷电得用电把能量推开，不然我们三个都会被掀飞。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的攻击强了很多。
“听好。”我压低声音，“攻击要来了，方向一样，但更强。所有人按新指令做。”
艾琳眨了下眼。
“你把盾缩小一点，往右斜一点，别硬挡，要卸力。”我说。
她手指动了动，光盾变小了一些，角度也变了。汗从她额头流下来，滴到地上，冒了一点烟。
“雷电。”我说，“先别放电，攒着，分三次推。”
他闷哼一声，左手抓住右手腕，电光在他掌心转，越缩越紧。
我把藤蔓贴地铺开，前端分成八条细线，慢慢靠近谢无争脚边。只要他碰石头，星辉之力就会顺着藤蔓传出来。
现在最怕他动。
他要是抬头、转身、甚至咳嗽，系统都可能判定他情绪波动，成长值就会归零。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盯着他袖子。那片嫩芽的光越来越弱，像完成了任务，快要灭了。
“系统，成长值多少？”我问。
【96.3%，状态稳定】
还好，在安全范围。
“所有人闭眼。”我说，“靠感觉调整呼吸，别看光。”
艾琳先闭上了眼。她呼吸有点乱，但手没抖。雷电咬牙，嘴角又出血了，但电光没断。
我打开精神链接，重复口令：“光走左，电走右，藤蔓中间拉。”每人念三遍。
艾琳嘴唇动了动。雷电一边喘一边念。我也跟着默念。
念完第三遍，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节奏了。我知道艾琳的光有多快，雷电的电有多急。
“重新组阵。”我说，“三角形，中间留出口。”
艾琳膝盖往前挪半步，光盾往下沉，形成第一层。雷电往左趴，电光在地上划出第二道线。我站在中间，藤蔓铺成网，连着他们，也连着谢无争脚边的裂缝。
我们成了一个倒三角，尖朝外，底朝内。谢无争在最里面，像个被保护的人，不是出手的人。
“系统，再预知一次。”我说。
【已生成，目标：全员行为轨迹】
画面更新——光落下，艾琳的盾先扛住，变形但没破。雷电的电在第二秒弹出，撞上扩散的能量，把它推向两边。我的藤蔓在第三秒拉紧，把剩下的力量导入地底裂缝。
成功了。
“还有多久？”我问。
【高能聚集中，预计爆发时间：1分23秒】
“艾琳，保持双层光盾。”我说，“外面吸冲击，里面反弹余波。”
她点头，手指掐诀，光结晶长出细丝，连到盾上。盾变厚了一圈。
“雷电，电压缩到最小。”我说，“别提前放，等我信号。”
他用左手比了个“oK”，右手还在压着电光，手臂绷得很紧。
我把藤蔓全放出去，贴地铺成网。只要有人要倒，我能立刻拉住。
“所有人，低头。”我说，“看脚下影子，别抬头，也别闭太久。保持清醒。”
他们照做。艾琳跪着，看着自己的影子。雷电趴着，盯着裂缝里的光。
我站在中间，左手藤蔓连着地面，右手举着。系统一直显示：【96.3%……96.3%……】
谢无争还在蹲着。他忽然抬起手，看了看袖子上的嫩芽，又摸了摸石头，小声说：“这菜长得有点慢。”
我想笑。
这家伙演得太投入了。明明百年前是他封的门，现在倒像正在种地的老农。
符文石的光越来越亮。我闭眼，靠系统数时间。
【1分钟】
“艾琳，速度再快一点。”我说。
她手指一抖，光的声音变大了。
【48秒】
“雷电，准备导流。”
他咬紧牙，左臂绷直。
【30秒】
我敲了下手腕上的藤蔓，敲了三下。这是同步信号，表示“准备好了”。
他们都轻轻点头。
【15秒】
光变强了，符文石浮在空中，转得很快。地面裂缝变大，冒出青烟。我能闻到烧土和草的味道，很难闻。
【10秒】
我睁眼，扫了一圈。艾琳双手贴地，光盾撑开。雷电趴着，电光在指尖跳。谢无争低头看石头，袖子上的芽微微动了一下。
【5秒】
我举起右手，准备下令。
【3秒】
光还没来，但空气很重，呼吸都困难。
【2秒】
艾琳的光盾自己往前顶了一点。
【1秒】
我刚要喊“准备”，头顶的空气突然裂开。
一道巨大的光柱砸下来，像根柱子，直冲谢无争头顶。
艾琳的盾迎上去，发出巨响，整个盾凹下去。雷电的电在同一秒弹出，撞上扩散的能量，把它推向两边。我的藤蔓在第三秒拉紧，把剩下的力量导入地底裂缝。
冲击过去，地面裂得更深，烟更浓。艾琳单膝跪地，嘴角有血。雷电的手在抖，电光差点断了。
我没动，右手还举着。
系统一闪：【成长值96.3%，状态稳定】
谢无争还是蹲着，手放在石头上，袖子上的嫩芽完全暗了。
他抬头看我，眨了眨眼，说：“你指挥得挺顺啊，下次让我试试？”
我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