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比跟着路飞往龙宫城跑时，手腕上的小海蛇“小壳”正用尾巴勾着刀鞘——银白的鳞片蹭过贝壳上的“小花痕”，每蹭一下就往他袖口缩半寸，像是怕风又舍不得松开。他低头用指尖碰了碰小壳的脑袋，小家伙吐了吐信子，舌尖凉得像海之森的晨露，鳞片上还沾着阳树夏娃的光屑，亮得能照出自己的影子。“路飞先生，小壳好像怕冷。”他把小壳往怀里揣了揣，指尖蹭到小壳的肚皮，软乎乎的，像揣了团湿海棉，“要不要去龙宫城借块软布？白星小姐肯定有。”
路飞正扒着珊瑚桥的栏杆往下看，桥板上的珊瑚粒被他抠下来往水里扔，溅得引路鱼“嗖”地窜开又游回来。“不用！海蛇不怕冷！”他往嘴里塞了颗珊瑚糖，糖纸被风吹得飘向海之森，正好落在一只小海狮的头上，海狮晃了晃脑袋，把糖纸扒进水里玩。“等会儿吃了蛋糕，让白星给它编个水草环！绿的，配它银鳞片好看！”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了闪，淡蓝光映得他睫毛都亮了：【主线任务“守护龙宫城”进度90%：剩余“安抚海兽群”“与尼普顿确认和平约定”两项，完成后奖励“海兽伙伴契约”“系统积分+500”“龙宫城永久食宿权”】，他嚼着糖点头，“系统说干完这两件事就给糖吃！还有契约！以后能叫海兽帮我们揍人！”
刚到龙宫城门口，就见白星站在白玉石阶上盼着，裙摆上绣的珍珠串被风吹得“叮铃”响，每颗珍珠都磨得光溜，是她自己天天擦的。她怀里抱着个竹篮，篮沿缠了圈海草，里面是刚摘的海莓果，红得像小灯笼，果柄上还沾着露水。“路飞先生！克比先生！你们可回来了！”她看见克比怀里的小壳，眼睛亮了亮，又赶紧往后缩了缩——怕吓着小家伙，“呀！是小海蛇吗？鳞片像银线似的，好可爱！”
往里走时，龙宫城的大厅里飘着奶油香，混着海葡萄的清甜味——尼普顿国王正蹲在餐桌旁，用叉子戳蛋糕上的珊瑚装饰，戳一下掉块碎渣，他赶紧用手接住往嘴里塞，被王后用扇子拍了下手背：“别偷吃！等孩子们来了再切！”餐桌是白玉雕的，冰凉的石面上摆着个三层蛋糕，顶层插着面小旗，画着草帽和鱼人岛的标志，奶油上淋着海葡萄酱，亮晶晶的，还嵌着几颗碎珍珠。
“霍尔德的事处理完了？”尼普顿往路飞身边凑，王冠歪在头上，宝石蹭得路飞肩膀痒。“海王军刚回来报，说他正给海兽梳毛呢，笨手笨脚的，梳子被小海狮抢了，正蹲在沙地上跟海狮置气。”路飞刚点头，就见罗宾从回廊走进来，手里拿着张卷轴，卷轴边缘用金线缝了边，上面盖着龙宫城的红印章：“这是鱼人岛与‘草帽一伙’的和平约定——尼普顿国王说，以后海之森对我们永远开放，引路鱼随时能当向导，要是缺粮食，直接去龙宫城仓库拿。”
克比伸手摸了摸卷轴边缘，纸质软和，是用海树的内皮做的，印泥里还混着点珊瑚粉，蹭得指尖发红。“那海兽们呢？”他往窗外瞥——海之森的方向，几只海狮正趴在浅滩上晒太阳，肚皮晒得通红，小海狮还叼着之前的贝壳碗往岸边跑，碗里装着半碗清水，晃得没洒多少。“它们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吧？”
“不会了。”罗宾指尖点着卷轴上的条款，字是用墨鱼汁写的，干得发亮，“上面写了‘禁止任何形式控制海兽’，海王军每天会派三队人巡查，还让霍尔德当‘海兽监督员’——他要是敢再犯，第一个被关起来。”她顿了顿，往克比怀里的小壳瞥了眼，小家伙正用尾巴勾着克比的纽扣玩，“而且小壳好像成了海兽的‘小首领’——刚才引路鱼托海蟹带信来，说海兽们都跟着它走呢，小壳往哪游，它们就往哪凑。”
正说着，鲨星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个贝壳哨，哨子上的绳结松了，挂着的小铃铛“叮铃铃”响。“路飞先生！海之森的海兽们往龙宫城来了！排着队呢！像是来道谢的！”他跑得急，额头的汗珠掉在白玉地板上，砸出个小湿点，“霍尔德也跟着，手里还抱着捆嫩海草，说是特意给小壳找的‘月光草’，早上刚割的，还带着露水呢！”
路飞“噌”地跳上餐桌，蛋糕上的海葡萄酱蹭了他一袖子，他也不擦，拽着克比就往门口跑：“走！去看看！”小壳从克比怀里窜出来，在石板上扭着身子往海之森的方向游，银鳞拖出串湿痕，像条小银线，路过墙角的海葵时，还停下来用尾巴碰了碰海葵的触手，海葵缩了缩，又慢慢展开，像在跟它打招呼。
到了龙宫城的港口，克比果然看见海兽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最前面是那只之前咬过士兵的海狮，左前爪上还缠着绷带（是乔巴给缠的），正用右爪推着个珊瑚盘，盘里放着几颗发光的海果，果壳上还沾着沙；后面跟着几只小海蛇，有黑的有黄的，都跟小壳长得像，嘴里叼着干净的海沙，往港口的石板上铺，铺得歪歪扭扭，却没敢停；霍尔德走在最后，头发梳顺了，用根海草绑着，手里的海草捆得整整齐齐，草叶上的露水掉在他鞋上，湿了片，他却没顾上擦，比在密道里精神了不少。
“它们真的来道谢了！”白星躲在克比身后，偷偷往海兽那边看，手指攥着裙摆。小壳游到海狮身边，用尾巴拍了拍海狮的鼻子，海狮“嗷”地叫了声，把珊瑚盘往克比脚边推，推得太急，盘子晃了晃，一颗海果滚出来，小海蛇赶紧用身子卷住，又慢慢推回盘里。克比蹲下来摸海狮的头，海狮往他怀里蹭，耳朵耷拉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像在认错：“之前的事不怪你，是霍尔德逼你的，以后好好的就行。”
霍尔德把海草递给克比，手还在抖，却比昨天稳多了：“这是……最嫩的‘月光草’，早上在阳树夏娃根下割的，小壳应该爱吃。”他往海兽们那边看了眼，几只小海蛇正往他脚边钻，吓得他往后缩了缩，却又慢慢蹲下来，轻轻摸了摸最前面那只小海蛇的头，蛇鳞凉得像冰，“它们……真的不恨我？”
“恨啥！”路飞把珊瑚盘里的海果往嘴里塞，果核吐在手里，又扔给旁边的小海狮，小海狮叼着果核玩得欢，“海兽比人懂事！你好好待它们，它们就跟你好！昨天你给小海狮梳毛，它不就没咬你嘛！”系统突然“叮”地响了声，红框跳成了绿框：【主线任务“守护龙宫城”完成！奖励：“海兽伙伴契约”（可随时召唤海兽协助，每日限3次）、系统积分+500（当前积分1250）、龙宫城“永久食宿权”（含白星特制蛋糕优先享用权）】，他眼睛一亮，“系统给了契约！以后能叫海兽帮忙揍人了！还能天天吃蛋糕！”
尼普顿这时举着个贝壳杯走过来，杯沿刻着浪花纹，杯里装着海果汁，果汁里漂着片海苔，是他自己刚榨的。“路飞小子，克比小子，这杯敬你们！”他把杯子递过去，手有点抖——激动的，“以后鱼人岛就是你们的家！想吃蛋糕，随时来！白星给你们做！”克比刚接过杯子，小壳突然往杯沿爬，伸出舌头舔果汁，舔得满脸都是白泡沫，逗得白星直笑，用指尖给它擦脸：“慢点喝呀，没人跟你抢。”
吃蛋糕时，小壳蹲在克比的盘子边，用尾巴卷着块奶油往嘴里送——奶油沾得它满脸白，像戴了个小面具，连眼睛周围都沾了点。克比用指尖给它擦脸，指尖蹭到它的鳞片，突然发现刀鞘上又多了道新痕：是刚才海狮蹭他时，贝壳撞在海狮的爪子上留的，浅淡却清晰，比之前的“小花痕”更弯些，像片小花瓣。“又添了道痕。”他摸了摸痕，想起西鲁鲁克的刀鞘——老人的刀鞘上全是痕，横的竖的，每道都记着护过的人，有村民，有小动物，还有一次是护了只受伤的海鸟，“以后也能像西鲁鲁克先生那样，攒满一鞘痕就好了。”
路飞正把最后一块蛋糕往嘴里塞，奶油沾得下巴都是，听见这话咧嘴笑：“等我们去了新世界，揍更多坏蛋，让你刀鞘长满‘花’！到时候每道痕都给它起个名，这道叫‘小壳痕’，那道叫‘海狮痕’！”他抹了把嘴，奶油蹭在脸颊上，像长了白胡子，“明天我们去海之森跟霍尔德道别！顺便让小壳给海兽们讲讲‘不许乱咬人’的规矩——它说话它们肯定听！”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克比就带着小壳往海之森走，刀鞘上的贝壳正被朝阳照得发亮——新痕在光下泛着暖黄，和之前的“小花痕”叠在一起，像开了层新瓣，贝壳缝里的糖纸被风吹得沙沙响。霍尔德果然在阳树夏娃的根下，正给小海狮梳毛，用的是根软海草，梳得毛都炸了，像个小毛球，小海狮却乖乖蹲着，用脑袋蹭他的胳膊，把他的袖子蹭得都是沙。
“霍尔德先生。”克比把昨天剩下的月光草递过去，草叶还鲜绿，“小壳爱吃这个，你也给其他海兽喂点吧，它们肯定也喜欢。”霍尔德接过草，手不抖了，往小壳身边蹲，指尖碰了碰小壳的尾巴：“昨天小海蛇教我梳毛了，你看——”他用海草给小壳梳鳞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梳掉了片沾在鳞片上的奶油渣，“以后我天天给它们梳，再也不锁它们了，也不饿它们了。”
小壳突然往霍尔德手里钻，用尾巴勾住他的手指，勾得紧紧的，像是在拉勾。霍尔德愣了愣，眼眶红了，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沙，却亮得很：“好，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路飞这时扛着个大箱子跑过来，箱子是乔巴用空药箱改的，上面画着个笑脸，里面是乔巴给海兽做的药膏，装在贝壳罐里，贴着手写的标签：“治咬伤，每天涂三次”。“给！乔巴说这能治咬伤！”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海兽们立刻围过来，小海狮用爪子扒箱子盖，差点把药膏弄洒，路飞赶紧按住：“慢点！没人跟你们抢！涂了药膏，伤口好得快！”
罗宾站在阳树夏娃的根旁，手里拿着张新画的地图——是她昨晚照着“硬壳塔看守记录”画的，上面画着海之森的路线，标着“海兽栖息地”“安全浅滩”“月光草生长地”，边角还画着小壳的简笔画，圆头圆脑的，挺可爱。“这是给霍尔德的，怕你迷路。”她把地图递过去，纸角折了个小三角做记号，“尼普顿说，等你照顾海兽满一年，就请你当海之森的看守官，不用再蹲牢房，还能领龙宫城的俸禄，比之前体面。”
霍尔德接过地图，攥得紧紧的，指缝里漏出句“谢谢”，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却听得清楚。
往回走时，小壳缠在克比的刀鞘上，正用尾巴蹭新痕——一下一下的，像是在给它“盖章”，鳞片蹭得贝壳沙沙响。克比低头看刀鞘，阳光透过鳞片落在贝壳上，痕与痕叠着，光与光缠着，竟真有点像朵慢慢开的花，连之前嵌在缝里的珊瑚渣都显得顺眼了。“路飞先生，”他突然笑了，脚步都轻快了些，“西鲁鲁克先生说的‘光’，是不是也包括这个？包括小壳，包括海兽，包括……霍尔德先生的转变？”
路飞往海之森的方向看——霍尔德正给小海蛇喂月光草，海兽们围在他身边，阳树夏娃的光从叶缝里漏下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软和得像块暖玉，连风都变得轻了。“肯定是！”他拽着克比往珊瑚桥跑，跑过浅滩时，水花溅得小壳直往刀鞘里缩，“走！回桑尼号！我们该往新世界走了！让小壳也看看真正的海！看看太阳怎么从海里升起来！”
小壳在刀鞘上“吱”地叫了声，尾巴勾得更紧了，像是在应和。克比跟着跑，刀鞘上的贝壳在风里亮着，痕上的光屑飘起来，跟着引路鱼的银鳞一起飞——往珊瑚桥的那头，往更远的海，往满是光的地方。海之森的风从后面追过来，带着月光草的香，像是在送他们，又像是在说：“常回来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