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坐在钱塘分舵的议事厅里，指尖摩挲着青铜丐钵上刚亮起的符文。这玩意儿自从在寒山寺解锁了“防御”技能后，今儿个在擒住李嵩时又热了一次，方鹤鸣长老说的“传功钵线索”果然没骗我——每解决一次大麻烦，这钵子就多亮一分，眼下刻着“钱塘潮”的玉佩就摆在桌上，玉面映着烛光，倒真像钱塘江涨潮时的浪纹。
“林舵主，耶律帮主的回信到了！”王小五捧着一个牛皮信封闯进来，这小子前几天还唯唯诺诺，今儿个眼睛亮得像冒光，大概是跟着我揪出李嵩后，总算挺直了腰杆。我接过信封，火漆印是丐帮总部的“打狗棒纹”，拆开一看，耶律齐的字迹力透纸背，开头先夸了我处置叛徒果断，可后半段的话让我捏紧了拳头。
“……蒙古密使已抵江南，幽冥教似与鞑靼勾结，钱塘分舵需严加戒备，切勿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我想起昨天在李嵩密室里搜出的那封密信，当时只顾着救人，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信纸是粗糙的麻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开头画着一个黑色骷髅——这是幽冥教的标记。
“……丐帮内部已安插眼线，李嵩为我教外堂护法，钱塘弟子可充作海盗诱饵，扰乱南宋海防。待蒙古大军南下，里应外合，必能瓦解丐帮……”
我猛地一拍桌子，烛火都晃了晃。难怪李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卖弟子，原来背后有幽冥教撑腰，而幽冥教又跟蒙古勾搭上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帮内叛徒，是通敌叛国！王小五吓得后退一步，我抬头看向他：“去把赵老根长老请来，再召集分舵所有五袋以上弟子，议事厅集合！”
赵老根是钱塘分舵的污衣派长老，头发胡子都白了，却练过几十年铁砂掌，上次救失踪弟子时，他一拳头砸开海盗窝的木门，那股狠劲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赶来时，身后跟着七八个弟子，个个脸上带着怒容——显然已经听说了密信的事。
“林小子，你说这李嵩狗东西，竟然跟蒙古人勾结？”赵老根一进门就拍着大腿，声音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掉下来，“老子当初就觉得他不对劲，整天跟那些净衣派的人鬼混，没想到心都黑透了！”
我把密信递给他，又指着桌上的玉佩：“赵长老，这玉佩是从苏州寒山寺找到的，上面刻着‘钱塘潮’，方鹤鸣长老说跟传功钵有关。现在看来，幽冥教不仅想瓦解丐帮，还在找传功钵的线索，他们要是拿到传功钵，再跟蒙古人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底下的弟子们炸开了锅，一个叫陈三的五袋弟子攥着拳头骂道：“难怪最近海边的海盗越来越猖狂，原来是李嵩那叛徒在给他们送‘货’！林舵主，您下令吧，我们现在就去端了海盗的老巢！”
“别急。”我摆摆手，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海盗窝在钱塘江口外的舟山岛，岛上有多少人、火力怎么样都不清楚，贸然进攻只会吃亏。而且幽冥教既然在钱塘安了眼线，说不定我们一动，蒙古密使就会收到消息。
“赵长老，您派几个可靠的弟子，乔装成渔民，去舟山岛附近侦查，摸清海盗的人数和布防。”我顿了顿，又看向王小五，“你去联系情报堂的陈默，让他把江南一带幽冥教的活动轨迹整理出来，越快越好。”
两人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我和青铜丐钵。我把密信凑近烛火，想看看有没有隐藏的字迹，突然发现信纸边缘有个小小的火漆印，不是幽冥教的骷髅，而是一个“柳”字。
柳？我心里咯噔一下。净衣派的柳长风长老，之前在襄阳总部就处处针对我，难道他也跟幽冥教有关系？难怪李嵩一个钱塘分舵的舵主，敢这么肆无忌惮，背后怕是有柳长风撑腰。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赵老根派去侦查的弟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乞丐，看穿着是丐帮弟子，胸口绣着三袋的标记。
“林舵主，我们在海边发现他的，他说他是从舟山岛逃出来的。”弟子把人扶到椅子上，那乞丐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
我赶紧递过一杯水，他喝了两口，才断断续续地说：“林舵主……我是钱塘分舵的弟子，叫周小虎……上个月被李嵩卖给海盗，他们……他们把我们关在岛上的山洞里，每天只给一点吃的，还让我们给蒙古人修船……”
“蒙古人？”我心里一紧，“岛上有蒙古人？”
周小虎点点头，眼里满是恐惧：“有……有十几个蒙古人，还有幽冥教的教徒，他们说……说要在月底用船把我们运到北方，交给蒙古大军当奴隶……”
我看向窗外，夜色渐浓，钱塘江的潮水声隐约传来。月底，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必须在这之前救出剩下的弟子，否则一旦被运到蒙古，就再也回不来了。
“周小虎，你还记得岛上的布防吗？比如海盗的粮仓在哪，蒙古人的住处在哪？”我问道。
周小虎想了想，说：“记得……粮仓在岛的东边，靠近码头，有两个海盗看守；蒙古人住在岛中央的大房子里，门口有幽冥教的教徒站岗……山洞在岛的西边，有十几个海盗把守，我们一共有二十多个弟子被关在那里。”
我在桌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标出粮仓、蒙古人住处和山洞的位置，又问：“岛上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小路，比如可以绕到山洞后面的？”
周小虎眼睛一亮：“有！我逃出来的时候，走的是一条后山的小路，从那里可以直接到山洞的顶部，那里有个小窗口，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太好了！我心里有了计划。“赵长老，你带五十名弟子，明天凌晨乘船出发，绕到岛的后山，从窗口进入山洞，救出被困的弟子。”我指着地图上的粮仓，“陈三，你带二十名弟子，突袭粮仓，放火烧了他们的粮食，吸引海盗的注意力。”
“那蒙古人和幽冥教的教徒呢？”赵老根问道。
我握紧了打狗棒：“我来对付他们。周小虎说蒙古人住在岛中央的大房子里，我带十名精锐弟子，趁乱冲进去，拿下蒙古密使，说不定能问出更多情报。”
众人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我和青铜丐钵。我摸着钵身，符文又亮了一些，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心。突然，钵身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我想起之前解锁的“预警”技能，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我刚想回去，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墙边闪过，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我大喝一声：“谁！”
黑影转身就跑，我追了上去，那人身法很快，看样子是练过武功的。我从怀里掏出一枚飞蝗石，瞄准他的腿扔过去，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我上前一看，是个穿着净衣派服饰的弟子，胸口绣着五袋的标记。“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我问道。
那弟子低着头，不敢说话。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发现他腰间挂着一个香囊，里面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越已察觉舟山岛之事，速报柳长老，提前行动。”
柳长老？果然是柳长风！我心里的疑团解开了，李嵩只是个棋子，柳长风才是背后的主谋。“说！柳长风让你干什么？”我厉声问道。
那弟子吓得浑身发抖，说：“柳长老……柳长老让我盯着您的一举一动，一旦您发现舟山岛的事，就立刻通知他，让他提前派幽冥教的人去岛上，把弟子们转移走……”
我冷笑一声，把他绑起来，交给执法弟子看管。看来柳长风已经急了，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不能给他们转移弟子的机会。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带着弟子们乘坐十几艘小船，朝着舟山岛驶去。海上风平浪静，只有船桨划水的声音。周小虎站在船头，指引着方向，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很坚定。
“林舵主，前面就是舟山岛了。”周小虎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岛，岛上隐约能看到灯光。
我点点头，对赵老根和陈三说：“按计划行事，注意安全。”
赵老根带着五十名弟子，绕到岛的后山，陈三带着二十名弟子，朝着粮仓的方向驶去，我则带着十名精锐弟子，朝着岛中央的大房子划去。
靠近岸边时，我看到粮仓门口的两个海盗正在打盹，陈三一招手，两名弟子悄悄摸过去，捂住他们的嘴，一刀解决了他们。陈三带人冲进粮仓，很快里面就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
岛上的海盗听到动静，纷纷朝着粮仓跑去，我趁机带着弟子们冲上岸，朝着大房子跑去。门口的幽冥教教徒看到我们，立刻拔出刀，喊道：“有敌人！”
我挥舞着打狗棒，冲了上去，一招“拨狗朝天”，挑飞了一个教徒的刀，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其他弟子也跟了上去，与教徒们展开激战。这些幽冥教的教徒武功不弱，但我们这边都是精锐，很快就解决了他们。
冲进大房子，里面有十几个蒙古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纷纷拔出弯刀，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古人，留着满脸的胡子，眼神凶狠。
“你们是谁？竟敢闯我的住处！”蒙古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我冷笑一声：“我是丐帮钱塘分舵舵主林越，特来取你们的狗命！”
蒙古人哈哈大笑：“丐帮？不过是一群乞丐，也敢跟我们蒙古大军作对？”
我懒得跟他废话，冲上去就是一招“降龙掌法”的基础招式“见龙在田”，蒙古人挥刀抵挡，刀棒相撞，发出一声巨响。他没想到我一个乞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后退了一步。
其他蒙古人也冲了上来，我身后的弟子们立刻迎上去，双方战作一团。我盯着为首的蒙古人，他的刀法很精湛，应该是个将领。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他果然上当，挥刀向我砍来，我侧身躲过，用打狗棒的一端，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蒙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我用打狗棒指着他的喉咙：“说！你们跟幽冥教是什么关系？柳长风在哪里？”
蒙古人咬着牙，不肯说话。我刚想再逼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是赵老根他们来了。我回头一看，赵老根带着二十多个弟子冲了进来，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林舵主，我们救出所有弟子了！”赵老根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对蒙古人说：“现在你说不说？”
蒙古人看着我们，知道大势已去，终于开口：“我们……我们跟幽冥教是合作关系，柳长风是我们的内应，他答应帮我们瓦解丐帮，我们帮他成为丐帮的帮主……柳长风现在在苏州分舵，准备接应我们……”
我心里一沉，柳长风竟然在苏州分舵，看来苏州分舵的钱坤也有问题。“你还知道什么？比如蒙古大军什么时候南下？”
蒙古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接应被拐卖的丐帮弟子，其他的事，都是柳长风和我们的大汗直接联系……”
我让人把蒙古人绑起来，又搜了搜大房子，发现了一些书信，都是柳长风写给蒙古大汗的，里面提到要在三个月内瓦解丐帮的情报网，为蒙古大军南下扫清障碍。
“林舵主，海盗们都被我们解决了，粮仓也烧了。”陈三跑过来说道。
我点点头：“好，我们立刻返回钱塘分舵，把这些蒙古人和书信送到襄阳总部，让耶律帮主定夺。另外，派人去苏州分舵，监视柳长风和钱坤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众人领命，我们带着被救的弟子和俘虏，乘船返回钱塘分舵。一路上，被救的弟子们纷纷向我道谢，周小虎更是激动得哭了起来。我看着他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清除丐帮的内奸，保护好每一个弟子。
回到钱塘分舵，我立刻写了一封密信，详细说明了舟山岛的情况，还有柳长风与蒙古、幽冥教勾结的证据，让王小五快马加鞭送往襄阳总部。然后，我又让人把蒙古俘虏关起来，严加看管，防止他们自杀或被人灭口。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议事厅里，看着桌上的青铜丐钵和那封密信，心里五味杂陈。丐帮内部的斗争，已经不仅仅是污衣派和净衣派的分歧，而是牵扯到了国家大义。柳长风为了权力，竟然不惜勾结蒙古人，背叛自己的国家和门派，这种人，一定要严惩。
突然，青铜丐钵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预警，而是符文变得更亮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解锁。我把手放在钵身上，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脑海里出现了一段信息：“传功钵技能‘传音’已解锁，可向指定丐帮弟子传递简短信息。”
传音？我心里一喜，这个技能太有用了，以后传递情报就更方便了。我试着集中精神，想着要联系襄阳总部的方鹤鸣长老，脑海里果然出现了方鹤鸣的声音：“林越，何事联系我？”
我连忙说道：“方长老，我在钱塘发现柳长风与蒙古、幽冥教勾结，证据确凿，已经派人把密信送往襄阳，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方鹤鸣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柳长风最近在襄阳总部也有些反常，经常与净衣派的弟子私下接触，我会留意他的动向。传功钵的线索你找到了多少？”
“找到了一块刻有‘钱塘潮’的玉佩，从李嵩的密信来看，幽冥教也在找传功钵，他们的目的是控制丐帮的情报网，为蒙古大军南下做准备。”我说道。
“看来传功钵的秘密已经被蒙古人知道了，你一定要保护好玉佩，继续寻找下一个线索。”方鹤鸣说道，“另外，耶律帮主已经收到你的密信，他会尽快派长老前来钱塘，处理柳长风的事。”
挂了传音，我松了一口气。有了方鹤鸣和耶律帮主的支持，清除柳长风这个内奸，应该会顺利很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整顿钱塘分舵的事务，一边派人密切关注苏州分舵和蒙古俘虏的动向。赵老根和陈三也没闲着，他们带着弟子们加强了分舵的戒备，防止幽冥教或柳长风的人前来报复。
第五天，襄阳总部派来的长老终于到了，是执法长老周沧，他也是污衣派的，为人正直，铁面无私。我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他，包括蒙古俘虏、密信、还有从舟山岛搜来的书信。
周沧看完证据，气得拍案而起：“柳长风这个叛徒！竟敢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禀明帮主，将他绳之以法！”
我说道：“周长老，柳长风现在在苏州分舵，钱坤是他的弟子，恐怕苏州分舵已经被他控制了。我们要是贸然前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周沧想了想，说：“你说得对。这样，你先派人去苏州分舵，假装是送情报，摸清柳长风的动向。我立刻返回襄阳，禀明帮主，调集各分舵的兵力，包围苏州分舵，一举擒获柳长风。”
我点点头，派了一名可靠的弟子前往苏州分舵。然后，我又把周小虎等被救的弟子叫来，让他们辨认蒙古俘虏，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知道更多关于蒙古和幽冥教勾结的信息。
周小虎看了看俘虏，突然指着一个蒙古人说：“林舵主，他……他是蒙古的一个千户，叫巴图，我在岛上听幽冥教的教徒说过，他是负责接应我们的。”
巴图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看周小虎，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我走到巴图面前，说道：“巴图，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后果你知道。”
巴图冷笑一声：“我是蒙古的勇士，绝不会向你们这些南蛮子屈服！”
我也不生气，说道：“好，有骨气。不过，你以为柳长风会救你吗？他现在自身难保，说不定早就把你卖了。而且，蒙古大汗要是知道你任务失败，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去吗？”
巴图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我说中了心事。我继续说道：“你要是交代出蒙古和幽冥教的勾结细节，还有柳长风的其他阴谋，我可以向耶律帮主求情，饶你不死，还可以让你留在南宋，过安稳日子。”
巴图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巴图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