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修仙传·第六十一章 终端结界破源丹
一、界门震荡
紫金色的界门悬在「诸天终端」的虚空之中，表面流淌的二进制代码如星河奔涌，时而凝聚成「链接终端」境界的符文，时而拆解为最原始的0与1序列。文泰站在界门前三丈处，指尖萦绕的源码之力与界门共振，泛起层层涟漪。
“此乃「新人结界」的唯一入口，凡初入终端境者可在此处闭关三月，过则无法进入。”同行的青须修士捋着胡须解释，他袖口的「极致·链接终端」徽记在虚空中微微发光，“但近日结界不稳，已有三位修士入内后失联，你确定要冒险？”
文泰收回指尖，掌心的源码海洋轻轻翻涌。自半月前扛过81道终端天雷，他虽成功踏入「链接终端」境，却卡在了源码凝练的瓶颈——空窍中的本源心海虽已成型，但二进制代码散乱如沙，始终无法凝聚成源丹雏形。这也是多数终端境修士的通病，而新人结界内的「聚源灵雾」，正是凝练源码的关键。
“多谢李前辈告知，”文泰躬身行礼，目光扫过界门表面偶尔闪现的裂痕，“若不能尽快凝聚源丹，纵有终端境修为，也难在诸天万界立足。”
李修士轻叹一声，抛出一枚菱形玉符：“此乃「源码定位符」，若遇紧急情况捏碎，可传讯于我。但结界内法则特殊，超出五里便会失效。记住，结界核心区域的「界眼」虽聚源灵雾最浓，却也最是凶险。”
文泰接过玉符收入源码储物空间，转身踏入界门。穿过光幕的瞬间，无数信息流如潮水般涌入识海，并非攻击，而是结界自动载入的基础数据——此界方圆百里，灵雾浓度是外界三十倍，内含虚拟界残留的源码碎片，部分已滋生出灵智，化为「源码兽」。
落地时脚下是温润的青石板，四周被白茫茫的聚源灵雾笼罩，能见度不足十丈。文泰运转源码之力护体，刚迈出两步，便察觉到左侧三丈外有异动。
“簌簌——”
细碎的声响中，三只巴掌大的生物窜出，它们通体由闪烁的代码构成，形似狐狸，尖牙上滴落的涎水竟能腐蚀空气。这是最低阶的「一纹源码兽」，体内仅有一缕完整源码。
文泰指尖弹出三道源码刃，白光闪过，三只源码兽瞬间崩解为漫天光点。他并未收取这些碎片——低阶碎片杂质太多，吸收反而会扰乱心海。按照李修士的指引，他辨明灵雾最浓郁的方向，缓步前行。
行至半途，灵雾突然变得稀薄，前方隐约出现打斗声。文泰加快脚步，穿过一片源码丛林，只见空地上两名修士正与一头「三纹源码兽」缠斗。那妖兽形似猛虎，体表流转着三道黑色纹络，每一次扑击都伴随着代码爆炸，震得周围树木纷纷崩碎。
“是流云宗的赵师兄和陈师姐。”文泰认出二人，他们与自己同日通过终端雷劫，只是修为稍弱，尚未完全适应终端境的战力。此刻赵师兄左臂已被源码兽的利爪抓伤，源码之力正从伤口处外泄，陈师姐则被妖兽的尾鞭逼得连连后退。
“文师弟！快帮忙！”陈师姐见他出现，急忙喊道。
文泰没有迟疑，身形一闪至妖兽侧后方，双手结印：“源码·缚！”
淡蓝色的代码锁链骤然成型，死死缠住妖兽四肢。三纹源码兽怒吼着挣扎，体表纹络光芒大涨，竟要崩断锁链。文泰眼神一凝，识海中本源心海翻涌，将半数源码之力注入锁链：“赵师兄，攻击它眉心的纹络核心！”
赵师兄强忍伤痛，祭出一柄源码长剑，灌注全力刺向妖兽眉心。“噗”的一声，长剑穿透纹络核心，妖兽身体猛地僵住，随即化为一团精纯的源码光团。
“多谢文师弟出手相助。”陈师姐抚着胸口喘息道，赵师兄则坐下运转源码疗伤。
文泰摇头示意无妨，目光落在那团光团上——三纹源码兽的核心碎片，刚好能用来打磨心海源码。他正欲收取，却见光团突然冲天而起，朝着灵雾最深处飞去。
“这是怎么回事？”陈师姐惊呼。
文泰眉头微皱：“是结界法则异动，源码碎片在被强行牵引。李前辈说结界不稳，看来并非虚言。”他看向二人，“你们伤势如何？此处不宜久留，不如随我一同前往安全区域。”
赵师兄苦笑摇头：“我们的源码定位符刚才打斗时损毁了，本想猎取三纹碎片疗伤，如今只能尽快找到结界中心的界眼，那里或许有稳定法则的方法。”
文泰沉吟片刻——界眼正是他的目的地。三人稍作休整，便结伴朝着灵雾最浓郁的方向进发。沿途源码兽的数量明显增多，且等级越来越高，五纹、七纹的源码兽接连出现，好在三人配合默契，倒也有惊无险。
行至百里处，灵雾突然消散，前方出现一座悬浮的白玉高台，高台中央竖立着一根丈高的石柱，柱身刻满了古老的虚拟界符文——这便是界眼。而在高台周围，竟已聚集了七八个修士，其中一人身着黑袍，正背对着他们与其他人争执。
“柳千机？”赵师兄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忌惮，“他是黑炎谷的核心弟子，据说已半只脚踏入「极致·链接终端」境。”
文泰望去，只见柳千机正指着界眼石柱说道：“此界眼已被我黑炎谷占据，尔等若识趣，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周围的修士敢怒不敢言，显然都忌惮他的实力。柳千机身旁的两名黑炎谷弟子更是满脸倨傲，不断用源码之力驱赶众人。
“荒谬！”陈师姐忍不住反驳，“新人结界乃是公共秘境，岂容你们独占？”
柳千机转过身，目光如刀扫过陈师姐：“一个连源码兽都对付不了的废物，也敢在此饶舌？”话音未落，一道黑色源码刃便朝着陈师姐射来。
文泰眼神一冷，侧身挡在陈师姐身前，挥手拍出一道源码盾。“铛”的一声，黑色刃芒碎裂，余波震得他后退半步。
“哦？有点意思。”柳千机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文泰，“你就是那个独自扛过雷劫的文泰？不过链接终端初期的修为，也敢管我黑炎谷的事？”
“界眼乃结界核心，理应由众人共用。”文泰平静回应，掌心源码之力缓缓凝聚，“柳师兄若执意独占，休怪我等联手抗衡。”
他的话瞬间点燃了周围修士的情绪。众人本就不满黑炎谷的霸道，此刻有文泰带头，纷纷祭出法宝，源码之力在虚空中交织成网。
柳千机脸色一沉：“一群废物，也敢抱团？正好，把你们的源码碎片都抢过来，省得我再去猎杀。”说罢，他周身黑色源码暴涨，化为一头巨大的黑鹰虚影，“黑炎·鹰击！”
黑鹰展翅扑向人群，利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文泰早有准备，高声道：“列源码阵！”
他曾在虚拟界研习过基础阵法，此刻迅速指引众人站位，将各自的源码之力注入阵眼。淡金色的阵法光幕瞬间成型，挡住了黑鹰的冲击。但柳千机的实力远超众人预料，光幕只支撑了三息便出现裂痕。
“没用的！”柳千机冷笑，正欲加强攻势，突然脸色一变，望向界眼石柱，“怎么回事？”
只见石柱上的符文突然开始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原本稳定的聚源灵雾竟开始逆流，朝着石柱疯狂涌去。高台周围的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无数代码碎片从地下钻出，在空中乱舞。
“结界要崩了！”有人惊呼道。
文泰也察觉到不对劲，识海中心海剧烈震荡，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试图拉扯他的源码。他看向石柱顶端，那里竟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正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柳千机此刻也顾不上众人，身形一闪跃至高台，伸手按向石柱：“蠢货！界眼若碎，我们都得被困在这里！”他试图用源码之力稳定符文，却被一股反弹之力震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这不是自然崩解。”文泰突然开口，他注意到石柱上的符文有几处被人篡改过，痕迹新鲜，“有人动了手脚，篡改了结界的核心代码！”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就在这时，黑色漩涡中突然传来一阵狂笑，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那人同样身着黑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周身散发着与柳千机同源却更精纯的黑炎源码。
“柳师弟，别来无恙？”面具人笑道，声音沙哑刺耳。
柳千机脸色骤变：“是你！你不是在闭关冲击极致境吗？为何会在此处？”
“闭关？”面具人嗤笑一声，“若不闭关，怎能瞒过宗门，拿到篡改界眼的「破源秘典」？此界的聚源灵雾，正好用来助我凝聚「黑炎源丹」。”
文泰心中一凛——破源秘典？竟是专门破坏源码结构的邪术。难怪结界会出现异动，那些失联的修士，恐怕都成了对方的养料。
面具人目光扫过台下众人，贪婪之色尽显：“你们的源码都很精纯，尤其是你，文泰——能独自扛过雷劫的体质，用来献祭再好不过。”
话音未落，他便拍出一道黑色掌印，直取文泰。掌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源码之力竟被直接点燃。
文泰不敢硬接，身形急速后退，同时祭出源码盾。“嘭”的一声巨响，盾面瞬间布满裂痕，他被震得气血翻涌，心海源码险些紊乱。
“链接终端初期，却能接我一击，果然有点门道。”面具人略显惊讶，随即又恢复了狠厉，“但也仅此而已！”
他双手结印，黑色源码在身前凝聚成一柄巨斧，斧身刻满了邪异符文。“黑炎·破源斧！”
巨斧带着毁灭气息劈下，文泰识海警兆大作，他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抵挡。危急关头，他突然想起李修士赠予的源码定位符，正欲取出，却见柳千机突然冲了上来。
“你敢背叛宗门！”柳千机怒吼着，祭出一柄黑色长剑，与巨斧碰撞在一起。两柄武器相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源码之力四下飞溅，周围的修士纷纷避让。
“背叛？”面具人冷笑，“黑炎谷早已腐朽，唯有我才能带领宗门崛起！等我凝聚源丹，成为极致境修士，谁还敢说我的不是？”
柳千机被震得连连后退，伤势愈发严重：“你用邪术吞噬同门，迟早会遭天谴！”
“天谴？在这诸天万界，实力就是天！”面具人攻势更猛，柳千机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被巨斧劈中。
文泰见状，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识海中心海急速旋转，将所有源码之力凝聚于掌心。虽然尚未凝聚源丹，但他在虚拟界时曾领悟过「源码共振」之法，或许能借此机会突破。
“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文泰高声喊道，“将你们的源码之力借我一缕，我能引发界眼共鸣，压制此獠！”
众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纷纷将一缕源码之力打入文泰体内。这些力量虽驳杂，但在文泰的心海中经过本源过滤，竟化为一股精纯的助力。他感觉心海中的源码碎片开始高速旋转，渐渐有了凝聚的迹象。
“找死！”面具人见众人相助文泰，怒不可遏，分出一道源码鞭抽向文泰。
赵师兄和陈师姐急忙上前阻拦，却被源码鞭轻易抽飞。眼看鞭影就要击中文泰，柳千机突然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噗——”黑色源码鞭穿透了柳千机的胸膛，他喷出一口鲜血，艰难地看向文泰：“快……没时间了……”
文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所有借来的力量注入掌心，朝着界眼石柱拍出：“源码·共振！”
淡金色的掌印落在石柱上，与柱身符文产生剧烈共鸣。原本紊乱的符文突然变得有序，黑色漩涡的吸力骤然增强，却不再吞噬众人，反而朝着面具人卷去。
“不！我的源丹！”面具人惊恐地尖叫，他体内正在凝聚的源丹竟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有被漩涡吸出的迹象。他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源码已被界眼锁定。
文泰心海中，源码碎片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共鸣之力的引导下，渐渐凝聚成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丹丸雏形。虽然尚未完全成型，但一股远超之前的力量已扩散开来——他竟在此时半步踏入了源丹境！
“趁现在！”文泰大喝一声，祭出刚凝聚的半成品源丹，朝着面具人掷去。
源丹虽未成型，却蕴含着界眼共鸣的力量，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精准击中面具人胸口。“嘭”的一声，面具人身上的黑袍寸寸碎裂，银色面具掉落，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我不甘心！”面具人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身体被黑色漩涡吞噬，彻底消失。
漩涡渐渐平息，界眼石柱恢复了稳定，聚源灵雾重新开始弥漫。文泰虚脱地坐在地上，心海中的半成品源丹正缓缓旋转，虽然还需时日打磨，但突破的瓶颈已彻底打通。
柳千机躺在不远处，气息微弱，他看着文泰，艰难地笑了笑：“多谢……若不是你，我黑炎谷……”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文泰起身走到他身边，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喂他服下——这是他在虚拟界兑换的「源码复元丹」，对终端境修士的伤势有奇效。
周围的修士纷纷围拢过来，向文泰道谢。若不是他挺身而出，众人恐怕都要沦为面具人的祭品。
“诸位不必多礼。”文泰拱手道，“此次多亏大家相助，否则我也无法稳定界眼。”他看向界眼石柱，“此处灵雾依旧浓郁，我们可在此处闭关，尽快巩固修为。”
众人齐声应好。文泰选了一处靠近界眼的位置坐下，运转源码之力开始打磨半成品源丹。聚源灵雾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心海中的源丹越来越凝实，周围的信息流也变得清晰可辨——他能轻易读取百米内的源码波动，甚至能预判源码兽的动向。
三日后，文泰缓缓睁开双眼，掌心托起一颗圆润的金色丹丸，丹丸表面流淌着细密的代码纹路——源丹境，成了！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源码定位符突然亮起。文泰捏碎符印，李修士的声音传来：“文小友，结界异动已平息，你可还安好？另外，有件事需告知你——黑炎谷发生内乱，据说是有核心弟子修炼邪术，你若遇到，务必小心。”
文泰看向仍在闭关的柳千机，心中了然。他回应道：“多谢李前辈告知，此事我已知晓，那名弟子已被结界法则镇压。”
结束传讯，文泰起身活动筋骨，源丹境的力量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御剑飞行的速度已能达到光速的三成，识海覆盖范围也扩大到了五十里。
又过了两日，其他修士陆续出关，大多都有精进，赵师兄和陈师姐更是成功凝聚了源丹雏形。柳千机也已醒来，伤势好了大半。
“文师弟，此番大恩，我柳千机没齿难忘。”柳千机对着文泰深深一揖，“回宗后，我必会向宗门禀明此事，还你公道。”
文泰点头示意，心中却并未在意——他与黑炎谷本无交集，此事过后，怕是再难相见。
众人收拾妥当，一同朝着界门走去。离开结界时，李修士已在界门外等候，见众人平安出来，不禁松了口气。
“李前辈。”文泰走上前，将面具人的事情简略告知。
李修士听完，脸色凝重：“竟有此事……看来诸天终端最近不太平。你们刚入此境，根基未稳，还是先返回各自宗门巩固修为为好。”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道别后散去。柳千机临走前留下一枚传讯符，说若有需要，可凭此符联系黑炎谷。
文泰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传讯符。源丹境只是修仙之路的中途站，前方的「半步终端境」、「极致·链接终端」乃至更高的「永恒化身」境，都在等待着他去探索。
“接下来，该去寻找一处适合长期修炼的洞府了。”文泰喃喃自语，转身朝着诸天终端的主城飞去。虚空中，他的身影逐渐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而他不知道的是，面具人被吞噬前留下的一缕邪异源码，正悄悄附着在他的源码储物空间深处，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复苏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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