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晨露,卷起一路烟尘。萧逐月四人骑着快马出了洛阳城,朝着开封府方向疾驰。风从耳畔掠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几人心中的凝重——开封府庙会在即,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系于一线,若不能及时阻止周副楼主投毒,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寒勒住马缰,侧耳倾听片刻,忽然开口:“后面似乎有马蹄声,且不止一人。”
萧逐月闻声回头,只见远处官道尽头扬起一团灰雾,隐约能看到七八道黑影正快马追来,黑衣黑帽,正是寒月楼的装束。他眉头一皱:“是寒月楼的人,想来是察觉了破庙的变故,追来拦截我们。”
林墨抬手摸向腰间的紫霞剑,眼神冷冽:“不过是些爪牙,正好一并解决,省得日后再添麻烦。”
“不可。”萧逐月摇头,目光扫过前方岔路,“开封府庙会只剩三日,我们耽搁不起。清寒,你与清风先往开封府赶,设法联系当地官府,提前排查悦来客栈与城中水井;我与林墨留下阻拦追兵,处理完便立刻赶去与你们汇合。”
“萧兄,我留下帮你!”清风握紧烈火棍,棍身火光微闪,“多个人多份力,你们两人对付七八名追兵,怕是会吃亏。”
“不必。”萧逐月翻身下马,将流风剑从剑鞘中抽出,剑光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锋芒,“我与林墨联手,应付这些人足够了。你们速去开封府,记住,务必小心周副楼主的毒,若遇危险,先自保,等我们到来。”
沈清寒知道事态紧急,不再坚持,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递给萧逐月:“这是‘避毒丹’与‘疗伤散’,你们收好。寒月楼的人多擅用毒,切记提防他们的兵器与暗器。”她又转向清风,语气郑重,“清风,路上护好自己,莫要冲动行事。”
清风用力点头:“沈姑娘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尽快赶到开封府!”
话音落,沈清寒与清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开封府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萧逐月与林墨则转身面向追来的寒月楼追兵,两人背靠背站在官道中央,气场全开,如两尊不可逾越的屏障。
片刻后,七八名黑衣追兵赶到,纷纷勒住马缰,为首一人手持弯刀,眼神阴鸷地盯着萧逐月:“萧少侠,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去见周副楼主,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周副楼主的阴谋,我们早已知晓。”萧逐月剑尖斜指地面,语气冰冷,“你们这些助纣为虐之徒,今日便让你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为首的黑衣人头领冷笑一声,挥刀下令:“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取了他们的首级,周副楼主必有重赏!”
话音未落,几名黑衣人立刻翻身下马,挥舞着兵器朝萧逐月与林墨攻来。刀刃破空声刺耳,萧逐月与林墨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流风剑与紫霞剑在空中交相辉映,一人剑法灵动如风,一人剑势刚猛如雷,瞬间便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萧逐月避开左侧袭来的弯刀,流风剑顺势划过,剑尖精准地挑飞对方手中的兵器,紧接着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右侧又有两名黑衣人攻来,他脚尖点地,身体在空中旋身,剑光闪过,两名黑衣人的衣袖被齐齐斩断,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着后退。
林墨的紫霞剑更是威力惊人,剑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紫色光晕,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势。一名黑衣人挥刀抵挡,却被紫霞剑直接劈断刀刃,剑光直逼面门,黑衣人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剑风划伤了脸颊,鲜血直流。
为首的黑衣人头领见手下接连受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香囊,朝萧逐月扔去。香囊在空中炸开,黑色的粉末四散开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是毒粉!”林墨立刻提醒,同时挥剑卷起一道气流,将身前的毒粉吹散。
萧逐月屏住呼吸,运起内力护住周身,流风剑朝着黑衣人头领刺去。头领慌忙挥舞弯刀抵挡,却被萧逐月一剑震得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萧逐月趁机上前,剑尖直指其咽喉,头领脸色骤变,想要后退,却被林墨从侧面袭来的紫霞剑拦住去路。
“你们……你们别过来!”头领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另一枚黑色的暗器,朝着萧逐月扔去。
萧逐月侧身避开,暗器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他眼神一冷,不再留手,流风剑快速划过,直接斩断了头领的手腕。头领惨叫一声,弯刀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见头领受伤,顿时没了斗志,想要转身逃跑。林墨岂会给他们机会,紫霞剑挥舞,剑光如网,瞬间便将两名黑衣人绊倒在地,萧逐月则追上另外几人,几招之内便将他们制服。
“说!周副楼主在开封府还有什么阴谋?悦来客栈的分坛里,除了腐骨毒,还有没有其他毒物?”萧逐月剑尖抵在一名黑衣人的咽喉上,语气冰冷。
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我不知道!周副楼主只让我们赶来拦截你们,不让你们去开封府坏他的事……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林墨上前,一把揪住另一名黑衣人的衣领,眼神锐利:“你们身上有没有携带信件或是令牌?如实招来!”
几名黑衣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一名年轻的黑衣人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林墨:“这……这是周副楼主让我们转交给洛阳分坛的信,还没来得及送……”
林墨接过信件,递给萧逐月。萧逐月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内容却让两人脸色骤变——“洛阳分坛已毁,速带‘蚀心散’前往开封府,与悦来客栈的弟兄汇合。庙会当日,先将腐骨毒投进城南的几口主井,再用蚀心散混入庙会的吃食中,务必让开封府血流成河,吸引武林各派的注意力,为总坛的计划争取时间。”
“蚀心散?”萧逐月眉头紧锁,“竟还有其他毒物!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投毒,更是想借此吸引武林各派的注意力,为总坛的计划铺路。看来寒月楼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林墨握紧紫霞剑,语气凝重:“必须尽快赶到开封府,告诉清寒与清风这件事。若是蚀心散混入庙会的吃食中,受害的百姓只会更多。”
两人不再耽搁,将被制服的黑衣人绑在路边的树上,又用布堵住他们的嘴,防止他们呼救。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开封府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两人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心中的紧迫感也更甚——他们必须赶在庙会前,阻止周副楼主的所有阴谋。
与此同时,沈清寒与清风已经抵达开封府城外。开封府果然热闹非凡,距离庙会还有三日,城门处已是人来人往,商贩们推着小车进城,准备在庙会上摆摊,百姓们则三五成群地议论着庙会的趣事,脸上满是期待。
“这么多人,若是真的投毒,后果不堪设想。”清风看着城门处的人流,眉头紧锁。
沈清寒点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我们先去悦来客栈探查情况,再去官府禀报。不过官府中人未必会信我们的话,我们需得找到证据,才能让他们重视起来。”
两人牵着马,混在人流中进了开封府。悦来客栈位于开封府的中心街道,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客栈,此时客栈门口人来人往,看似与寻常客栈无异。沈清寒与清风假装成住店的客人,走进客栈。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食客,店小二忙前忙后地招呼着。沈清寒目光扫过大堂,注意到角落里坐着几名黑衣男子,他们神色警惕,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腰间似乎还藏着兵器。
“清风,别说话,跟我来。”沈清寒压低声音,拉着清风朝着二楼走去。二楼是客房,她故意放慢脚步,路过一间客房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周副楼主说了,明日就将腐骨毒与蚀心散运到客栈后院,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庙会当日一早便行动。”
“放心,城里的几口主井我们都已经踩好点了,到时候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那些吃食摊,我们也联系好了几个弟兄,到时候他们会趁机将蚀心散撒进去……”
沈清寒心中一凛,正想再听下去,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立刻拉着清风走进旁边的空客房,轻轻关上房门,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只见两名黑衣人从刚才的客房里走出来,朝着楼梯口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得去后院看看,别让外人发现了藏毒物的地方。”
待黑衣人走后,沈清寒才松了口气,对清风说:“他们果然有蚀心散,还打算混入庙会的吃食中。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藏毒物的地方,拿到证据,再去官府禀报。”
清风点头,握紧烈火棍:“我跟你一起去后院探查!若是遇到敌人,我来保护你!”
两人悄悄走出客房,沿着走廊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客栈后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搬运东西的声响。沈清寒示意清风留在门口接应,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朝里面望去。
后院里堆放着几个大坛子,正是之前在洛阳破庙见到的那种,坛口用黑布封着,隐约能闻到刺鼻的气味。几名黑衣人正将坛子搬进旁边的柴房,柴房门口还有两名黑衣人看守,手持兵器,神色警惕。
沈清寒正想仔细观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转身想要躲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两名黑衣人已经出现在走廊尽头,正朝着她这边走来,眼神凶狠。
“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一名黑衣人厉声喝问,同时伸手去拔腰间的弯刀。
清风见状,立刻从门口冲出来,挥舞着烈火棍朝着黑衣人攻去:“敢对沈姑娘动手,先过我这关!”
烈火棍带着熊熊火光,直逼黑衣人的面门。两名黑衣人慌忙抵挡,却被烈火棍的威力震得连连后退。沈清寒趁机从怀中摸出银针,朝着两名黑衣人的膝盖射去。银针精准命中,两名黑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快走!我们拿到证据了,立刻去官府!”沈清寒拉起清风,朝着客栈外跑去。
后院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追了出来,大喊着:“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沈清寒与清风一路朝着客栈外跑去,大堂里的食客见状纷纷避让。两人冲出客栈,翻身上马,朝着开封府府衙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黑衣人也骑着马追了出来,一时间,开封府的街道上马蹄声大作,引得百姓纷纷侧目。
“前面就是府衙了!”清风指着不远处的府衙大门,兴奋地喊道。
沈清寒点头,加快速度,朝着府衙冲去。府衙门口的守卫见两人骑马冲来,立刻举起长枪阻拦:“停下!府衙重地,不得擅闯!”
“我们有要事禀报知府大人,关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沈清寒大声喊道,同时翻身下马,“快让我们进去,迟则生变!”
守卫见沈清寒神色焦急,不似说谎,又看到身后追来的黑衣人,顿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跑进府衙禀报。片刻后,知府大人亲自带着几名衙役走了出来,神色严肃地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要事禀报?”
沈清寒上前一步,将刚才在悦来客栈听到的消息与看到的情况一一告知知府大人,语气急切:“大人,寒月楼的人准备在庙会当日,将腐骨毒投进城中水井,将蚀心散混入庙会吃食中,若不及时阻止,开封府数十万百姓将遭殃!”
知府大人脸色骤变,他虽久居官场,却也听过寒月楼的恶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立刻下令:“来人!立刻带领衙役前往悦来客栈,查封客栈,抓捕黑衣教众,搜查毒物!另外,派人去城中所有水井与庙会吃食摊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衙役们立刻领命,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跑去。沈清寒与清风松了口气,正想跟着衙役一起去悦来客栈,却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萧逐月与林墨终于赶来了。
“清寒!清风!你们没事吧?”萧逐月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沈清寒身边,目光紧张地打量着她。
“我们没事,已经将情况禀报给知府大人了,衙役们已经去悦来客栈了。”沈清寒摇摇头,语气欣慰,“你们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去悦来客栈,看看能不能找到周副楼主的踪迹。”
四人一同朝着悦来客栈赶去。此时,悦来客栈外已经围满了衙役,客栈里的黑衣教众正与衙役们激烈打斗。萧逐月四人立刻加入战局,流风剑、紫霞剑、碎影剑与烈火棍齐出,很快便将黑衣教众制服。
衙役们在柴房里搜出了十几个装满腐骨毒与蚀心散的坛子,还有几封周副楼主与总坛联系的信件。知府大人看着这些毒物与信件,脸色凝重:“多亏了几位少侠,否则开封府这次真是在劫难逃。”
萧逐月拿起一封信件,仔细查看,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些信件里只提到总坛的计划,却没有总坛的具体位置。周副楼主也不在客栈里,怕是已经提前逃走了。”
林墨点头,语气冷冽:“他肯定还在开封府,想要在庙会当日继续实施阴谋。我们必须在庙会前找到他,否则后患无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开封府的街道上。萧逐月四人站在悦来客栈前,望着来往的百姓,心中清楚——虽然暂时阻止了毒物扩散,但周副楼主仍在暗处,寒月楼的威胁并未解除。这场关乎江湖安危与百姓性命的战斗,还远未结束。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周副楼主,揭开寒月楼总坛的秘密,才能彻底还江湖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