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翎琳赤足踏进经堂禁地。脚下经卷轰然倒塌扬起尘埃。
“此地镇着妖邪……”厉容殇自阴影走出撕下袈裟。
“正如你。”袈裟裹住她流血脚踝。她踢开经卷露出地下血阵。
“用《楞严经》压噬心蛊……”
指尖划过发黑经文字迹，“秃驴们倒会物尽其用。”
他突然掐住她脖颈按向血阵中央。梵文如活蛇缠上她四肢。
“三年前你在此立过誓……”佛珠勒进她咽喉，“说永不踏足。”
烨翎琳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撞上梵文爆出焦臭。
“誓约？”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蛊印，“早被你种的东西吃了。”
经架剧烈摇晃，百年经卷倾泻而下。
《法华经》裹着《金刚经》覆满地面。他在经海里拽住她脚链拖行。
“既然回来……”金铃刮出血痕，“把债清干净。”
她翻身抓裂他僧袍下摆。布料撕裂声惊动梁上铜铃。
“这样清？”指甲抠入他腿旧伤，“还是这样？”
禁地烛火同时爆燃。火光映出四壁刻满的镇魔咒。
每道咒文中心都嵌着——干涸血迹。
“你血……”她触碰最近咒文，“他们用你镇此地？”
厉容殇挥袖扫落整架《地藏经》。“用我们。”扯开她后襟露出脊背。
同样咒文烙在蝴蝶骨间。当年宫变夜记忆汹涌而来。
他跪在血阵中央承受销魂钉。她被按在对面烙下对应咒印。
“同命咒……”老僧嘶吼，“永生永世！”
烨翎琳突然撞向他胸口。两人跌进堆积经卷深处。
《往生咒》纸页粘黏在渗血皮肤。“那老秃驴没说错……”
她咬住他喉结吞咽鲜血，“我们早绑在一起。”
窗外传来武僧结阵脚步声。他抱起她滚进《华严经》帷幔后。
经文字句硌着相贴胸膛。“听见了吗？”她舔舐他耳际，“来抓奸的。”
禁地大门被金刚杵轰开刹那。他扯断梁上悬挂的《十王图》。
画卷裹着两人坠向地下密室。坠落间她撕咬他僧袍系带。
“要是摔死……”金铃缠上他佛珠，“算不算合葬？”
密室堆满蒙尘佛龛。每尊佛像心口插着匕首。
她拔出最近那把端详。“我送的定情物……”刀柄刻着翎字，“你全藏这？”
厉容殇夺过匕首划开墙面经幡。幡布碎裂露出后面——
满墙女子肖像。从总角幼童到及笄少女。
每幅都题着相同日期。“你生辰……”他抚过最后那幅，“我画的。”
画中人身穿染血嫁衣。正是三年前她离开模样。
“ missing……”她触碰画上泪渍，“这三年你天天画我？”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佛像心口匕首齐齐嗡鸣。
他拽过她扑向角落时——所有匕首射向原来位置。
“陷阱……”她抹去脸颊血痕，“你设的？”
厉容殇踢翻灯台点燃经幡。火光照亮密室顶端封印。
“是他们……”盯着火焰中浮现的梵文，“用你头发做的结界。”
她扯断自己几根发丝掷向火焰。发丝燃起幽蓝火光。
结界裂纹蛛网般蔓延。“现在呢？”将灰烬抹在他唇上，“还困得住我？”
屋顶传来武僧诵经声。血从裂缝滴落成咒阵。
“他们开始炼化……”他撕开僧衣裹住她，“怕吗？”
烨翎琳突然咬破他指尖。就着血在地面画和合咒。
“比较怕……”咒文发出红光，“你不敢跟我一起疯。”
密室四壁渗出黑色黏液。黏液中有无数僧侣面孔翻涌。
“历代住持怨灵……”他扯过燃烧经卷掷向墙壁，“来贺我们大喜。”
她夺过火把插进黏液中央。凄厉尖啸震碎剩余佛像。
“贺礼不够……”踩住一张扭曲鬼脸，“把舍利子交出来。”
厉容殇突然击碎地面青砖。砖下露出具金漆骷髅。
骷髅掌心捧着颗莹白舍利。“你要的……”碾碎舍利抹在她心口，“早备好了。”
舍利粉末触及皮肤刹那。她背上咒文发出刺目金光。
密室顶端结界轰然崩塌。武僧如雨坠落。
他接住最先落下的武僧长。徒手掏出心脏捏碎。
“第一份聘礼……”血滴进她衣领，“够不够？”她笑着咬穿他手腕血管。
“差得远……”吞咽鲜血，“我要三千颗。”
残存武僧结阵攻来刹那。他扯断自己佛珠串撒向空中。108颗檀木洞穿所有咽喉。
“第二份……”踩碎最后跳动的心脏，“够不够？”
烨翎琳剥下武僧袈裟撕成条。缠住两人手腕打上死结。
“这样……”拽着他走向出口，“才够。”
踏出密室那瞬阳光刺眼。她看见整个寺院武僧包围此地。
住持手持禅杖立在最前。“魔头！交出……”
厉容殇扯落她发间金簪掷出。簪尖贯穿住持眉心将他钉在佛塔。
“第三份……”魔纹爬满侧脸，“够不够娶你？”
她望着佛塔方向轻笑。“差最后一件……”
突然夺过禅杖捅穿自己腹部。血溅上他震颤瞳孔。
“我的命……”倒进他怀抱，“给你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