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阴穴的形成不仅需要一片存续尚久的积尸地,还需要相当一部分的运气。
而在阴穴的形成过程中,庞大数量的阴气汇聚,张家之人不可能无法察觉。
不会有人纵容一座阴穴在自家祖宅下形成,但张家之人却没有选择在初期掐灭阴穴,而是选择尽可能遮掩阴穴所散发出的阴气。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推测出张家的确存在欺瞒鉴魔司,私自违规在城中进行危险诡植培育导致丹虎县内部出现了阴穴的重罪。
司徒大人一边翻阅过往的卷宗,一边在一卷新的棕卷上书写着此次阴穴的成因。
在即将完成对阴穴的记录时,司徒大人突然停下笔。
无论是张家的灭亡还是阴穴的出现,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司徒大人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即便他再怎么苦思冥想也无法得到那个冥冥中的答案。
“嗯?”思索间,桌面上的茶杯发生了颤动。
司徒大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茶杯,杯子中的茶水依然在晃动。
“坏了!”司徒大人猛然起身,迅速向着大狱深处赶去。
而此刻大狱深处,那间关押着紫影诡异的牢房正在颤抖。
厚重的砸击声不断从石门后传出,其上纹刻的符文闪烁不断,就连那些临近牢房的大门也在闪烁,千屠级诡异的恐怖之处似乎并不是这间大狱能够关押的。
在几声较为连续的砸击声响起后,厚重的石门终于是不堪重负的碎裂了。
“邪祟休走!”司徒大人在此刻正好赶到,与破开石门封禁的紫影诡异撞了个照面。
一张十八纹符箓被司徒大人祭出。
“小丛林乱蛇符!”
碧绿色的光芒在昏暗的走廊中炸开,上百条绿蛇齐齐袭向了突破封禁的紫影诡异。
面对这些袭来的绿蛇,紫影诡异不闪不避。
任由这些绿蛇击打在身体上。
随着稀稀簌簌的掉落声,上百片蛇鳞掉落在地,紫影诡异竟然凭借着黑水玄蛇的蛇鳞附身挡下几乎所有绿蛇的攻击。
挡下司徒大人的攻击后,紫影诡异的面目突然向内凹陷,呈现出一个旋涡状。
“躲开!”司主从后面推开司徒大人,扭碎一切的诅咒落在司主手中的龙首刀之上。
只不过这一次司主早有预备,在诅咒命中龙首刀的瞬间便松开了刀柄。
全部的诅咒落在了龙首刀上,刀身在半空中疯狂旋转。
直至数个呼吸后诅咒才是渐渐消失。
司主趁机再次握紧龙首刀将司徒大人护在身后,一块不凡的令牌被其握在手中。
大狱四层中的墙壁竟开始随着令牌的亮起,渐渐涌出烈焰。
紫影诡异见状,迅速以一种即便是司主也难以反应的速度向着出口靠近。
在这一瞬间,一根来自黑水玄蛇最锋利的牙刺从紫影诡异的掌心中探出。
位于出口处的司主看见了这一杀招,但他无法跟上紫影诡异的骇人速度。
慌乱挥舞间,司主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龙首刀似乎击中了什么。
一阵劲风从身旁刮过。
司主与司徒大人同时面露惧色。
黑水玄蛇的牙齿落在了原地,但紫影诡异却是成功逃出了大狱。
“你快去找刘草生,我去追它!”司主反应及时,惊吼一声
......
“哈——”
“困死我了阿七,这夜岗站得真是乏人。”鉴魔司大门处,一位站姿松散的司卫正哈着气朝着大门另一侧的一名司卫说。
被唤为阿七的武者点头:“的确累人,不过这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阿坤...”
阿七还想要说些什么,耳边突然炸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无数的木块和碎屑从身后飞出。
两位站岗的司卫顿时被一些细小的碎块扎的浑身是伤。
“是那只千屠级诡异!”站起身来的阿坤声音颤抖,他正是那日参与接应刘草生等人的司卫之一。
嗖!
阿七已经拔刀,并向着紫影诡异冲去。
“阿七!不!”另外一名司卫十分清楚自己等人与千屠级诡异的差距,悲声大喊。
咔砰!
结果不出所料,砍向紫影诡异的长刀即便有着缠兵点焰符的加持,依旧被紫影诡异一个弹指崩的粉碎。
刀身上的余力让阿七直接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紫影诡异瞥了一眼一旁已经被吓傻的另外一名司卫,头也不回地向着西城区逃去。
“快去通知城卫军和灭魔司,让他们将西城区封锁!”司主的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紫影诡异消失的方向。
那名司卫闻言,在陷入好一阵呆愣后才是反应过来。
......
此刻,紫影诡异正借着夜色向着西城门逃去。
它的速度极快,即便是经过一些还未就寝百姓身前,他们也只能感受到一股大风刮过。
在来到距离西城门不足千步的位置时,紫影诡异的速度骤然降低。
它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浓稠与炽热,正在紫影诡异疑惑于自身周围的变化时。
司徒大人与行万里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后,双方不足百步。
“千屠级诡异?!”行万里大惊,双掌间更是死死攥紧两张十八纹符箓。
对于紫影诡异的来历司主并不想多费口舌去解释,结果已经摆在了眼前。
“不过...这千屠级诡异是不是脑子有点蠢,这里可是有着紫石尊像庇护的都城!”行万里忽然又说
紫影诡异歪着头听着行万里莫名其妙的话,但在下一刻,它便理解了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来自于丹虎县县司堂地底的一尊紫石人像突然发出一抹紫光。
这抹紫光让紫影诡异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与炽热,随着紫影轻轻扭头的动作出现。
烈焰突然在紫影诡异体表涌现,这种烈焰以紫影诡异的身体为燃料,只要位于丹虎县之中,它不死,此焰不灭!
噗!
远在东城区府邸中的刘草生猛然从床上起身,他重重向前喷出一口鲜血,大量的鲜血从他鼻与口中持续流出。
“这是...驱邪石像的力量?!”刘草生捂住口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始终以为这些都城用的都是与大乡同样的驱邪石像,差距无非是大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