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吃饭的时候，长孙皇后一直悄悄细细打量着张毅。
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品性不错，对自己几个女儿也好。
如果真是什么登徒子，豫章丫头早就被……
看这环境，也不像是缺钱和缺女人的。
“嘶——！哈——！”
豫章公主吐着舌头，手中拿着白切鸡的鸡腿，就在刚才，她蘸了碟子里的蘸料吃。
那蘸料是醋，酱油，香菜，葱和辣椒混合的。
有些辣！
“噗噗噗~酷酷哒~”
晋阳公主吃了一块苦瓜炒蛋，小脸皱成一团，立马吐在桌子上。
“伯母，喝奶，不是，是喝牛奶。”
张毅倒了一些花生牛奶给长孙皇后，说到一半感觉不对，立马改口。
长孙皇后被张毅这突如其来的口误逗得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她自然听懂了那未尽的“喝奶”是何意，却也体贴地并未点破，只从容地接过那杯乳白色的饮品。
“多谢。”她轻声道，目光落在那杯白色的奶上，优雅地小啜一口，浓郁的花生香气与甜润的奶味瞬间在口中化开。
“此物……滋味甚为美味。”她评价道，带着几分新奇。这甜饮与大唐的酪浆、蜜水皆不相同。
另一边，豫章公主正猛灌了几口冰镇的可乐才压下舌尖的辣意，鼻子都逼出了些许鼻涕，看得长孙皇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摇头。
幼薇则是舀些玉米汤给晋阳公主解苦。
“滋~哈~不酷辣~”小脸上立马露出解脱的神情。
张毅见状，夹了些大头菜过去，哄道：“我们不吃苦，来，吃些大头菜！”
“嗯呐~”晋阳小公主点头，张开小嘴，让张毅投喂。
“小郎君，我要菠萝排骨！”坐在林夕怀里的城阳公主拿起小碗说道。
由于城阳公主坐在她怀里，林夕有些不方便起身，菠萝炒排骨这道菜又放的有些远。
“好！”张毅笑着说道，用公筷帮忙夹在她碗里。
“我也要！”豫章公主一直吃着别的菜，见城阳公主吃，自己也给自己夹了一些菠萝炒排骨，很久没有吃这道菜了。
“阿姐，你要不要！”夹了一些后，她问旁边的李丽质。
“给我来一些尝尝吧！”李丽质没吃过。
“好！”豫章公主给她夹了一些。
菠萝的酸味，使得姐妹几人和幼薇几人眉头一皱，不过却是能接受。
长孙皇后见状，也好奇的夹了几块菠萝炒排骨，尝了一口，露出同款表情。
——
一顿饭吃完，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碗筷丢给了幼薇几人洗，林夕和青青，琴琴几人站在一边帮忙顺便学习着。
“伯母，请喝茶！”
张毅冲了一杯茶水，递给长孙皇后。
此时，几人坐在沙发上。
李丽质和豫章公主两人抱着两个小公主看着电视上的猫和老鼠。
长孙皇后接过那杯炊烟袅袅的清茶，瓷杯温润如玉。
张开嘴轻轻吹了吹，“呼呼呼！滋——！”
和豫章公主送给她的茶一样，带着豆子的香味。
知道长孙皇后不喜欢吃苦，所以张毅没有拿出跟大红袍类似的苦茶出来。
长孙皇后目光不自觉地被前方那个发光的大电视吸引。
巨大的屏幕上，一只蓝色的大猫正和一只棕色老鼠互相伤害着。
有时猫被炸的脸黑，有时老鼠被平底锅拍扁，有时猫被砸扁，有时……
看的几个公主笑容满面。
“伯母，这叫动画片，是画出来、然后用影像让画动起来。”见长孙皇后感兴趣，张毅在一旁解释道，尽量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描述，“那个总吃亏的是猫，叫汤姆，特别聪明的是老鼠，叫杰瑞。它们俩是……呃，好朋友，就是喜欢这么打打闹闹。”他有点难以定义汤姆和杰瑞的关系。
“……原来如此！”沉默思索片刻，长孙皇后微微点头。
“小郎君，碗筷已经洗好了！”
很快，幼薇四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坐吧！”张毅指了指刚才吃完饭，自己拿出来的几张椅子。
幼薇几人应声坐下，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电视画面吸引。画面来到汤姆被杰瑞用计关进了冰箱，冻得浑身发抖，引得城阳公主咯咯直笑。
张毅知道，那是非典的那一集，结局是，后面两人都得病了，脸上冒出红疹，在窗户边照镜子，撑着下巴，郁闷不已。
见人太多了，张毅起身，去拿了一张小桌子和茶具出来。
让幼薇几人自己泡茶喝。
张毅刚将小桌摆好，幼薇便熟练地开始烫杯、沏茶，动作行云流水。
看着电视上滑稽搞笑的视频，长孙皇后不由弯起了嘴角。
“伯母若喜欢，日后可常来看看。”张毅坐下，看着长孙皇后的嘴角，笑道，将一杯新沏好的茶推到长孙皇后面前。
长孙皇后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饮用。她看着几个公主毫无形象地大笑着。
连最持重的长乐眼中都闪着愉悦的光彩。
“常来……”她沉吟着，目光转向张毅，似乎想从他坦然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这……”长孙皇后有些犹豫。
张毅又不是她女婿，也不是什么亲戚之类的。
经常来，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伯母，不叨扰的！以后小侄我还要去大唐呢！到时候我得多多麻烦伯母您呢！”见长孙皇后犹豫了，张毅立马开口。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以后去大唐，没有长孙皇后这个长辈罩着自己，鬼知道会有什么危险。特别是李二。
长孙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许。她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张毅话中的深意——这并非单纯的客套，而是一份隐晦的请求，一份对未来可能的依托的试探。
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发出清脆的轻响。
哦？”她语调微扬，带着好奇询问，“小郎君有意前往大唐？”
豫章公主立刻插嘴：“阿娘，他可喜欢我们大唐了！还说想去长安看看呢！只是不方便过去。没人罩着，怕出事！”
“嗯！我想看看千年之前的大唐是什么样的！”张毅点头。
“阿娘，其实现代的人很多都是想看看大唐是什么样子的！”李丽质替张毅解围道。
她知道，现代中的很多人都在想着穿越，尤其是宅男。
“那以后就有劳小郎君了，免不得要多来叨扰！”长孙皇后听见三人这么说，如此说道。而后，抿了一口茶水。
“伯母想来，随时都可以，反正豫章和幼薇在我这里。”张毅拿起洗好的葡萄，递给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接过葡萄，指尖轻轻捻起一颗。紫红色的果实在她白皙的指间更显晶莹剔透。
“这葡萄倒是饱满。”她微微颔首，轻轻剥开薄皮，露出晶莹的果肉。小口品尝后，眼中掠过一丝讶异，“滋味清甜，竟无半点酸涩，比宫中进贡的还要好些。”
晋阳公主听见有好吃的，转头，也伸出小手：“窝也药~”
张毅笑着递过一串给豫章公主，让她帮小公主剥着葡萄皮，汁水沾满了她的玉手。
“我也要！”李丽质也伸手。
张毅又递了过去。
“今日叨扰许久，也该回去了。”长孙虽这般说着，目光却还流连在发光的屏幕上。“明……”她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本想送张毅一些好茶，又觉得比不上这边的。
想了想，还是打算交给李丽质她们准备。
长孙皇后离开，林夕自然也跟着离开。
两个小公主长孙皇后本想带回去，可李丽质跟长孙皇后说，她住在豫章公主大唐的房间，今晚让两个小公主和她睡就可以。
于是，几人就留了下来。
——
晚上九点，李丽质几人离开了。
哗啦啦啦……
十点，幼薇第一次在现代别墅里洗澡。
此时，她正站在淋浴头下，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娇躯上的泡沫。
每一个洗澡步骤，都是豫章公主教她的。
待到全身冲洗干净，关掉水龙头，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水滴落地的细微声响和氤氲的热气。
她拿起一旁柔软厚实、雪白的浴巾，将身体仔细包裹，一种前所未有的干爽和温暖瞬间包裹住了她。
看着镜子里被热气蒸得脸颊微红、发丝湿润的自己，幼薇有些恍惚。
自己一生之中，还是第一次洗的这么干净。
她轻轻擦干身体，换上豫章公主为她准备的丝质睡裙，柔软的布料贴合着肌肤，异常舒适。
推开浴室门，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和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走了出来。
回到房间，打开吹风机，坐下梳妆台前，吹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