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没有淋多久,可phraenarin回来后,还是发烧了。
起初只是有些头晕,phraenarin并没有在意,在喝了佣人准备的姜汤后,便洗漱睡觉了…
只是等到半夜,phraenarin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出了不少汗。
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直到她去拿床头柜上放的水杯,却因为胳膊酸软无力,导致水杯掉落,发出声响…
声音惊动了起床喝水的Khemjira,在呼唤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房间。
Khemjira的手在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烫。
Khemjira惊道:“phraenarin小姐,你发烧了!”。
她下意识扶起phraenarin,去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企图带她去医院…
结果没力气拿杯子的phraenarin,却有力气推开Khemjira…
猝不及防,Khemjira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phraenarin显然很抗拒:“不去医院…”。
不是…现在是想不想去医院的问题吗?如果因为不想去就不去的话,那要是被烧成傻子怎么办…
Khemjira压根不敢想…要是优雅的rin小姐,哪天变的只知道阿巴阿巴的话…
Khemjira上前扶住phraenarin,还没扶她起来,就被一把抓住手腕。
phraenarin的手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皮肤,指甲与皮肉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皮肉划破的刺痛,让Khemjira眉头紧锁,她下意识想叫唤,不过到底没叫出声。
她咬着牙,没敢甩开手。
phraenarin面色潮红,发丝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她嘴里一直小声的呢喃着什么…
Khemjira凑近,只从那模糊的字眼里,听见了“妈妈”两个字。
phraenarin不肯去医院,Khemjira不得不在深夜,给在外出差几天,还没回头的wasin叔叔打去电话。
wasin似乎睡着了,隔了好一会才接电话。
wasin听完情况后,说着:“Khem,柜子里有药,就在phraenarin房间靠窗户的那个…”。
phraenarin不喜欢去医院,wasin十分清楚,他只能让Khemjira先给phraenarin喂药。
“Khem,你先照顾一下phraenarin,我会联系家庭医生过去的”。
“好的,wasin叔叔”。
着急给医生打电话,wasin便挂断了。
Khemjira放下手机,一脸担忧的看着phraenarin 。
phraenarin意识不清,还在说胡话,不过抓着Khemjira的手却缓缓松开。
看着手腕上留下的那几道鲜红的,几乎要有血溢出的指甲印,Khemjira下意识去触碰。
刺痛…
可Khemjira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手,她按照wasin的指示,在柜子里翻到了一个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体温枪去测。
显示的是37.9,是低烧…
Khemjira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口气,连忙去接了温水,将药冲好。
“phraenarin,喝水”。
她让phraenarin靠在了自己怀里,一手揽住她,一手将温热的药抵在了她唇边。
除了刚开始的抗拒外,其他时候的phraenarin都是顺从,安静的…
药很容易就喂了进去,尽管她没有吐,可那苦味还是让phraenarin下意识皱眉…
Khemjira恨不得生病的是她自己,她实在是不想看见phraenarin难受…
……
等医生赶来,处理好一切,让phraenarin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Khemjira强打起精神,送走医生后,再度返回。
phraenarin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显得憔悴,眉头总是紧锁。
Khemjira想起自己以前睡不着时,母亲总会唱歌哄自己,于是她趴在床边,伸出手。
她轻轻的拍着phraenarin的后背,哼起了那首尽管她很熟悉,可一旦哼起,却总不在音上的小调来。
旋律简单,却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尽管有些跑调…
可能是各人有各人的安慰方式,phraenarin还真的在Khemjira的哼唱中,沉沉睡了过去。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对Khemjira露出坚硬,满是尖刺的一面…
Khemjira撑着脑袋,默默的看着phraenarin,可心里却不由想着,phraenarin的这一面,是不是有其他看见过…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个叫prapai的女人,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在phraenarin生病的时候,忧心忡忡…
是否也会喂phraenarin喝药,唱歌哄她…
明明知道phraenarin跟prapai在一起了那么久,两人互相喜欢过,可Khemjira一想起这些,却是止不住的内心酸涩…
Khemjira忍不住幻想,如果她能早生个七八年,该多好啊…
她哼唱的声音停止,phraenarin却十分突兀的喊出了声…
“prapai…再唱…唱…我想…听…”。
Khemjira的心一阵绞痛,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心脏一样,险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坚强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够咬牙坚持下去的Khemjira,却因为这句“prapai”,落下泪来。
她用手胡乱的擦去眼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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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窗户,phraenarin睁开眼睛,只感觉头痛。
昨晚她睡的并不好,她只记得她似乎做了一整晚的梦。
她梦见了母亲还在时的那些日子,梦见了以前在自己生病时,偷偷跑来哼着跑调的歌,哄她的prapai…
梦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她挣扎着坐起身,去摸手机的手,却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扭头看去,发现是Khemjira,她似乎睡的很晚,眼底一片乌黑…
phraenarin揉了揉额头,看着桌上的那堆药,还有一些降温工具后,记忆逐渐找回…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Khemjira的手腕上,那几个显眼的伤口,十分清楚的让她记起,她做了什么。
phraenarin抿了抿唇,手轻轻的落在了Khemjira手腕上方,她似乎想去触碰,却又停住。
可最后,她只是拨开了遮挡着Khemjira脸颊的发丝…
phraenarin无声叹息着…
其实,从前Khemjira还没有上大学时,十分黏她,几乎一有空,就会过来找她,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
可后来,等她与prapai在一起,Khemjira也上了大学后,似乎都变了。
除了节假日,以及必要的日子外,Khemjira很少会跟着她父亲前来拜访外。
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
可phraenarin发现,她分手后,好像一切又变。
似乎Khemjira的每一次变化,都与她有关…
phraenarin也说不清,她对Khemjira是什么感情…她只知道,在面对Khemjira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逃避。
因为她害怕,害怕再一次被伤到遍体鳞伤…
那种感觉,太痛了,痛到她几乎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