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默和同事将小偷就近押回后溪滩派出所,立马展开了审讯。
值班室的白炽灯正亮得刺眼。
他一把将小偷按在审讯椅上,金属扣“咔嗒”锁住手腕的瞬间,冷静下来的小偷又梗着脖子大声嚷嚷:“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不过是路过,你们警察不能乱冤枉人!”
陈予默没理会他的叫嚣,转身从证物袋里掏出几个不同款式的钱包——那是二十分钟前从小偷兜里搜缴出来的。
“冤枉?”他将钱包“啪”地拍在桌上,“要不你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钱包是怎么来的?”
小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硬道:“谁知道你们从哪儿弄来的东西栽赃我!我真的只是路过。”
“啪”的一声,陈予默冷笑着,猛拍了一下审讯桌,“那要不要我把失主们一个一个的都请来,跟你对对‘路过’的时间?还是现场跟你对对指纹?”
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声吓了小偷一跳,证据链像铁锁般越收越紧,小偷的脸从涨红变成惨白。
足足僵持了半小时后,小偷终于垮下肩膀,声音发虚,小声坦白道:“我承认……那些都是我偷的,那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警官,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以后决不再犯了。”
“少在这里跟我打哈哈。你短短时间内就成功窃取了三个钱包,这么娴熟的技巧,是团伙作案的吧!说吧,你背后都还有谁?你可别想着自己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趁早交代清楚,才对你自己最有利!”
小偷的额头沁出冷汗,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陈予默见状,趁热打铁,放缓语气道:“你想想,你现在只是扒窃,金额并不大,认罪态度好还能从轻处理。可要是等我们查出来你背后还有人,甚至涉及团伙作案,那性质可就严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小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审讯椅的扶手。
终于,他颓然地抬起头,声音嘶哑道:“警官,如果我说了……你得保证我能得到从轻处理。”
陈予默和旁边的记录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沉声道:“只要你如实供述,我们会依法酌情处理。现在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偷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我叫张超,我们……我们确实有个小团伙,平时都在各个集市上轮流‘干活’,今天轮到我‘上工’,其他人负责望风和转移赃物……”
陈予默立刻追问:“团伙几个人?平时在哪儿碰头?谁是头儿?”
小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交代:“我们一共有五……五个人,领头的……叫‘疤哥’。”小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了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陈予默和另一位记录员对视一眼。不多时,张超面前多了一杯水。
张超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疤哥’是老大,平时我们一般都在老街那边的祠堂后面碰头。只是今天在金店进行得很顺利,我就没急着转移赃物。”
记录员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陈予默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显然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扒窃团伙,而且很可能还涉及其他案件。
“具体说说你们的分工和作案手法。”陈予默追问道。
张超咽了口唾沫:“刀哥负责踩点和销赃,我和一个叫‘马夫’的负责下手,剩下的两个假装顾客打掩护……”
“那‘好利来金店’那里还有谁在?”陈予默追问道。
“还有一个叫‘细狗’,他混在人群中帮我望风。我得手后,和他分开走了……”
陈予默心下一咯噔,“好利来金店”如果还有一个同伙的话,周娉婷他们会不会被这个叫“细狗”的注意到?
思及此,陈予默立刻打开门,冲了出去,并快速拨通了周娉婷的电话,“喂,娉婷,小偷还有一个同伙,也在‘好利来金店’,你们现在可能有危险!”
此刻,周娉婷正忙着给一位来金城打工,准备买完衣服就回老家的小妹搭配新年“战袍”——因为这个小妹告诉她,她今年回老家要去相亲。
在接通陈予默的电话后,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随意地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听到陈予默喊她“娉婷”时,她还不由得一愣。
直到陈予默那边说完后才回过神来。
“啊?陈警官,你刚刚说什么?”周娉婷尴尬地又问了一遍。
陈予默只好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哦,没事的,陈警官,我弟机灵着呢!他是躲在帘子后面偷偷观察的,应该没有被小偷的团伙注意到。我跟上去的时候也有留心观察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周娉婷边说边回忆,直到肯定自己和周伟康并没有暴露后,不由自主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没被盯上就好,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准没错!”末了,陈予默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好的,陈警官,我们会注意安全的。”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陈予默重新进入审讯室,对小偷开始了新一轮的盘问。
而电话那一头的周娉婷,回位着刚才陈予默喊的那一声富有磁性的“娉婷”,心里没来由地涌现一股雀跃。
“姐——”直到周伟康的一声叫唤,才把她拉回意识。
周娉婷好笑地甩了甩头,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了,心性怎么还这么不淡定?嗯,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忙!”
接着,周娉婷抛开了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又重新投入到了繁忙的生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