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好像把他最后的力气都给榨干了似的。接着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就有黑乎乎的血喷出来,那血溅到洁白的雪地上,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呢。那血暗红暗红的,就跟墨似的,在雪面上晕开的时候,还冒着一点点热气,那股腥甜的铁锈味被风一吹就散开了,闻着就让人想呕吐。
他的身子晃悠得厉害,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可他还是拼了老命把拐杖插到冻土里头,就靠着这拐杖撑着自己。那木杖插到坚冰里的时候,发出“咯吱”一声闷响,还有碎屑到处飞溅。
他那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石碑,眼眶里都渗出了血泪,血泪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往下流,滴到碑脚那儿,就结成了暗紫色的冰珠子。
“那可不是为了共治天下啊,从来都不是!”海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像一把生锈的刀在石头面上刮似的,“石碑下面,压着上古留下来的‘虚空噬灵体’的一道裂缝呢!只要这裂缝一打开,整个北境,甚至天下所有的生灵,都会被它当成食物的!兵神和妖皇,那两个超级厉害的强者,就是为了镇压这个东西,才订立了盟约。所谓的盟印之力,其实就是一道封印的锁钥啊!”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一下子就安静得可怕。就连呼呼吹着的风雪,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就变得很低很低。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大家粗重的喘气声。
寒霜手里的冰剑“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了,这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刺耳,就像是信念崩塌的时候发出的最后一声回响。她整个人就像垮掉了一样,膝盖突然一弯,“扑通”一下就跪在雪地里了。
那冰冷的雪粒子直往膝盖里钻啊,那股子寒意就像针一样,一下子就扎到骨头里去了。
眼泪和雪水一块儿从脸上流下来,嘴唇边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她身子抖个不停,嘴里嘟囔着:“我啊,我以前老是觉得,要守护族人就得跟外面的一切都断了联系,就得把那些跟咱们不一样的都除掉……可是我呢,我却亲手把族人给害惨了,我这就是帮凶啊!”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看着瑶光,那声音里满满都是厌恶自己的感觉:“你要是想杀我,我啥都不说,也不怨你。”
瑶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那股子冰冷啊,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种很复杂、很难说清楚的同情。
瑶光走上前去,也没拔剑,就把手伸了出去,她的手心热乎乎的,还带着一点点几乎感觉不到的妖力在波动呢,然后把跪在地上的寒霜使劲儿给拉了起来,说:“你可不是敌人啊,你就跟我一样,被那些假话骗了太长时间了,咱们就像姐妹似的。今天啊,咱们别分你我了,一块儿把这个死局给打破。”
说完这话,瑶光就转过身去,眼睛坚定地朝着林澈看过去,那双清冷的银色眼睛里,头一回完完全全地露出了信任和那种很坚决的样子,说:“你帮我扛下了那个血契,这是我欠你的。但是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送死了。”
风呼呼地刮着,雪也跟着飘,谁都没说话。
林澈刚要张嘴说话呢,眼睛的余光就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小哑巴?!”寒霜忍不住叫了出来。
那个身影就跟没听见似的,像只特别机灵的狸猫一样,一下子就扑到那个古老的石碑前面去了。她那手指并拢起来就跟刀似的,想都没想,“唰”的一下就把掌心给划开了。就听着皮肉被撕开那声音虽然不大,可也能清楚听到呢,紧接着那红得吓人的血就冒出来了,顺着手指头就滴到那碑面上了。嘿,你说怪不怪,这血竟然没一下子就冻住,反倒是冒出来一缕缕淡淡的粉色雾气,还能模模糊糊看到血珠子里有符文在转呢。
她就把手指当成笔,拿血当成墨,在那残缺不全的阵纹上快速地画起来。
那动作快得就跟闪电似的,每画一笔都有那种轻轻的“嗤嗤”声,就好像在烧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似的。
那些老得都没人能看懂的符文就从她手指尖冒出来,跟兵神留下来的战意刻痕完美地接上了,就像分开很久的亲人又重逢了一样亲。
这么着,一个完整的、特别复杂又充满活力的逆转阵法一下子就成了形,这阵法可就是当年兵神累得没力气刻完的最后部分啊。
就在阵法完成的那一瞬间,整座石碑就像承受不住了似的,发出了一声特别难受的哀嚎,那碑文就一块一块地开始崩裂。
从那些裂缝里就冒出来一些扭来扭去的黑气,一边尖声叫着一边变成了一张特别吓人的人脸,这就是噬心咒剩下的印子。
这人脸疯狂地扭来扭去的,就好像想赶紧从这马上就要来的净化里逃走。
“想跑?没门儿!”林澈大喊一声,手里的战旗一挥,就像卷起了好多雪堆似的,那燎原火种一下子就爆发了,赤金色的火焰冲破风雪就扫过去了。
“轰——!”
火光和那黑气撞到一块儿,发出了特别大的响声,那热乎的气浪一下子就把积雪给掀翻了,周围人的衣服被吹得呼呼直响。
可是那黑气就被震散了三分之一,然后又聚到一块儿了,还更快地往天边窜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啊,林澈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了系统那冰冷的提示音:“小心啊!这目标的能量等级实在是太高了,平常的攻击根本就没用。得‘共生战链’里的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核心力量来,这样才能把这个目标彻底净化封印住呢!要知道啊,现在是初建阶段,通道还不稳定,第一个献祭的人得承受八成的反噬啊。”
这声音还没落呢,夜无痕就“噔”的一下迈出了一步,然后右手掌狠狠地朝着阵眼按了过去。
“嘭!”的一声。
血雾一下子就弥漫开来了,夜无痕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哇”地吐出一口黑血,两个膝盖“扑通”就跪在地上了,气息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他的修为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快速地流失,不过还好,还留着一口气呢。
寒霜着急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一口精血就喷了出来,这精血变成了冰蓝色的血线,朝着那缺失的节点就注入进去了;瑶光呢,她那银色的头发飞舞着,引动了月华池里剩下的力量,一道清冷的月光就从她的手掌心里射了出来,稳稳地注入到了阵眼当中。
林澈站在阵心的位置,能感觉到有三股力量都汇聚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他就把自己的战意催动到了极限,准备引导着进行净化。
可是啊,没想到这阵法的血纹突然就暴涨起来了,一股比想象中强大太多的反噬力量就像洪水倒灌一样朝着他涌了过来。
“噗——!”
林澈的七窍一下子都喷出了鲜血,骨头“噼啪噼啪”地响着,就好像被好几千斤重的大锤子在碾压一样。
他的眼前黑蒙蒙的,五脏六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难受,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撕扯着,那疼痛简直难以忍受。
“林澈!”瑶光惊慌地大喊了一声,一下子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林澈的腰,还把自己温热的妖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只要战链没断,咱们的命就是连在一起的!”瑶光在他耳边大声地喊着。
就这么一瞬间,一股清冷又磅礴的生命力就涌进了林澈的身体里。银色的月华和赤金的火焰相互缠绕着,打着旋儿,一下子就冲破了躯体的限制,变成了一条银色与火焰色交错的、特别耀眼的战链,一下子就冲到天上去啦!
“嗷——!”
半空中噬心咒残留的印子发出了特别凄惨的叫声,那战链眨眼间就把它给穿透了,还把它净化了呢,然后那印子就“轰”的一声炸成了满天的小光点,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随着封印关上,北境积攒了上千年的阴煞之气开始慢慢散去。
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那种压抑的感觉也不知不觉就没了。
风雪也慢慢变小了,一片片雪花慢悠悠地落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狂地刮了。
第一缕月光照进山谷的底部,洒在了一块断碑上。
林澈眼睛盯着那块啥都没写的石碑,突然眼睛一眯。
那碑面的中间,居然泛起了像涟漪一样的微弱光芒。
紧接着,一个印记慢慢出现了——两面战旗交叉着守护,一轮弯弯的月亮悬在上面,它们就像缠在一起一样,就跟一个整体似的。
“这是……咱们刚刚弄出来的战链吗?”他小声地嘀咕着。
瑶光站在断碑前面,抬起头看着那好久都没见的残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话。
她用妖力把自己的声音传得老远老远的:“从今天开始,妖月不再独自照着咱们,战旗也会保护咱们的族群!在咱们妖族里面,要是谁再拿‘纯血’当借口,去杀害自己的同胞,那他就是我瑶光和整个妖月这一脉的死对头!”
山谷里面和外面,数不清的妖族战士都特别激动,一起大声地喊起来。
寒霜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冰剑,看了一眼剑的锋刃,却不再把剑指向任何人了。她眼神突然一冷,反手就挥出一剑,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砍去!
“哧!”
血一下子溅出去好远,那寒气眨眼间就把伤口边缘给冻住了,还留下了一道黑乎乎像烧焦了似的疤痕。她就这么用一条胳膊的代价,把以前的誓言给斩断了,心里头的那些执念也一块儿没了。
林澈拄着长枪,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身体就像是被碾碎成了粉末,然后又被胡乱地凑到一块儿似的,每呼吸一下,就像有刀子在肺里割一样难受。他瞅了一眼系统面板,那上面显示寿元的刻度跳了几下之后,最后定在了一年六个月上。他却咧开嘴笑了,这一笑扯动了满身的伤,可那笑容还是挺灿烂的。
这时候弹出了一行新的提示:“宿主,恭喜你啊,‘灵械同化·血契’在极限的压力下发生了质变,已经升级成‘共生战链·永恒版’了。这个战链可是独一无二的,还能不断成长呢,可以扩展到三个人以上,能让大家共享生命力和核心能力。”
他慢慢站起身来,朝着南方军区的方向望去,小声地嘀咕着:“师娘啊,我这么走,对吗?”
插在地上的战旗好像听懂了他心里的想法,在没有风的山谷里突然鼓动了一下,旗面被吹得哗啦哗啦响,就好像在用最有劲儿的方式回答他——只要旗还在,这道就不会灭。
风雪停了之后,山谷里安静得很。山谷里有一座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石碑,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儿。碑面光滑得跟镜子似的,中间那个“双旗缠月”的印记正发出微弱但是很坚韧的光,就好像在轻轻地呼吸一样。也不知道它是在等着什么呢,还是在预示着啥事儿。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