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果那档子事儿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炸得宗门上下人仰马翻,最后却又诡异地归于平静。
那些曾经上蹿下跳、觉得自己能逆天改命的角色,如今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地“闭关”去了,尤其是那个重生归来的叶长风,更是哑了火,彻底没了动静。
这对于穿书者林菲菲来说,简直是当头一盆冰水,从头盖骨一直凉到了脚后跟。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没出门。
她想不通。
她明明手握剧本,开了上帝视角,怎么就在萧天和叶长风这两个S级男主身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林菲菲啃着指甲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地板被她踩得吱呀作响,仿佛在控诉着她的焦虑。
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不可能。她这张脸、这身段,放在现代那也是妥妥的系花校花级别,没道理在这古代修仙世界就失了效。
是她的手段不够高明?更不可能!她可是浸淫在各种宫斗宅斗、霸总娇妻文学里长大的,论起拉扯和撩拨的段位,这些土着拍马都赶不上!
她冥思苦想,复盘了自己穿书以来的每一个步骤,最后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茅塞顿开!
她悟了。
不是她的问题,是攻略对象的级别太高了!
萧天,原书男主、天道亲儿子、气运之子,这种人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降智光环”,但凡靠近他的女性角色,除了原定女主都得被强行削弱智商,变成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叶长风,重生者,心里装着血海深仇,脑子里除了复仇就是复仇。这种男人心都黑成碳了,你跟他谈感情?他只会觉得你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这两个都是S级的hard模式,难度系数爆表,她一开始就去啃这种硬骨头,策略上就错了!
“呼——”林菲菲长舒一口气,眼神重新亮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她不能再一条道走到黑了。
现代商战思维怎么说来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既然S级的暂时攻略不下,那她就应该及时调整战略,把目光……投向那些b级的潜力股!
林菲菲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一张无形的关系网在她的脑海中缓缓铺开。
宗门里,除了萧天和叶长风这种顶流,其实还有不少家世优渥、天赋尚可、而且……脑子没那么好使的男配角。
这些人,在原书里或许只是寥寥几笔的背景板,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最优质的“天使投资”对象!
她要广撒网,多敛鱼,精心经营自己的鱼塘!等她把这些b级男配都牢牢抓在手里形成一股势力,还怕萧天和叶长风不另眼相看吗?到时候,她就是宗门里人脉最广、最不可或缺的“团宠小师妹”,剧情还不是任她拿捏?
想到这里,林菲菲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她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纸,提起笔,开始罗列她的“投资”名单。
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体修堂的大师兄,赵铁牛。
林菲菲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身高八尺、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形象,此人天赋不错,修炼刻苦,就是脑子……不太灵光。她记得清清楚楚,原书里提过一嘴,下周的宗门对练中,赵铁牛会为了保护一个同门而意外受伤。
林菲菲的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多好的机会!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动人心,一个头脑简单的肌肉男,只需要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温柔就能让他死心塌地。
“赵铁牛……搞定。”她喃喃自语,在名字后面画了个小小的勾。
第二个目标,丹堂长老的小儿子,钱宝宝。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富二代。钱宝宝本人修为平平,但他爹是丹堂长老,他娘更是出身修仙世家,人脉广阔。这可是个超级潜力股。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妈宝”,什么都听他娘的。
但这在林菲菲看来根本不是缺点,而是突破口!
她记得,钱宝宝的娘亲最喜欢一种名为“七彩琉璃花”的植物,此花极为罕见,只生长在某个特定的秘境边缘。
“曲线救国,先搞定丈母娘。”林菲菲得意地笑了,这可是现代偶像剧里的经典桥段,她用起来简直是降维打击。
第三个……剑堂的东方镜。
想到这个人,林菲菲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这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自恋到了极致,每天不照个百八十遍水镜就浑身难受,坚信自己是修真界万古第一帅。
对付这种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林菲菲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成本投入,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她脑子里装着的那些现代饭圈用来夸偶像的“彩虹屁”,随便掏出几句都能把这位东方师兄夸得找不着北,引她为生平唯一的知己!
“完美。”
林菲菲看着纸上新鲜出炉的三人名单,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忠犬打手,一个豪门钱袋,一个无脑颜粉。
这三个人就是她东山再起的基石!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左拥右抱,被众人追捧,连萧天和叶长风都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的辉煌未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制定着这份宏伟的“事业蓝图”时,一只几乎透明的灵蝶正悄无声息地停在她的窗棂上,复刻下了这一切。
片刻后,灵蝶振翅飞走,穿过层层院落,最终落在了陆屿川的指尖。
彼时,陆屿川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慢条斯理地给江年剥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
江年像只嗷嗷待哺的幼猫,微微仰着头,张着嘴,等着投喂。
灵蝶带来的画面在陆屿川的眼底一闪而过,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与嘲弄。
他捻起剥好的葡萄塞进江年嘴里,顺势用指腹轻轻蹭了蹭那柔软的唇瓣。
“哥哥?”江年被他蹭得有点痒,不解地眨了眨眼。
“没什么,”陆屿川收回手轻笑一声,目光望向林菲菲所在的方向,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演员……都自己就位了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