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外围,森林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木遁下疯狂蔓延,宇智波斑傲立树巅,轮回眼冷漠地俯瞰。而挡在鸣人小队正前方的,是那道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刺痛的身影——身披四代目火影袍,脸上带着温暖笑容,眼神却空洞无比的波风水门(秽土转生体)。
“老爸……”鸣人看着那张与自己如此相似、曾无数次在照片和想象中出现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碧蓝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曾无数次梦想着能与父亲并肩作战,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鸣人,小心!”佐助的轮回眼死死锁定水门,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那庞大而冰冷的查克拉,以及随时可能发动的、致命的飞雷神之术。“他被完全控制了,没有自我意识。”
“我知道……”鸣人声音沙哑,他何尝不知。但理智知道是一回事,情感接受是另一回事。让他对父亲挥拳相向,比面对任何强敌都更加艰难。
“嗖!”
金光一闪!水门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飞雷神之术!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鸣人侧后方,手中闪烁着蓝色光芒的螺旋丸毫不留情地按向鸣人的后心!速度快到极致!
“好快!”佐助的轮回眼勉强捕捉到轨迹,天手力瞬间发动,将自己与鸣人身边的一块巨石置换!
“轰!”螺旋丸将巨石击得粉碎。
“没用的,佐助。”水门(秽土转生体)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飞雷神的坐标,已经布满了这片区域。”他抬手,无数特制苦无从他手中射出,精准地钉在周围的树木、岩石、甚至空中飘落的树叶上!每一个苦无,都是一个飞雷神坐标!
下一刻,水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无数坐标间闪烁、攻击!金色的闪光在林中穿梭,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致命的螺旋丸!鸣人和佐助被迫全力闪避、格挡,狼狈不堪。普通的战术和忍术,在绝对的速度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可恶!根本碰不到他!”鸣人咬牙,试图用影分身引诱,但水门总能瞬间识破真假,攻击本体。
“他的战斗本能和判断力还在,甚至因为没有了情感的干扰,变得更加纯粹和高效。”佐助冷静分析,但额头也见了汗。同时还要分神警惕不远处的柱间和斑,压力巨大。
“必须限制他的速度!”鸣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佐助,用天照覆盖所有坐标苦无!”
“范围太大!我的瞳力消耗不起!”佐助立刻反对。
“那就创造机会,让他主动进入预设的陷阱!”鸣人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关于父亲战斗的记载,以及母亲玖辛奈偶尔提及的、父亲的一些小习惯。
他不再试图攻击或高速移动,而是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开始凝聚仙术查克拉,同时对着空中不断闪烁的金光大喊:
“老爸!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老妈,一定会看着我长大,看着我成为火影!”
“你说过,要教我更多的忍术,要带我去吃最好吃的一乐拉面!”
“你说过……要亲手把火影袍披在我的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地传遍了战场。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撬开那被秽土转生封印的记忆和情感。
水门闪烁的身影,出现了一丝极其微不可查的凝滞。虽然短暂,但被一直紧盯着他的佐助精准捕捉到了!
“就是现在!”佐助轮回眼紫光大盛,天手力发动!这一次,他不是移动自己或鸣人,也不是移动苦无,而是将水门即将落脚的那个坐标点,与鸣人脚下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隐形的仙法封印阵的核心,进行了置换!
水门的身影出现在封印阵中心,脚刚沾地,金色的仙术符文瞬间亮起,如同锁链般缠绕上他的双脚!
“仙法·明神门·封足!”
虽然比不上柱间的明神门,但鸣人倾注了庞大仙术查克拉的封印术,依旧成功地将水门定在了原地一瞬!
就在这一瞬!
鸣人没有使用任何强大的攻击忍术,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扑向父亲怀抱的孩子,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被暂时困住的水门!他的速度不快,甚至放弃了所有防御,眼中只有那个金色的身影。
“老爸——!!!”
看着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儿子,看着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碧蓝眼眸中滚落的泪水,水门那空洞的眼神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秽土转生的裂痕,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他抬起了手,手中凝聚的螺旋丸光芒剧烈闪烁,似乎在挣扎。是执行杀戮的命令?还是……
最终,在那蕴含着儿子无尽思念与悲伤的呼喊声中,水门脸上那标志性的温暖笑容,艰难地、却又无比真实地,重新浮现了一瞬。
他手中的螺旋丸,猛地调转了方向,按向了自己的胸膛!
“鸣人……对不起……还有……恭喜你……成为了……优秀的……火影……”
“不——!!!”鸣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在自我了结的螺旋丸中,化作无数纷飞的纸片,灵魂化作一道白光,解脱升天。
鸣人扑倒在地,拳头狠狠砸着地面,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赢了,却感觉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佐助默默走到他身边,看着消散的水门,又看向远处依旧虎视眈眈的柱间和斑,沉声道:“没时间悲伤了,吊车尾的。战斗……还没结束。”
鸣人用力抹了把眼泪,重新站起身,眼神中的悲伤被更加坚定的意志取代。
“啊……我知道。但是,谢谢你,佐助。”他看向父亲消散的方向,低声自语,“也谢谢你……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