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你们家占大头,再难你们也得凑十块出来吧。”
好家伙,一转手就多报了二十块。
扫一个月厕所才挣二十多,这钱来得可比干活快多了。
贾张氏连连点头,哪还有不满意的。
易中海面色铁青地掏出四十元塞给贾张氏,厉声警告:秦淮茹必须嫁到曹家,必须让曹坤栽跟头。
这事要是办砸了,我绝饶不了你。
贾张氏,你清楚我的手段,别坏了我的计划。
贾张氏忙不迭点头:中海你放心,我怎么会坑你?咱们俩可是......
她暧昧地舔了舔嘴唇。
易中海恶心得脸色发白,扭头就走。
贾张氏冲着背影啐道:呸!当年喊人家小甜甜,现在张口闭口贾张氏!
易中海阴沉地盯着远去的身影。为了讨好曹坤,他前前后后搭进去一百多块钱。要是秦淮茹没嫁成功,没让曹坤吃亏,这损失可就大了。让贾家赔钱?简直是做梦。贾家这群人,吃进去的怎么可能吐出来?
贾张氏哼着小曲回到家,这趟出门净赚二十块,让她喜出望外。破天荒掏出钞票塞给秦淮茹:喏,二十块收好。
秦淮茹激动得双手发颤,嫁过来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多私房钱。她顿时觉得日子有了盼头,殷勤地招呼:妈您真厉害,快吃饭吧。
贾张氏瞥见桌上的窝窝头,胃里一阵翻腾,捂着肚子皱眉:我吃过了,你们自己吃。
当晚召开全院大会。三位大爷端坐正中,许大茂、傻柱和贾张氏站在场中。四合院居民搬着板凳围坐一圈,曹坤也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好戏。
易中海沉着脸发问:许大茂,你说怎么办?
许大茂辩解:不能全怪我!是傻柱先动手,我气得不行才泼粪,哪知道厕所里有人。
贾张氏哭诉:我才是真冤枉!正蹲坑呢粪水就浇了一头。
傻柱急得跳脚:我更冤!明明是去帮忙的,怎么还帮出错了?
许大茂反驳:你不打我我能泼粪吗?
贾张氏嚷嚷:你不泼粪傻柱能摸我吗?
傻柱急得满头汗:一大爷您评评理!当时不是您喊我帮忙的吗?
易中海被呛得脸色发青:咳咳...傻柱是见义勇为,贾张氏别胡搅蛮缠。你这样以后谁敢帮你?
贾张氏委屈巴巴:难道就白摸了?总得给点补偿。
曹坤突然插话:给钱可就成嫖资了,贾张氏,这是要吃枪子儿的。
贾张氏吓得浑身肥肉直颤,傻柱也面如土色:我就帮个忙怎么还要枪毙?曹坤你别吓唬人!
曹坤朝何雨水使个眼色,小姑娘立即接话:哥你真犯法了!快去找公安自首,说不定只判几十年。
傻柱顿时瘫坐在地。
傻柱瞧着何雨水那一本正经、仿佛全为他考量的表情。
他要真是个憨的,或许就信了。
可傻柱心里明镜似的,这时候去自首,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这算哪门子的妹妹?
书读多了把脑子读坏了吧。
人人都说我傻柱傻。
我看何雨水才是真犯糊涂。
曹坤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悄悄捏了何雨水一把。
心想这丫头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坑起自家哥哥来了。
不过也怪不得何雨水,虽说她心思是狠了点,
可谁让傻柱自己做事不地道呢。
一大爷易中海眼见自己看中的养老对象可能要出事,顿时急了:“都别吵了!”
“这事儿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傻柱先动手打许大茂,许大茂气不过扔粪块泄愤,没成想贾张氏正在里头如厕,被糊了一脸。后来傻柱去帮忙,这才不小心碰到了贾张氏。”
“要论起来,傻柱没什么错,毕竟是见义勇为。”
“许大茂也没大错,他是挨了打,也不知道厕所里有人。”
“贾张氏更没错,谁还不上个厕所啊。”
“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
曹坤听得云里雾里。
心想这一大爷果然不简单。
这么一通分析……简直胡说八道嘛。
何雨水在边上直撇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看着院里被忽悠得团团转的邻居。
暗忖这四合院里,就数一大爷心思最活络。
“一大爷分析得在理。”
“这事儿……确实谁都不怪,一大爷说得对。”
“一大爷,您看这事儿怎么解决?”
易中海见局面已被自己掌控,微微一笑:“现在,傻柱给许大茂赔个不是,不该动手打人。”
“许大茂呢,给贾张氏道个歉,不该乱扔粪块。”
“贾张氏也得给傻柱说声对不起,不该怪他碰着你。”
傻柱巴不得这样,连忙说:“许大茂,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平白无故打你。”
许大茂不乐意了:“傻柱你什么意思?合着有原因就能打我了是吧?”
一大爷打断他:“许大茂,先说正事。”
许大茂气鼓鼓地转向贾张氏:“张婶,对不住,我不知您在里头,不该乱扔东西。”
贾张氏:“我……”
她憋屈得要命。
总觉得吃亏的是自己。
可眼看风向不对,只好忍着气对傻柱说:“傻柱,我也给你赔个不是,不该怪你碰着我。”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合着自己就白被摸了?
贾张氏心里堵得慌。
院里邻居也都晕头转向。
这关系太乱,根本理不清。
“啧啧,贾张氏先前跟一大爷钻地窖,今儿又跟傻柱……唉呀……”
“口味可真重。”
“贾张氏有什么好的,一个老光棍,一个大小伙都瞧上她了?”
“以前我还当傻柱是看上秦淮茹了,现在总算明白了。”
“真是错怪秦淮茹了。”
“是啊,咱们都欠秦淮茹一句道歉。”
听着院里的议论,
秦淮茹自己也懵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我的名声反而变好了?
一大早,秦淮茹起床出门。
穿着最体面、补丁最少的衣裳,打算去厂里求婚。
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女追男。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出门就傻眼了。
三大妈神色温和:“秦淮茹,过去是我们错怪你了。”
秦淮茹:“嗯?”
娄晓娥:“秦淮茹,我从前不该那样讲你。”
二大妈:“秦淮茹,原来傻柱看上的是贾张氏,是我们误会了。”
三大爷:“秦淮茹,你真是个好媳妇,很不错。”
秦淮茹:“……”
秦淮茹恍恍惚惚走到轧钢厂。
整个人如在梦中。
今天大家待她都格外友善。
她甚至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而傻柱这边,情况却不怎么好。
傻柱刚出门。
三大妈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傻柱头皮发紧:“三大妈,您这是干嘛?我脸上沾东西了?”
他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凑过去。
三大妈脸色一变:“呸,离我远点!”
“看着挺老实一人。”
“怎么就喜欢上岁数的?快走,不然我叫人了啊。”
傻柱:“……”
轧钢厂里。
傻柱一脸郁闷地走到厂门口,这一路上他承受了太多异样的目光。
那眼神,比他当初讨好秦淮茹的时候还要让他发毛。
傻柱整个人都蔫了。
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走进后厨。
几个大妈神情微妙地打量他。
傻柱望过去的时候。
她们一个个警惕地拽紧衣襟,用眼神警告他。
傻柱:“……”
傻柱简直想哭。
我真的喜欢的是年轻姑娘啊。
我傻柱怎么可能喜欢大妈?
傻柱急了:“不行,我得结婚,我得找个媳妇。”
“再这样下去,我成什么人了?”
“只有结了婚,才能让他们改观。”
做完饭,傻柱急匆匆去找秦淮茹。
秦淮茹如今满心都是曹坤,哪还愿意搭理傻柱?一见他过来,立刻警惕道:“傻柱,有事?站那儿说,别离太近。”
傻柱停在几步外,委屈地看着秦淮茹。
以前还亲亲热热喊“柱”,
现在倒讲究起男女有别了。
呸。
女人。
傻柱心里憋屈,但还是赔着笑说:“秦姐,没耽误你吧?”
秦淮茹板着脸:“你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就行。”
傻柱:“那个……秦姐,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秦淮茹皱眉:“什么事?傻柱,你不会又偷拿盒饭了吧?这可不行,公家东西不能拿。”
傻柱:“……”
这话没法接。
他心凉了半截。
脑海中不断闪过从前秦淮茹在院里洗衣服的画面。
那时候,不管他什么时候回院,
秦淮茹总在洗洗涮涮。
可如今,他没了盒饭,
秦淮茹洗衣服的次数也少了。
傻柱黯然神伤。
那夕阳下秦淮茹洗衣的光景,是他逝去的青春啊。
秦淮茹瞧着傻柱神色复杂,沧桑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不由问道:
“傻柱?你到底有什么事?”
傻柱回过神,咧嘴一笑:“秦姐,你之前说把秦京茹介绍给我,她啥时候能来啊?”
秦淮茹一愣。
哎哟,我给忘了。
我自己男人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顾得上管你傻柱呀。
但她又不好直接回绝傻柱。
毕竟在大家眼里,她秦淮茹一直是个好女人,要是拒绝得太生硬,这人设不就塌了吗?
想到这儿,秦淮茹眼圈一红,泪水就掉了下来。
傻柱愣住了:“秦姐,你怎么哭了?”
“秦姐你太不容易了,快别哭了,我这儿还有些肉票……”
“秦姐……”
傻柱心疼得不行。
他最见不得秦淮茹掉眼泪。
急得他抓耳挠腮,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