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雾带着雨后的清润,透过将军府卧室的窗棂,在地板上织出一张朦胧的光网。我趴在雪儿的床边,一夜未眠的酸涩让眼眶发沉,指尖还搭在她的腕脉上——这是老军医教我的法子,能随时感受她的脉搏是否平稳。
她的体温在凌晨时终于降了下来,呼吸也比前几天均匀了些,只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看着她沉睡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心里又酸又软——这丫头,总算没再遭罪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悸动。
我猛地惊醒,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清亮的黑瞳。
雪儿醒了。
她静静地躺着,眼神里没有刚醒来的迷茫,反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像是蒙尘的琉璃被擦拭干净,连瞳孔深处都泛着淡淡的蓝光。她看着我,嘴角先是动了动,随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带着轻快的调子:“爸,你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
“雪儿!你醒了!”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赶紧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不烫了!我又抓起她的手,她的手虽然还有点凉,却带着了力气,能轻轻回握我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语无伦次地问,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摇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动作流畅得不像刚从昏迷中醒来。“我没事,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她说着,抬手挥了挥,窗外的晨光突然像被牵引似的,在她掌心凝成一团温暖的光晕,“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亮起五道耀眼的光芒——天海、雪剑、黑九龙、苏阳、灵珑凭空出现,周身的气息比以往强盛了何止十倍!天海龙角上的蓝光几乎凝成实质,雪剑的蓝色劲装上凝结着细碎的冰晶,黑九龙的黑雾里翻涌着更强的威压,苏阳的苍穹之剑嗡鸣作响,灵珑的铁链上闪烁着流光。
“主人!我们突破了!”灵珑最先扑过去,抱着雪儿的胳膊兴奋地喊,“你的力量也暴涨了!比以前强百倍都不止!”
雪儿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感受了片刻,再睁开时,黑瞳里的光芒亮得惊人。她笑着点头:“嗯,感觉到了。精神力像是……打开了闸门,涌个不停。”
老军医恰好进来查房,看到这一幕,惊得手里的药箱都掉了:“这、这是……境界突破!因祸得福啊!元帅这是彻底痊愈了,还更上一层楼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神采奕奕的女儿,看着气息大涨的五大器灵,鼻子一酸,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爸!你干什么!”雪儿吓了一跳,赶紧想扶我。
我没起来,只是仰头看着她,眼眶通红:“雪儿,爸对不住你。以前是爸混蛋,一次次惹你生气,一次次坑你,连你累垮了都不知道……”
“爸,你起来说……”
“你先听我说。”我打断她,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我青木弘一在此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坑你,再也不说你一句坏话。要是做不到,就让我被黑九龙的黑雾缠上三天三夜,被灵珑的铁链捆着暴晒七天七夜,不得好死!”
这毒誓说得又狠又重,五大器灵都愣住了,连老军医都倒吸一口冷气。
雪儿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用力把我拉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爸!你发这么毒的誓干什么!我没怪你……”
“不,你该怪我。”我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以前是爸不懂事,总把你的坚强当理所当然。以后不会了,爸一定好好看着你,再也不让你累着、委屈着。”
她看着我,突然扑进我怀里,闷闷地哭了起来:“你知道就好……我那几天昏迷的时候,总梦见你又给我喝泻药糖水……”
“爸再也不会了。”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又疼又暖。这丫头,就算昏迷着,都记着我那些混账事呢。
雪儿苏醒、力量暴涨百倍,五大器灵同步突破——这三喜临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龙海。
当天下午,雪豹动物园就被装点得焕然一新。红灯笼挂满了树梢,彩带在风中飘扬,龙海的百姓带着自家做的吃食,动物们也被打扮得喜气洋洋——小白的脖子上系了个红绸带,老海龟的背上插着小彩旗,连黑风的海东青都被涂上了金色的颜料。
庆祝狂欢聚会就在这里举行。
雪儿穿着新做的银白劲装,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黑瞳里的光芒比阳光还亮。她举起酒杯,声音传遍整个动物园:“感谢大家这些天的牵挂!龙海有你们,真好!”
“元帅威武!”“活阎王万岁!”“龙海永存!”
欢呼声震得树梢都在摇晃,百姓们举着酒杯欢呼,动物们也发出兴奋的嘶鸣。我站在雪儿身边,看着她被众人簇拥的样子,心里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这是我的女儿,是龙海的守护神,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聚会进行到一半,张司令拉着我喝了杯酒,拍着我的肩膀笑:“老青,这下踏实了吧?雪儿没事,你也老实了,咱们龙海算是能安稳一阵子了。”
“嗯。”我笑着点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雪儿。她正被一群孩子围着,耐心地给他们讲冰蓝剑的故事,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疏离。
黑风凑过来,递给我一串烤鱿鱼:“将军,你是没看见,前几天你守在元帅床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比伺候祖宗还上心。”
“她就是我的祖宗。”我接过鱿鱼,笑得心甘情愿。
雪儿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朝我看过来,对着我举起酒杯,眼底的笑意里带着亲昵和依赖。我也举起酒杯,遥遥与她一碰——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碰里了。
经此一事,我们父女俩的关系像是被淬炼过的精钢,变得更加亲昵,更加牢固。她不再对我藏着掖着那些委屈,我也终于学会了怎么去疼她、护她。偶尔她处理军务晚了,我会端着夜宵等在书房;偶尔我笨手笨脚地做错事,她也只会笑着敲敲我的额头,再也不会动真怒。
这场狂欢聚会的盛况,自然又刷屏了“天海军”群。
【张司令:三喜临门!必须喝三大碗!元帅醒了比以前更厉害了,五大器灵也跟着沾光,老青也终于老实了!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附带一张元帅举杯的高清图)】
【黑风:我录了全场视频!将军给元帅发誓的时候,我偷偷拍了!元帅哭了,将军也哭了,看得我都跟着抹眼泪!(附带一个感动的表情包)】
【滔滔:雪豹动物园的雪豹们都喝醉了!小白抱着元帅的腿不肯撒手!将军站在旁边看着,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附带一张小白撒娇的萌图)】
【亡月掌教:贫道掐指一算,此乃否极泰来,父女同心,其利断金。龙海有元帅护佑,有将军守护,必将长治久安,善哉善哉!(附带一张五大器灵同框的炫技图)】
【罗峰:雪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将军这次是真的变了,给雪姐姐剥虾的时候,手都没抖!(附带一张将军剥虾的笨拙图)】
【一个来送贺礼的渔民:俺们全家都来了!元帅好了,比啥都强!将军也别太自责了,以后好好对元帅就行!】
【全体成员:恭喜元帅康复!恭喜五大器灵突破!将军加油!龙海万万年!】
我翻着群里的消息,雪儿凑过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问:“爸,你以前真的觉得我是活阎王啊?”
“以前是爸瞎了眼。”我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宠溺,“我的雪儿,是龙海的福星,是爸的宝贝。”
她咯咯地笑起来,黑瞳里的光芒映着远处的灯火,亮得像揉碎了的星辰。
晚风吹过动物园,带着烤肉的香气和众人的欢笑声。我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儿,心里一片安宁。以前那些争吵、那些别扭,都成了过眼云烟,只剩下此刻的温暖和踏实。
是啊,三喜临门,真好。
我的女儿醒了,更强了。
我们的关系好了,更亲了。
龙海的明天,也一定会更好。
而我,会永远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光,护着她周全,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是我青木弘一这辈子,最疼、最爱、也最引以为傲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