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响箭撕裂长空,并非狩猎之箭,而是信号!刹那间,埋伏在四周的谢蕴旧部如神兵天降,迅速控制了猎场出入口和制高点。姜焕的亲信刚欲反抗,便被一一制服。谢蕴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手持先帝御赐的打王金锏,大步走入场中,他面容虽带憔悴,但目光如电,不怒自威。
“姜焕!你通敌卖国,构陷忠良,欲行弑君篡逆之事,还不伏法!”谢蕴声如洪钟,掷地有声。他当众出示了姜焕与北戎往来的密信原件(部分由周衍提供,部分由谢蕴旧部截获)、私藏粮草的仓库地图、以及参与阴谋的几名关键人物的供词。铁证如山,容不得姜焕狡辩。
景帝高坐观猎台,面色铁青,看着台下这场惊变。他心中既有铲除权臣的快意,也有对谢蕴“死而复生”且手握重兵的深深忌惮。但此刻,他必须依靠谢蕴来稳定局面。他当众下旨,将面如死灰的姜焕及其党羽拿下,打入天牢,候审严办。
金殿之上,风云突变。昨日还权倾朝野的九门提督,转眼已成阶下之囚。这场精心策划的逼宫大戏,尚未开场,便已惨淡落幕。消息传回宫中,翊坤宫内的姜雪宁,闻此噩耗,惊惧交加,当即便动了胎气。
凰鸟还巢(扩写)
翊坤宫内,乱作一团。姜雪宁腹痛如绞,鲜血染红了裙裾。太医们进进出出,面色凝重。景帝闻讯赶回时,听到的便是产室内姜雪宁声嘶力竭的惨叫,以及太医战战兢兢的回报:“陛下,姜才人受了惊吓,早产了……只是,只是……”
折腾了整整一夜,一个孱弱的男婴终于诞生。然而,孩子浑身青紫,哭声微弱,接生嬷嬷抱出来时,都不敢直视景帝的眼睛。太医诊断后,跪地颤声道:“陛下,皇子……皇子似是中了某种慢性奇毒,胎里带来的,只怕……难以成活。”
景帝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婴儿,最后一丝因为姜雪宁而起的犹豫也烟消云散。他想起了那些关于“醉仙芙”和假孕的流言,想起了周衍关于“血脉不纯”的星象警告。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姜氏作恶多端的报应,是上天不容许这“不祥”的血脉玷污皇室。
“贱人!”景帝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太医,眼中尽是厌恶。他下旨,废黜姜雪宁才人位份,打入冷宫,永不召见。那个出生便带着毒痕的婴儿,被秘密移出宫中,不知所踪(实则被谢含烟的人暗中处理,以绝后患)。
姜雪宁在冰冷的冷宫中醒来,面对的是家破人亡、恩宠尽失的绝境。宫人怠慢,衣食粗糙,往日的繁华如梦一场。她望着窗外一方灰暗的天空,想起自己曾经的野心,想起对谢含烟的算计,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绝望与怨恨吞噬了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用那段曾是谢含烟标志的杏黄丝绦,悬梁自尽。死前,她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澄光殿的方向,仿佛要将无尽的诅咒刻印在那座宫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