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元老院内气氛凝重,不复往日的喧嚣与浮华。尼禄高坐皇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近日来自不列颠及高卢边境的密报,皆指向总督伽尔巴拥兵自重,其麾下日耳曼军团与新组建的不列颠军团实力急剧膨胀,叛心已如秃鹫盘桓,昭然若揭。更兼西欧诸省人心浮动,帝国大厦看似稳固,实则基石已现裂痕。
“众卿,”尼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下局势堪忧,伽尔巴其心叵测,边陲不宁,尔等可有良策以教朕?”
元老们闻言,顿时议论纷纷。有保守派元老主张立即罢黜伽尔巴,另派亲信将领接管兵权,以绝后患;有怯懦者建议索性将驻外军团撤回意大利本土,收缩防线,据险自守;更有甚者,竟提议举行盛大祭典,祈求战神玛尔斯真身降临,护佑罗马,引得部分务实派元老暗自摇头。
历经浮沉、已渐趋务实的维吉尔出列奏道:“陛下,临阵换将,恐激变生;不战而撤,徒损国威;祈求神灵,终是渺茫。当务之急,在于自强。臣主张,一方面在意大利本土加紧练兵,强化罗马城防,使中枢稳固,无懈可击;另一方面,应优抚犒赏其他行省驻军,特别是那些尚未明显离心者,厚给粮饷,笼络其心,使其感念皇恩,不为逆臣所诱。此乃固本培元之策,虽见效稍缓,却最为稳妥。”
尼禄听罢,不置可否,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吕师囊。“吕卿,你自法兰西岛而来,熟知边情,可有高见?”
吕师囊从容出列,执礼甚恭,所言却石破天惊:“陛下,维吉尔大人所言固本,确是老成谋国。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伽尔巴所恃者,不过兵强地远。帝国若能引入强援,形成制衡,则其势自沮。臣有一计:何不主动与东方之蒙古帝国、大宋帝国签立互不侵犯条约,乃至缔结战时互助之盟?此盟约须明确,互助范围包括……协助平定帝国内部之叛乱。”
他顿了顿,环视震惊的众元老,继续道:“若得蒙、宋承诺,尤其是获得其不支援伽尔巴、乃至在必要时出兵助我平叛之保证,则伽尔巴外失强援,内有帝国外交成功之压力,其叛心必受重挫,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即便其铤而走险,帝国亦有余力应对。”
此计大胆至极,无异于引外兵以制内患。尼禄沉思良久,眼下似乎也无更好选择,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吕卿之策!朕命你为全权特使,即刻返回巴黎,与蒙古王子蒙哥、大宋太子赵桓谈判,务必促成此盟!”
吕师囊领命,星夜兼程赶回巴黎。在大宋太子赵桓奢华的行宫内,三方会谈展开。吕师囊凭借其超凡智慧与对东西方局势的深刻理解,周旋其间。蒙哥代表蒙古帝国,基于现实利益考量,爽快与罗马签定了互不侵犯条约,约定双方势力范围,互不干涉。而与大宋太子赵桓的谈判则更为深入,最终签署了内容更广泛的友好互助条约,其中隐晦包含了在特定情况下(包括帝国内乱)提供道义乃至有限军事支持的条款。
两份条约的签订,虽未公之于众,却仿佛在动荡的欧洲棋局上投下了两颗重磅棋子,暂时稳定了尼禄焦虑的心神,也为未来更大的风暴,埋下了难以预料的伏笔。巴黎的夜空下,吕师囊眺望西方,深知这以夷制夷之策,不过是延缓了危机的爆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