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这座历经劫波、刚刚恢复些许宁静的哥特式圣殿,再次成为了权力博弈的舞台。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四位决定西欧命运的人物身上。
教皇尤金三世强打精神,端坐主位。他召集此次会议,意图十分明确:借蒙古与大宋、罗马互相制衡之机,重振教会声威,扩大影响力。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贝尔纳,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开始了表演。
贝尔纳起身,如同最虔诚的布道者,口若悬河: “尊贵的太子殿下,执政官阁下们。近日噩耗频传,耶路撒冷城外血战,虽此斗争皆发生于法兰西岛域外,但其恐怖的破坏力正在扩散,邪恶力量(他暗指路西法,却模糊其词)已显端倪,民众惶惶不可终日!” 他张开双臂,声音充满煽动性:“在此危难之际,唯有回归对上帝的坚定信仰,方能凝聚人心,抵御黑暗!我恳请诸位,加大基督教在整个法兰西岛乃至更远区域的传播力度,全力支持基督教会的各项事业,并依照古老传统,征收什一税,以供养教会,使其能更好地牧养羔羊,抚慰人心!”
他试图将世俗的冲突引向宗教层面,为教廷攫取实实在在的利益和话语权。
话音未落,刘混康便发出一声冷笑,语气充满了不屑: “贝尔纳特使,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非我蒙古大汗仁慈,念及各方平衡,更兼有林冲国师所遗无无能量网与共生之印的无形压制,那所谓的路西法邪力,岂能如此猖獗?我搞定它,轻松得很!”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教皇和贝尔纳,语气转冷:“至于这法兰西岛这块儿地,究其根本,乃是大汗麾下将士流血打下来的!规矩,自然该由大汗来定!传播什么,税收几何,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他强势地重申蒙古的支配权。
吕师囊则一如既往地冷静算计,他缓缓接口,看似支持教会,实则包藏祸心: “刘执政官言重了。罗马帝国的实力与底蕴,确实不仅仅在于维吉尔先生所能调动的力量,更在于其对文明秩序和传统(包括教会)的长期支持。”他先肯定了教会价值,随即话锋一转: “因此,我原则上赞同征收什一税,这有利于社会稳定。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更建议,借此良机,组建宗教裁判所!旨在甄别信仰,没收那些不法分子、异端、以及勾结黑暗势力者的财产,用于充实教会及弥补战争损失。如此,方能真正打击邪恶势力,净化环境。”
他此举意在借教会之名,行清除异己、掠夺财富之实,并将可怕的思想控制机构引入法兰西岛。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宋太子赵桓。
赵桓神色平和,放下茶盏,声音清晰而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然,维持稳定乃当前第一要务。”他首先定下基调。 “至于巴黎圣母院及教皇陛下的安全,”他看向尤金三世,“请放心,我驻巴黎的光明卫,在此前一系列冲突中未损一兵一卒,实力完好。他们将继续为圣母院提供最可靠的安全保障。”此言既是安抚,也是警告——大宋的武力完好无损地笼罩着巴黎核心。
随即,他抛出一个更重磅的消息:“此外,我大宋配备最新式装备的又一批援军,已在路上,不日即将抵达。足以应对任何可能的不测。”
最后,他一锤定音:“故而,本宫认为,在当前形势下,法兰西岛的政治格局,还是维持现状最为妥当。各方应恪守之前协议,勿要轻启事端。至于其他细务,可容后再议。”
赵桓的话,软中带硬。既展示了肌肉(光明卫无损、援军在途),又明确了底线(维持现状),实际上否定了贝尔纳扩大教权和征税的提议,也暂时搁置了吕师囊危险的“宗教裁判所”计划,更压制了刘混康的强势表态。
会议在一种表面和谐、实则各怀鬼胎的氛围中结束。巴黎圣母院的穹顶之下,没有达成任何实质性的新协议,但三股强大势力通过这番唇枪舌剑,再次划清了红线,确认了彼此的存在与制约。
巴黎的现状,在无声的角力中,得以继续维持。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平衡脆弱如玻璃,下一次的冲击,或许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