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之道:“先带她出去吧,我垫后。”
新郎让祁淮之帮忙把新娘扶到自己背上,小心翼翼地背着她走出暗道,深怕凸起的墙壁会蹭伤她。
新娘到了外面也是松了口气,压抑着的哭声终究释放出来,一会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是接连深呼吸才算好。
从她的口中几人得知,昨天忙碌了一天的她睡得很晚才醒,听见丈夫出门的声音之后,新郎的父母说让她起来记得吃饭,而后两人便说要去赶集出门了。
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新娘起来洗漱完之后便开始吃早餐,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些没收起来的菜,害怕被野猫嚯嚯,就赶忙出去查看。
没想到看见一只巨大的猫不猫狗不狗的生物,用两只脚站立着看着她,她吓得尖叫一声,那生物也受了惊吓,一阵烟闪过,她就被丢进了地道里。
因为没反应过来,一路摔了下去,好在只是蹭破了些皮不然她那个角度摔下去头破血流都有可能。
新娘说着又哭了起来,祁淮之赶忙和新郎说:“快别愣着了,找找绷带啥的给嫂子处理伤口啊。”
心疼得恨不得代妻受过的新郎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跑去找医药箱了。三人围在新娘旁边问道:
“嫂子,听说你们结婚就总出现怪事,你之前见过这东西吗?”
新娘擦擦眼泪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新郎拿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他一边轻柔地给新娘包扎伤口,一边安慰着她。
祁淮之则在一旁皱眉沉思,这件事太过蹊跷。怎么恰好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怪物出现了?这简直就像是早有预谋地盯梢。
突然,祁淮之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跟什么奇怪的东西结怨?”祁淮之问道。
新郎和新娘对视一眼,纷纷摇头。祁淮之又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墙角有一些奇怪的脚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留下的,但又带着诡异的气息。
当他回到屋子时,新娘突然惊恐地指着窗外,众人望去,只见那只猫狗不像的怪物正站在那里。
祁熙年迅速冲出去,那怪物身边却忽然升起一阵烟雾,一闪身消失不见。一无所获地回来之后,新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麻烦你们去池塘拿回钓竿了,当然,你们要是想再钓鱼也可以,记得把钓竿给我带回来就好。”
郁惊春点点头带着祁淮之和祁熙年离开了新郎新娘的家。走在路上三人都有些混乱,他们之前是有些线索的,但和这怪异生物又不沾边啊。
到了池塘边,三人干脆坐着无饵空钓,忽然郁惊春的鱼竿朝下一沉,郁惊春猛地一提,那水里的应该还是一个力气不小的大家伙,以玩家的力气进入钓不上来。
郁惊春的鱼线收收放放,放风筝好半天才终于成功收勾,看见那条鱼的一瞬间,三人都安静地呼吸声都听不见——那是一条咬钩的死鱼。
死鱼正口,收杆就走,这水里绝对有什么东西,也就是那个东西在水中和郁惊春博弈许久。
三人当即不再留恋,开什么玩笑,鱼在大柳树地下那家就能买,在这和不知名物种赌什么命呢?
或许是看三人要走,水里的东西急了,只见一阵咕噜咕噜的泡从池塘中央冒出,一尾鱼晃晃悠悠地侧着身子游到岸边。
似乎是失膘了,那条鱼晃悠晃悠两下还是没能脱离岸边。和死鱼正口并列出现的另一存在——引路鱼。
祁熙年想了想,试探性往前走了两步,那条鱼蛄蛹两下往池塘里游了一截,但依旧离岸边很近。
“确认了,引路鱼,走吧。”祁熙年下定结论,两人也跟着收拾好了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水里的东西似乎也没想到三人都不按套路出牌,猛地冒起一大串泡泡,然后池塘重新回归了平静。
到大柳树地下买了两条大鲤鱼穿上腮用柳枝提着,又买了几条鳊鱼留着带回家孝敬老人。
两个新人正坐在一处互相抹眼泪,新郎父母已经回来了,也是一脸惊骇地看着衣柜下的密道。
看着三人送过来的大鱼,新郎母亲本来想拒绝,不过看见柳枝之后意识到是他们在大柳树底下买的,便放下心来收下了。
见三人也看着那个密道,新郎母亲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其实是我们家以前的老房子翻修重盖的,下面本来是存放粮食的地窖,现在有冰箱也用不着它了。”
“不过因为舍不得,加上确实不方便改这个构造,干脆留着想着放点东西,没想到居然因为它差点害了人啊!”
祁淮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说道:“阿姨,您家这房子周围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比如奇怪的声响和脚印之类的。”
新郎母亲回忆了一下,摇摇头。祁熙年便领着她出去看了那些怪异的脚印,可她依旧没什么线索,三人只好先回去。
“这都几点了,还以为你们要饿死老头子呢!”老人看见他们回来了十分不满地往锅底塞了一把柴禾。
三人讪笑着,默契地分工上前,祁淮之接过烧火的活计,祁熙年找了个盆打上水把鱼放进去,郁惊春站在锅边准备做饭。
郁惊春看见祁熙年把鱼养起来,连忙阻止:“把鱼鳞刮一下,鱼鳃和内脏去了,今天中午煎鱼吃。”
祁熙年有些生疏地刮了几下鱼鳞,给旁边看着的老人气得不行:“我看你是故意气老头子,谁家刮鱼鳞是顺着刮?!”
说着就一把抢过祁熙年手里的刀,按住乱蹦的鱼刷刷几下就处理了个干净,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平时走路还需要拄拐的老人。
见三人都无比震惊地看着自己,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依旧嘴硬骂道:“看什么看,还得老头子给你们擦屁股,再不快点就把老头子饿死了!”
无论心里怎么想,至少三人不敢表现出来,各自埋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