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闪烁，脸颊绯红，却没有立刻推开他，秦夜鸩心中狂喜，决定乘胜追击。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她曾依偎在他身边，给他讲过的那个古老的故事。
“师父……”他依旧习惯性地唤她，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你以前跟我说《孔雀东南飞》的故事时，最后说……焦仲卿和刘兰芝，他们化作鸳鸯，最终也在一起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希冀和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我很爱你，诺婧……比他们还要爱……你……也可以不离开么？我们……也可以在一起么？”
“我……”慕容诺婧的心跳得极快，快到胸口都隐隐发闷作痛。
秦夜鸩这近乎卑微又充满深情的告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房上。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
可就在她微微后撤的瞬间，内心深处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质问自己：
——讨厌吗？慕容诺婧，你真的……讨厌他吗？讨厌这个你从小养大、视若珍宝、如今却对你怀揣着如此炽热情感的男人吗？
——心回答她的，只有更加猛烈、如同战鼓般擂动的心跳！那悸动中，没有厌恶，只有慌乱、羞怯，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隐秘的悸动和甜蜜。
秦夜鸩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迟疑和眼底的迷茫，那绝不是厌恶的眼神！巨大的希望如同火焰般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郑重：“师父……我接下来要吻你……”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最虔诚的祈祷：“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厌恶我的触碰，你就用力推开我……”
他捧着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却又给了她最后的选择权：“……但如果你心里……哪怕只有一丝丝……不讨厌我……”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小心翼翼的期待：“……你就……抱紧我……可好？”
话音落下，他没有给她更多思考或退缩的时间。他缓缓地闭上了那双令人心悸的凤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里面翻涌的所有情绪。
他微微倾身，一手坚定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滚烫的胸膛，另一只手温柔地托着她的后脑。
在带着青草与露水清香的微风中，在晨光熹微的静谧里，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和小心翼翼，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有之前的霸道和掠夺，而是极尽温柔，如同羽毛拂过花瓣，带着无限的试探、珍视和小心翼翼的渴求。
慕容诺婧浑身僵硬了一瞬，双手无措地抵在他的胸膛上。然而，唇瓣上传来的那份珍重至极的、带着微微颤抖的温柔触感，却像一道暖流，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备。
她陷落在他营造的、无边无际的温柔海洋里，无法自拔。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推拒的力气，指尖微微蜷缩着。
秦夜鸩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心中狂喜！他试探着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柔地描摹着她的唇形。
慕容诺婧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相触的唇瓣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气。
她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那声音软糯得连她自己都心惊。抵在他胸前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地，缓缓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最终……轻轻地、带着无限羞涩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点燃燎原之火的最后一点火星！
秦夜鸩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璀璨到极致的光芒！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不再小心翼翼，手臂骤然收紧，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
吻，瞬间变得激烈而深入，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无尽的渴望，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
之后，在回长安宗的路上……
天方飞舟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上，舟身刻画的符文流淌着微光，隔绝了高空的罡风，只留下舱内一片宁静。
窗外是翻滚的云海，在夕阳的映照下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边，壮阔而祥和。
然而，飞舟舱室内，气氛却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和尚未散尽的旖旎。
慕容诺婧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背脊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身为师父的仪态。
但那双微微红肿的唇瓣，以及偶尔掠过秦夜鸩身上时飞快移开、带着水光的眼眸，都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草地上那场惊心动魄的纠缠。
秦夜鸩则安静地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的蒲团上，姿态看似恭敬，目光却如同实质般，始终焦着在她身上。
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是前所未有的餍足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柔情，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周身惯有的清冷气息被一种温润的暖意取代，整个人都柔和得不可思议，像一块被捂热的寒玉。
慕容诺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也为了确认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夜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师父，我在。”秦夜鸩立刻回应，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更是专注得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珍宝。
慕容诺婧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尖又是一颤，连忙错开视线，盯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而认真：“我们……之前的事，你听好了。”
秦夜鸩坐直了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师父请说。”
“虽然……虽然我现在……接受这个状况了，”慕容诺婧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耳根悄然染上绯色，“但这绝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特别是我的父母、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
她转过头，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紧紧盯着秦夜鸩：“你回去之后，绝对、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一个字都不许提！更不能提……提我们……做过的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快又轻，几乎含混在喉咙里，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秦夜鸩看着她强作镇定却羞窘无比的模样，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却也明白她的顾虑。
慕容垂掌门威严持重，杨容依夫人看似温柔实则护女心切，外祖父杨文广更是修为深不可测、性格刚烈，舅舅杨开兴长老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若知晓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竟对师父存了这般心思，还……还付诸了行动，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他秦夜鸩立刻就会被列为长安宗的头号逆徒，甚至可能引发宗门震荡。
“我明白。”秦夜鸩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他举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血芒，竟是要以血为引立誓的架势，“师父放心，我秦夜鸩在此立下血誓：关于你我之间的一切，绝不对第三人透露分毫！若有违此誓，必遭……”
“好了！”慕容诺婧心头一跳，连忙出声打断他。她虽然想让他保密，但也没想让他发这么重的血誓。
看到他指尖的血芒散去，她才松了口气，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发这种毒誓了？记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