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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粘罕的大帐比昨日更显逼仄。帐中央的炭火盆烧得正旺,火星子溅在铜盆沿上,噼啪作响。完颜粘罕端坐于虎皮胡床,身后立着八名铁塔般的金兵,兜鍪上的冰化了又冻,甲叶间凝着白霜,手按刀柄的指节个个发青。他见赵桓掀帘而入,眼皮都未抬,只把玩着案上那柄嵌珠弯刀,刀身映出他嘴角的冷笑。

“南朝天子,倒真敢孤身赴约。”完颜粘罕的声音里裹着冰碴,比帐外的风更寒,“可知本帅帐内,杀过多少南朝的官?”

赵桓解下沾雪的披风,露出里面的龙袍。虽有些褶皱,织金的龙纹却仍在炭火下闪着微光。他立在帐中,未跪未拜,只淡淡道:“元帅约朕来,朕来了。要降表,朕带来了。”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掷在案上,绫角扫过昨日未收拾的碎瓷片,发出轻响。

完颜粘罕斜眼瞥了瞥降表,忽然拍案而起,弯刀“噌”地出鞘,寒光直逼赵桓面门:“降表?本帅要的,是你赵家父子都跪在这帐中!”

帐内金兵齐齐上前一步,甲叶相撞的脆响惊得炭火盆里的火星子猛地炸开。赵桓却未退,胸膛微微起伏,道:“朕已代太上皇而来,你要杀要剐,冲朕来。为难一个老者,算什么英雄?”

“英雄?”完颜粘罕大笑,笑声震得帐顶落雪,“本帅是金主的将,不是南朝说书人口里的英雄!”他猛地挥刀指向赵桓,“拿下!”

两名金兵如狼似虎地扑上,铁钳般的手扣住赵桓的臂膀。龙袍的袖子被扯得变形,赵桓挣了挣,却被按得更紧,手腕处瞬间泛起红痕。他怒视着完颜粘罕:“你言而无信!”

“信用?”粘罕俯身,刀背拍了拍赵桓的脸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本帅的信用,只给有实力的人。你这南朝天子,如今不过是阶下囚!”他直起身,对帐外喝令,“把他关进后帐,铁链锁了!”

金兵拖拽着赵桓往外走,龙袍的下摆在地上拖过,沾了炭灰与雪泥。赵桓回头,声音里带了血丝:“完颜粘罕!你扣押朕,就不怕汴梁百姓……”

“百姓?”粘罕冷笑一声,弯刀归鞘的轻响像斩钉截铁,“三日之内,若赵佶不来叩营受降,这帐外的雪,便要埋了你这大宋天子!到那时,汴梁百姓?他们该哭着求本帅留条活路!”

赵桓的身影被拖出大帐,风雪瞬间吞没了他的声音。粘罕望着帐门处飘动的雪沫子,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对身旁亲卫道:“去,给城里送句话——想要赵桓活,就让赵佶亲自来。”

亲卫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炭火噼啪声,与帐外风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像一曲催命的调子。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三十日,汴梁城头的雪下得愈发疯魔。铅灰色的天像被巨锤砸裂的铅块,碎雪混着冰粒斜斜抽打下来,打在宫墙的琉璃瓦上,叮叮当当响得人心头发紧。

赵佶的车驾行得极慢。他穿了件月白锦袍,外面罩着件貂裘,却仍挡不住那透骨的寒气。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他鬓边的白发——不过几日,竟比帐外的雪还要白。车轴碾过结冰的街面,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不堪重负。随行的内侍个个缩着脖子,脸冻得发紫,谁也不敢出声,只有车轮声与风雪的呼啸在空旷的街巷里盘旋。

金营辕门依旧插着那两杆黑旗,“大金”二字上的雪化了又冻,结成层暗红的冰壳,看着更像凝血了。守营的金兵见了车驾,却不似前日对赵桓那般稍显诧异,只扯着嗓子喝令停车,刀鞘在冻硬的地上顿出“邦邦”响。

赵佶被内侍搀扶着下车,双脚刚沾地,便打了个踉跄。他抬头望了眼那片灰黑的帐篷,喉结动了动,终是低着头,由内侍引着往里走。靴底踩在前日赵桓走过的冻土上,冰下的暗红似乎更浓了些,像无数双眼睛在雪下盯着他。

完颜粘罕的大帐里,炭火比昨日更旺,却暖不透帐内的寒气。赵桓果然被锁在后帐门口,一条粗铁链缠在他腰间,链环扣在帐柱上,见赵佶进来,他猛地抬头,睫毛上的霜簌簌落下,嘴唇动了动,终是咬着牙没出声,只眼神里的红血丝像要渗出来。

完颜粘罕仍坐在那张虎皮胡床上,手里把玩的还是那柄嵌珠弯刀。见赵佶进来,他眼皮一抬,嘴角的冷笑比帐外的冰棱还尖:“南朝太上皇,倒是比你儿子识趣。”

赵佶身子一颤,貂裘的领口滑下来,露出颈间松弛的皮肉。他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元帅……犬子年幼无知,冲撞了元帅,是赵某教管不严。求元帅看在……看在两国往日情分上,放了他吧。”

“情分?”完颜粘罕“嗤”地笑出声,弯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刀光扫过赵佶发白的脸,“本帅帐外的雪地里,埋着多少南朝兵卒?他们的情分,太上皇要怎么算?”他忽然把刀往案上一拍,“前日赵桓说,要杀要剐冲他来。今日太上皇来了,倒是说说,本帅该先杀谁?”

赵桓猛地挣了下铁链,“哐当”一声响,链环勒得他手腕发红:“粘罕!要杀便杀朕!与太上皇无关!”

“住口!”赵佶回头喝了一声,声音却虚浮得很,转回来时,脸上已堆起讨好的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元帅息怒,元帅息怒。赵某……赵某愿代犬子受过。元帅要什么,金银、布帛、女子……只要开封城里有的,赵某都给,都给!”

完颜粘罕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赵佶面前。他比赵佶高出一个头,阴影将赵佶整个罩住,兜鍪上的冰化了水,顺着甲叶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太上皇倒是爽快。”他伸手,用刀背挑起赵佶的下巴,冰凉的金属让赵佶猛地一颤,“但本帅要的,太上皇未必给得起。”

“给得起,给得起!”赵佶忙道,眼里的泪在打转,“只要元帅放了犬子,赵某……赵某什么都给!”

“好。”完颜粘罕收回刀,转身坐回胡床,指了指赵桓,“他,你带不走。你,也得留下。”他对帐外喊,“来人!”

两名金兵应声而入,手里各拿着一条铁链。

赵佶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元帅……你、你说过……”

“本帅说过,要赵佶亲自来。”完颜粘罕拿起案上的降表,用弯刀的刀尖挑着,慢慢展开,“没说过让你带他走。”他抬眼扫过父子二人,“从今日起,你们父子便在这帐里住着。什么时候开封城里的金银凑够了本帅要的数,什么时候再谈别的。”

金兵上前,铁链“哗啦”缠上赵佶的腰。他瘫软在地,被金兵架着往赵桓身边拖,月白锦袍的下摆拖过炭灰,沾了黑污,倒与赵桓那件沾了雪泥的龙袍相映,像两截被弃的破布。

赵桓望着父亲鬓边的白发被铁链勾住,扯得他痛呼一声,终是闭了闭眼,两行泪混着睫毛上的霜,砸在冻硬的地上,瞬间成了冰粒。

完颜粘罕看着被铁链锁在一起的父子二人,又看了眼案上的降表,嘴角的笑愈发狠厉。帐外的风雪还在咆哮,炭火盆里的火星子溅得更高,像是在为这对阶下囚,奏响了催命的前奏。

靖康元年十二月一日,汴梁的风雪更烈了。铅云低垂得似要压塌城墙,碎雪裹着冰碴子打在残破的窗棂上,噼啪作响,倒像是无数人在暗处磨牙。

孙觌、吴幵与何栗三人,是被金兵用刀鞘赶着来的。

孙觌穿了件青布棉袍,领口磨得发亮,此刻被寒风灌得鼓鼓囊囊,像只瑟缩的鹌鹑。他走一步踉跄一步,棉鞋早已湿透,踩在结了冰的泥地上,每一步都带出“吱溜”的滑响,手却死死攥着袖中那卷空白的黄绫,指节泛白。

吴幵比他更不济。他本就生得虚胖,此刻裹着件半旧的貂裘,却仍冻得嘴唇发紫,不住地往孙觌身后缩,仿佛能躲掉那透骨的寒气。靴底沾着的雪化了又冻,在地上拖出两道歪歪扭扭的湿痕,像两条哭丧的尾巴。

只有何栗,腰杆还挺得笔直。他穿了件藏青官袍,虽也沾了雪,却未见褶皱,只是鬓角的霜花凝得厚,像落了层白霜。他手里没拿什么,只双手拢在袖中,指节却在袖内暗暗较劲,连带着袍角都微微发颤——不是冻的,是气的。

三人被推搡进一间破屋。原是汴梁城里寻常百姓的家,此刻桌椅被劈了烧火,只剩墙角堆着些断砖,正中摆着张缺了腿的木桌,用三块冻硬的土坯垫着,桌上放着盏油灯,灯芯跳得厉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鬼魅般摇晃。

守在门口的金兵“哐当”一声踢上门,刀鞘在门框上重重一磕:“粘罕元帅有令,一个时辰,降表写不出来,这屋的火盆,就该添你们的骨头了!”

声音像冰锥子,扎得人耳朵疼。

孙觌腿一软,差点跪倒,被吴幵一把拉住——吴幵是怕他这一跪,连带着自己也矮了三分。孙觌喘了口气,颤声道:“何……何大人,你看……”

何栗没看他,只盯着桌上那盏油灯。灯油快烧尽了,灯芯爆出个火星,映得他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暗了下去,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伸手从孙觌袖中抽出那卷黄绫。

黄绫在寒风里抖了抖,像片无力的枯叶。

吴幵忙从怀里摸出支笔,笔杆上结着层薄冰,他哈了口热气,想化开些,却被风一吹,反倒在笔尖凝了层白霜。“这……这怎么写?”他声音发飘,眼神在孙觌与何栗之间打转,“元帅要的……是称臣纳贡,还要……还要陛下自贬尊号……”

“哼。”何栗终于开了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要什么,便写什么?”

孙觌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何大人,龙驾还在金营里……”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懂——二帝还在人家手里攥着,此刻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何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厉色已褪尽,只剩一片灰败。他接过吴幵手里的笔,指尖触到冰寒的笔杆,猛地一颤,随即稳住,将笔凑到油灯上烘了烘。灯芯的热气燎得他指腹发烫,倒压下了几分寒意。

“铺纸。”他对孙觌道,声音平静得可怕。

孙觌忙不迭将黄绫铺开,木桌不平,黄绫皱巴巴的,像张哭皱的脸。吴幵凑过来,想帮忙按住边角,手刚伸过去,却被何栗瞪了一眼,又讪讪缩了回去,只在一旁搓着手,牙齿打颤,分不清是冷的还是怕的。

何栗提笔蘸了墨。墨汁在砚台里冻了层薄冰,他用笔杆刮了刮,墨香混着寒气钻进鼻腔,呛得他喉头发紧。窗外的风雪更响了,像是有无数金戈铁马在咆哮,又像是汴梁城里百姓的哭声,隔着厚厚的墙,呜呜咽咽地飘进来。

他悬笔在黄绫上空,笔尖的墨珠凝而不落,映着油灯的光,像颗沉甸甸的泪。

孙觌偷眼瞧他,见他睫毛上凝着的霜花簌簌落下,落在黄绫上,瞬间化成个小小的湿痕,便再也忍不住,嗫嚅道:“何大人,落笔吧……再迟,怕是……”

何栗手腕猛地一沉。

笔尖终于触到黄绫,墨汁晕开,像朵迅速绽放的黑花。

吴幵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听着笔尖划过黄绫的“沙沙”声,混着窗外风雪的呼啸,与远处金营传来的铁链碰撞声,搅在一起,像支钝刀子割肉的调子。

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得更厉害了。油灯的光忽明忽暗,照着那卷逐渐被墨字填满的黄绫,也照着三张各怀屈辱的脸——在这风雪飘摇的汴梁城里,他们的笔,正写下大宋最痛的一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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