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惹了祸,莫名其妙转移到林惊鸿身上的兰策这会儿正歪着脑袋坐在那。想着,如何做呢?如果亲一下,是不是就行了?
只是,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让他浑身汗毛倒竖,手脚别扭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师父那样清冷,高洁,不容亵渎的人,,,
起初的怔愣消失,兰策再次看向顾清风,自己是煜亲王府的世子,亲一个人而已,有何不敢。
可,虽然这么想,当顾清风看过来时他立刻偏过头去,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兰策的视线落在身上,等自己回望过去时立刻又像烫到似的慌忙移开视线,如此反复几次,顾清风轻叹一声,不想注意都难。
又一次,顾清风决定问问,“策儿?可是有事?”
“。。。啊,没有啊。”兰策心头一紧,抿紧唇,头摇的像拨浪鼓。自己总不能说,说自己对师父起了大逆不道的歹念吧。
这大半天的,兰策天人交战,精神恍惚,身上就跟长毛似的根本坐不住。他要是直接亲,师父会不会揍我啊?
他摸了摸屁股,好久没挨打了,都忘了啥感觉了,应该是痛的吧。
“无事便好。”顾清风继续看书。
但是,兰策就在不远处坐着,不远不近,不尴不尬,目光若有似无,弄的顾清风也有些不自在,更是搞不清,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第一次,两人这么煎熬的相处,直到傍晚陆不语咋咋呼呼的边说边往里走,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欣喜,“哎,跟你们说件事。”
呼~师徒俩同时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什么事?”
四目相对,兰策先一步偏过头去,小脸嫣红,轻咳一声,“三师叔,怎么了?”
陆不语都没发现俩人的不寻常,往竹椅上一坐,眼里都是兴奋八卦的光,“哎,你们听了绝对吓死。”
“嗯?”兰策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被调起好奇心。
“嘿嘿,刚刚我在院子里,就听外面乒乒乓乓的,你们也知道我住的地儿靠中间,离谁都不远,我就寻思这是咋了?听着像打起来了啊,太稀奇的,咱们这冷冷清清的还能打起来?我就跑出去看,果然是打起来了,你们猜谁和谁打?”
兰策猜,其中一个一定是陈厌,他,发现有人进了师祖旧屋,而另一个是他猜错的人,所以,自己也有可能会被找上门。下意识的蹙眉,“三师叔,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嘿,你这孩子。就是你六师叔和七师叔,不知道为什么,六师弟突然冲进七师妹的院子,还没说两句,两人就打起来了。我拉架都拉不住,这不就来找大师兄了。”
我看你不像拉不住,你像是没看够热闹。兰策决定这几天都不出门,免得碰上六师叔,六师叔那么疯,可不会因为自己是谁而放过自己。而陈厌打的林惊鸿,兰策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正这俩人他都不喜欢。林惊鸿还总来骚扰师父,背锅就背锅吧。
顾清风也不想在这跟兰策大眼瞪小眼,不尴不尬的别扭,很干脆的起身,简单理了下衣服,“如此,便走吧,去看看。”
“嘿,走着。大师兄,不着急,让他们打打也挺好的,这天天在山上待着不出去,都憋出毛病了。”陆不语笑着回头,“小策策,你不去看热闹?”
“我不爱凑热闹,我睡一会儿,困了。”兰策转身回屋,陆不语看了眼顾清风,“你徒弟咋了?突然,稳重了。”
顾清风偏头看到兰策直接关了门,刚刚不是还说白日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走吧。”
“行吧。”
兰策趴在窗边,确定他们走了,忙关了窗户锁了门,把那十本书找出来换了个地方,至于那本手札。他想到三师叔给自己的机关盒子,找了当时最耗时的那个打开,装进去。
做完这一切才松口气~
反正他是不担心师父的,凭师父的武功,六师叔、七师叔加一起都不是对手。
藏好东西,他轻松不少,突然一阵“扑棱扑棱~”声音自窗外传来,他眸光一闪,撑开窗户,一道黑影扑扇着翅膀落在他肩头。
他面上一喜,“飞鹰,你怎么来了?”
偏头看着肩头的飞鹰,兰策心里高兴,抽下信纸,打开,「闻兄言,毒已解,中秋夜,盼儿归」
他眸色微动,不由喃喃自语,“爹爹~”
不待细想,飞鹰叫了两声,他忙取了生肉和水放在一边,见飞鹰吃了,兰策重新看了遍纸条,提笔开始写回信,待飞鹰吃饱喝足,纸条插进飞鹰爪子上的小竹筒里。
看着飞鹰飞走,他久久未回神。
自己上山这么久,早已超过当初师父和爹约定的时间,而爹写了信,是确定自己中秋前余毒会清理干净。
所以,是师父寄了信,告诉爹自己快好了,说自己中秋前可以下山回京城了。
他眉头一皱,师父为什么没告诉我?
转念一想,所以那双\/休(修)的法子是六师叔故意的。要,毁了师父的名声?还是毁了我?
这几天那十本书他已经看完了,不说完全理解,但绝对比之前知道的多,也了解了一些人性。师父和徒弟,是不被世俗理解和接受的,尤其还是两个男人。
他仔细回忆着为数不多的几次与六师叔见面的场景,对方,对他的大师兄并不尊重。对自己,,,
兰策眸子一暗,果然只打断手还是不够。
他想了很多,不管师父用什么法子要在剩下的两个月里给自己清理余毒,自己中秋前是要回京的。
血吗?师父会偷偷喂给自己,还是,放在药里。目光落在廊下角落的小火炉上,眼眸深邃几分。
他下意识抿紧唇,这个秘密,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不对!他猛地抬头,看向师祖旧屋的方向,眼底寒气一闪而过,“早知道,当时就该烧了那破屋子。”
或者,杀了陈厌!
少年清俊的脸上杀气一闪而过,带着不符合少年人的狠厉,留下不确定因素,只会给自己徒留祸端。
视线轻移,落在书案上的弩弓上,自己杀他正大光明根本不可能,用弩弓?
他眼珠子转动,拿起弩弓重新插上箭,藏于袖中,快步出屋,趁陈厌打架疲累,一举拿下他。
一抬眸,入眼是落在地上的书,是刚刚师父在看的,他下意识弯腰捡起,【使布立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
拿书的手下猛地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陆不语兴奋的说笑声。
这么快!
兰策凝眉,袖中的手微动,指尖抵着弩弓顶端推回去,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身,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人,挂上笑,“师父,三师叔,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陆不语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是,我们出马两个顶四个,两招就把那俩货打趴下,不敢闹腾了。”
“原来是这样。”兰策垂眸,再次看向那书,师父的期望,兄友弟恭吗?
陈厌,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敢,我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