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听了赵公明一席话,茅塞顿开。对他莞尔一笑:“多谢道友提点!”癫笑着飞走了。
他再也不似之前的躲躲藏藏,而是正大光明地飞。很快就有神仙看见他,开始叭叭了。“……唉,说起来,前秦那位苻天王,虽是敌国之君,但其仁柔之心,确也令人感慨啊。”一位白胡子老仙摇头晃脑。 “是啊是啊,”旁边一位立刻附和,“对待降虏,尤其是那慕容冲,何等宽宏!” “正是此理!那慕容冲,不过一亡国虏臣,得蒙如此厚恩,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还反噬其主!真真是狼子野心,禽兽不如!”第三位仙官语气激愤,仿佛苻坚是他亲爹。 “哼,如此忘恩负义之徒,竟也能苟存于世,甚至飞升天庭,实乃天道不彰!”最开始那位老仙总结陈词,一脸正气。
慕容冲听了几句,觉得是陈词滥调,本来不想管他们夸苻坚的。但是听到他们在骂自己,就烦死了。
他妈的!夸你们的“白月光”就夸,非要踩老子一脚是吧?还给老子摁头定性了?!
巨大的凤鸟一个急刹车,悬停在亭台外,巨大的鸟头歪成九十度,鸟瞳里闪烁着一种“让朕看看是哪些长舌妇在叭叭”的嘲讽光芒。
“哟——!”他拉长了调子,声音尖得能刮玻璃,“几位仙友,聊啥国家大事呢?这么投入?说出来让朕也乐乐?”
仙官们吓得一哆嗦,瓜子都掉了。
慕容冲鸟嘴一撇,火力全开:“怎么个事儿啊?”
他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鄙夷:
“是你们自己没老婆吗?!啊?!” “一个个仙龄几千上万年了,还跟个老光棍似的在这儿嚼馊瓜?!天庭是没给你们分配道侣还是月老把你们红线拿去捆粽子了?!闲出屁了是吧?!”
这几个词像惊雷一样劈在几位仙官头上,把他们雷得外焦里嫩,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能放在苻天王身上的词吗?!这疯鸟是真疯了啊!
还没等他们从这语言暴击里回过神来,更惊悚的来了!
只见慕容冲身上“biu~~~”一下闪过一道刺眼金光!那威猛巨大的凤鸟不见了,原地出现一个黑袍翻飞、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但表情像个反派大魔王的绝世帅哥!
他甚至还人模狗样地、非常做作地弹了弹自己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仙官们还在“哇塞他变成人了”的震惊中时,慕容冲眼神一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猛地一个回旋踢!
这一脚!蕴含着积压了两世的怨气、刚刚顿悟的疯劲、以及百分百的物理暴击!
“嘭!!!嗷——!!!”
这一脚结结实实、毫无保留地闷在了那个刚才八卦得最欢、表情最猥琐的仙官肚子上!
力道之大!
让那位仙官大人瞬间眼球暴突,嘴里喷出的可能不是血而是昨晚喝的琼浆玉液,身体呈现出一种完美的虾米状,伴随着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倒飞出去!
精准地砸塌了亭台精美的白玉栏杆!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然后去势不减,又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才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估计肋骨断了好几根,仙体都得养上个把月。
整个亭台,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几个仙官吓得脸色惨白,腿肚子疯狂转筋,恨不得当场蒸发。
慕容冲慢条斯理地收回大长腿,仿佛刚才只是踢飞了一个碍眼的易拉罐。他阴恻恻地扫视了一圈剩下几个鹌鹑,唇角勾起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让你们羡慕老子有老婆!”然后奋起大脚,不等神仙酝酿法术,他铆足了劲不分差别地踹那些唧唧歪歪的神仙。
鬼哭狼嚎一片。
踹完之后,他“哼”了一声,再次化身金光,“咻”一下飞走,那癫狂的笑声再次响彻云霄:
“哈哈哈哈——一群没老婆的老光棍!也配酸朕?!”
神仙们纷纷捂额。
凌霄宝殿之上,仙雾缭绕,瑞气千条。玉皇大帝正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听着下方千里眼和顺风耳汇报下界某处风调雨顺,昏昏欲睡。殿内一派庄严肃穆。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哭爹喊娘的哀嚎和义愤填膺的控诉。
“陛下!陛下要为小仙做主啊!呜呜呜……”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 “藐视天规!殴打仙官!罪大恶极啊陛下!”
“陛下!”那位白胡子老仙捶胸顿足,“那慕容冲!那魔头!他……他不但不听我等良言相劝,反而狂性大发,出手伤人!您看看他把我们打的!”
玉帝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慕容冲?又是那个麻烦精。前几天东海龙王才来告过状,说他吃了太多海鲜。于是,玉帝挥退了那群哭哭啼啼的仙官,吩咐左右:“去,把那个慕容冲,给朕叫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不一会儿,慕容冲就被“请”到了凌霄宝殿。他还是那副人形模样,黑袍松垮地穿着,脸上挂着那种“老子很不爽但老子偏要笑给你们看”的表情,对着玉帝也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连腰都懒得弯一下。
他走到御阶之下,停了下来。既未下跪,也未躬身,只是那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双紫黑色的眸子懒洋洋地睨着宝座上的玉皇大帝,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欠揍的弧度。
殿内侍立的仙官见状,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慕容冲!见到陛下,还不速速行礼!”
慕容冲像是才听到这句话似的,慢悠悠地转过视线,瞥了那仙官一眼,仿佛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后辈。然后,他重新看向玉帝慢条斯理地开口:
“行礼?”他轻笑一声,尾音上扬,“陛下是天上的皇帝,掌管三界仙神,没错。”
他顿了顿,微微扬起下巴,
“可朕,慕容冲,生前亦是人间的皇帝。”
“大家都是皇帝,不过分管天地罢了。”他摊了摊手,表情无比自然,“这等级明明是一样的嘛。既然如此,哪有皇帝给皇帝行礼的道理?”
玉帝:“……”
众仙官:“!!!”
慕容冲看着他们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摆出一副“朕很讲道理”的模样,继续输出:
“所以啊,这礼就免了。”他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什么不必要的虚礼,“咱们就直接说事儿吧,陛下特意叫朕过来,总不是专门为了讨论谁该给谁行礼这种虚头巴脑的规矩吧?”
“……罢了。”玉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算是默许了慕容冲这“皇帝对皇帝”的歪理邪说,“慕容冲,朕召你来,是因你近日屡生事端,殴打仙官,口出狂言,毁坏公物……你可有何辩解?”
慕容冲听完玉帝的质问,非但没收敛,反而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诮,震得殿上仙雾都晃了晃。他往前一步,话锋猛地转了方向:
“陛下要论事端?那朕倒想问问,苻文玉的事,天庭管不管?”
这话一出,玉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慕容冲见状,更是得理不饶人,声音陡然拔高:“苻文玉当初求着吕岳学瘟神一职,领了天庭的差事,就得守天庭的规矩吧?可她呢?为了躲着朕,竟把自己变成条傻大鱼,藏在东海海底装死!”
“瘟神的差事她扔在一边不管,误了多少下界防疫的事?这算不算失职?算不算玩忽职守?”他连珠炮似的问,眼神扫过殿内众仙,“可天庭呢?没人追责,没人问罪,反倒让她继续顶着仁善的名头。”
慕容冲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朕不过是揍了几个嘴欠的老东西,就成了无法无天,苻文玉失职渎职,却能安安稳稳躲着,还保着好名声——陛下倒说说,这天庭的规矩,是只管朕吗?”
慕容冲话落,见玉帝脸色铁青却迟迟不答,眼底的疯劲彻底翻涌上来。他突然勾起唇角,竟当着满殿仙官的面,弯腰一把扯掉了脚上的黑袍靴——那靴子沾着几分凡尘气,还带着刚踹过仙官的余温。
众仙官惊得齐齐抽气,连玉帝都猛地坐直身子,厉声喝道:“慕容冲!你敢放肆!”
“放肆?”慕容冲嗤笑一声,提着靴子往御阶上大步走去,守卫的天兵想拦,却被他随手一挥的妖力震得后退数步。他径直走到九龙宝座前,不等玉帝反应,猛地抬起脚——那只没穿鞋的脚带着几分粗粝的烟火气,直直朝着玉帝的脸踩了下去!
慕容冲一边踩一边叫:“她又没怀孕,又没生娃,你们水灵灵的产假就放下去了是吧?”“嘭”的一声,脚掌结结实实贴住了玉帝的额头,龙冠上的珠串都被震得晃了晃。慕容冲还嫌不够,脚底板在玉帝脸上轻轻碾了碾。
他越喊越气,脚底下又加了点劲,玉帝的脸被挤得皱成一团,龙须都耷拉下来。满殿仙官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慕容冲踮着脚,跟踩面团似的在玉帝脸上“抒发不满”,还不忘补刀:“怎么?陛下不说话?是觉得朕说得对,还是被朕这‘原味大脚’熏得说不出话啦?”
慕容冲那只玉足刚挨上玉帝龙脸,一股能掀翻凌霄宝殿的味儿就跟翻了缸的陈年粪水似的,“轰”地炸开!不是凡间汗臭的酸,是混了战场腐血的腥、东海烂藻的馊、还有几百年没洗的脚皮在靴子里闷出的霉,几股味儿拧成一股毒,往神仙们的七窍里钻,连眼睫毛都像被熏得打卷。
最前头的仙官刚想喊“护驾”,一口气吸进去,当场捂着胸口弯下腰,酸水差点吐出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的天!这味儿……我的仙魂都要被熏散了!”旁边一个仙官更惨,没来得及捂鼻子,直接被熏得直挺挺地晃了晃,差点栽倒,嘴里还嘟囔着:“完了完了……我的鼻子怕是要废了,以后喝琼浆都尝不出味儿了!”
守卫天兵们更别提了,这会儿味儿飘过来,一群人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长枪捏得咯咯响,脸憋得紫黑,连气都不敢大喘。有个年轻天兵实在忍不住,想张口喊人,刚吸半口气就被呛得直翻白眼,捂着喉咙蹲在地上咳,眼泪都咳出来了,连“陛下”两个字都喊不完整。
殿里的仙雾都被这股味儿冲得散了干净,露出光秃秃的玉柱,连柱上的祥云雕刻都像被熏得发灰。玉帝被踩得本来还想挣扎,结果那味儿顺着鼻孔往肺里灌,龙脸瞬间涨成酱紫色,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被熏背过气去。有个胆子大的老仙官想偷偷施法救驾,刚捏起法诀,味儿就钻进了他的袖口,手一抖,法诀直接打歪,反倒把旁边的玉盏震碎了,碎片溅了一地,都压不住那股子馊臭——连仙器都扛不住这味儿。
慕容冲自己倒跟没事人似的,脚还在玉帝脸上轻轻碾,碾得龙冠上的珠串叮当作响,一边碾一边挑眉:“怎么没人上来啊?”他故意拖长调子,还把另一只脚抬起来,靴口朝下晃了晃,那味儿又浓了三分。
满殿神仙瞬间集体往后缩,连看都不敢看玉帝那边——谁都想救驾,可这味儿实在扛不住,往前多走一步都跟闯了毒雾阵似的,仙袍都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帝被熏得直翻白眼,龙体都开始微微抽搐,半点办法没有。有个仙官实在憋不住,偷偷捏了个闭气诀,结果那味儿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闭气都没用,心里直叫苦:“这哪是脚臭啊!这是能熏死仙的毒啊!”
玉帝被踩得眼前发黑,想调动仙力却被慕容冲的妖力死死压住,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句含混的怒斥,偏慕容冲还故意把耳朵凑过去:“陛下说啥?风太大朕听不清!要不您再大点声——哦对了,小心被朕的脚捂得喘不上气!”
“陛下不是要论规矩吗?”脚掌贴上玉帝脸颊的瞬间,慕容冲的声音冷得像冰,“朕生前是皇帝,死后成了仙,凭什么要受你们的气?苻文玉失职你们不管,朕护自己周全倒成了罪过?”
他的脚微微用力,玉帝的龙颜瞬间涨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宝座上动弹不得。满殿仙官吓得魂飞魄散,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慕容冲,是真的疯到不怕天规惩戒了。
慕容冲眼底闪着癫狂的光,“也让陛下好好记着——别拿什么规矩压朕,朕的规矩,就是谁惹朕不痛快,朕就让谁更不痛快!”
然后慕容冲甩掉另外一只靴子,原味大脚一踹玉帝,然后一路踹旁边的神仙。
满殿仙官吓得四处乱窜,有的想往殿外跑,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慕容冲甩过来的一只臭靴子砸中后背,当场摔了个趔趄,那股味儿顺着衣领往里钻,差点没背过气去。还有的想偷偷传讯搬救兵,刚摸出玉符,就被慕容冲一脚踩在手上,掌心沾了满脚的泥和味儿,玉符立马爆炸,仙官疼得直哭,还得憋着气不敢呼吸。
慕容冲就光着两只臭脚,在凌霄宝殿里追着仙官踹,脚掌踩过玉阶、撞过玉柱,留下一串黑印子,那股子馊臭跟着他的脚步飘遍每个角落。玉帝躺在宝座旁,想爬起来却被脚臭味熏得头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凌霄宝殿被搅得鸡飞狗跳,满殿仙官哭爹喊娘,连个敢上前拦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