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甄嬛住进永寿宫后,崔槿汐在苏培盛的帮助下,跟着她到了永寿宫。
摇身一变,成了永寿宫的管事姑姑。
现在没有人阻拦她讨好甄嬛了,她便见天地去东偏殿服侍甄嬛。待甄嬛封嫔后搬去主殿,她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心腹。
景仁宫的庭院里,阵阵凉风吹打窗棂,片片黄叶飞舞在风中,小宫女不知疲倦地挥着扫帚,发出簌簌的声响,却赶不上风吹枯叶的速度。
不知从哪里飘来甜甜的桂花香气,在秋日昏沉的天色下,也显得了无生趣。
就如同宜修近日的心情,此时她正捂着额头,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一下子晋了那么多主位,太后对本宫不理不睬。倒是对乌雅答应颇多关照,为了给她做脸,连永和宫都愿意让她住进去。”
剪秋在给她按摩穴位,以此减轻她的痛苦。
“娘娘,那乌雅答应说白了,就是个包衣。太后怎么会放着您这个正经满军旗不管,去捧她呢?”
宜修并没有被安慰到,她越想越觉得不妙,手中沉香木梳“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梳妆台上,震得整个梳妆台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太后当初,不也是包衣吗?不行,本宫绝不允许,太后像曾经支持姐姐那样,支持乌雅答应。你去把乌雅氏绝育,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事后被皇上察觉,也没关系。皇上肯定不希望她生下孩子。”
剪秋皱眉思索,想动乌雅氏,难度不小啊,
“娘娘,乌雅答应有太后护着,奴婢恐怕很难得手。”
宜修沉默一瞬,
“快到中秋夜宴了,敬贵妃和莞嫔负责操办,宴会上人多,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啊。”
剪秋秒懂,她决定铤而走险,自己去办,“是,娘娘。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中秋夜宴,皇后头疼,并未出席。
皇帝让冯若昭坐到自己身边,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宴席开始。
乌雅答应毫无防备的喝下一口甜汤,立刻便吐了血。
一旁的宫女大惊失色,控制不住的大喊,
“小主,小主,你怎么了?!快传太医啊!”
主位的皇帝听到尖叫,“怎么了这是?”
冯若昭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像是中毒所致啊。”
皇帝疑惑的“啊”了一声,他完全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大胆,公然在宫宴上给一个答应下毒,苏培盛赶紧大声吆喝,
“食物有毒,御前侍卫,护驾!”
甄嬛插话,
“皇上,若乌雅答应真为中毒,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养心殿吧。”
皇帝的声音饱含怒意,天子威仪尽显,
“朕不走,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朕面前行刺!”
冯若昭见皇帝这样,便吩咐宫人,
“先挪去后殿。”
温实初给乌雅令妤把完脉,留其他太医给她祛毒,他则先去前面回禀,
“启禀皇上,乌雅小主食用了鹤顶红。”
皇帝立刻问道,
“宫宴上为何会有鹤顶红?乌雅答应最后所食是什么?”
有宫人答,“回皇上,是甜汤。”
温实初赶紧拿银匙验了那碗甜汤,“皇上,此羹有毒。”
皇帝怒甩十八子,
“查!给朕查,这些个脏东西,怎么会进到乌雅答应的饮食里!”
苏培盛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他就来汇报结果,
“回禀皇上,宴席上的甜汤都是由御膳房做好了,交由宫人送来。送甜汤给乌雅答应的宫女说了,只在半道上遇见了景仁宫的剪秋,剪秋也打开了食盒的盖子,询问里面是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别无旁人,奴才也已经将剪秋带来了。”
皇帝沉声道,
“带进来。”
剪秋被侍卫扔在地上,皇帝问了一个众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是谁指使你的?”
剪秋很硬气,
“无人指使,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皇帝心知肚明,“是皇后吗?”
剪秋直视皇帝,“皇后最近一直头疼,根本不知晓此事。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
剪秋说完,抬起手,指甲里藏着毒药,甄嬛眼尖,一拍桌子,提醒道,
“她想自尽。”
立刻有侍卫上前制住剪秋,剪秋自尽不成,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质问皇帝,营造自己忠仆的形象,为皇后撇清嫌疑,
“皇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娘娘,她可是你的妻子啊,她对你是真心的!”
皇帝气得抬手指着剪秋,
“拖去慎刑司严刑拷问,务必,给朕吐出真话来。皇后禁足。”
剪秋刚被拖下去,太医就来了前殿,
“皇上,微臣无能,鹤顶红乃是剧毒,乌雅答应已经去了。”
冯若昭一脸后怕,捂着心口跪下,
“皇上,出了这样的事,都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愿领罚。”
甄嬛也跪下,她协理宫务,
“皇上,是臣妾的责任,这些甜点,贵妃娘娘交给臣妾负责的。请皇上责罚。”
皇帝伸手拉起冯若昭,
“都起来。罪奴居心叵测,防不胜防,如何能怪到你们头上。”
冯若昭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宫中戒备森严,她一个宫女,去哪里弄到这种剧毒之物,还望苏公公,仔细查查。否则日后,难保不会有胆大包天的人,对御膳下手。”
皇帝被她这么一提醒,意识到可能会危及自身,
“让慎刑司把江福海和绘春一起带走审问,若审不出来,苏培盛,你提头来见。”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