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婉婉返岗，霍欣兰的微信电话就打过来：“婉婉！我下周六见顾亦舟，顾家让霍氏垫5个亿，帮星月光伏背书，还有联姻的事也一起谈谈。”
“5个亿？！”苏婉婉想起上一世，安安刚一岁那阵，小区宝妈群里天天聊个光伏项目的骗子！说他骗了农民押金不算，还坑了本地大集团十几个亿，最后卷钱跑国外了，当时群里有农村爸妈被骗的，她当时还说了句破财消灾之类的安慰话。没成想被坑的是欣兰！
苏婉婉赶紧劝，“欣兰，你先稳住，我让陆则现在就查顾亦舟的底！”
挂了电话，她一秒都没耽误，直接给陆则拨过去：“陆则！欣兰要被坑惨了！顾家让霍氏垫5个亿帮星月光伏背书，还要联姻！你认识做光伏的吧？赶紧查查顾亦舟！他们周六在霍氏酒店见面，我要去盯着。”
陆则答应得干脆：“行！老周专做乡村光伏，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国家规定乡村光伏押金最多500块，还得实地装板，敢要大集团垫这么多钱的，十有八九是骗贷！”
“是啊，这人要是真卷钱跑路，霍家陷进去，欣兰就完了！你重点查他有没有收农民押金、项目是不是假的！”
“放心！我现在就查！他们见面，我陪你们去！我穿休闲装戴个平光镜，顾家没接触过酒店圈，肯定认不出我。让欣兰在餐厅留个绿植挡着的卡座，咱好盯着。”
周日晚上，陆则的资料就发了过来。苏婉婉坐在出租屋书桌前，越看越气：星月光伏前一年卖建材，去年才转行做光伏，连一个正经乡村项目都没有！老周查到，顾亦舟去年在邻县10个村收押金，每户5000块，说半年装板，结果到现在一块板没见着，农民退押金还得扣60%“违约金”！更缺德的是，他正跟银行申请30亿贷款，抵押物竟是“要装的500户光伏”，可这些“要装的户”，连协议都没签，全是瞎编的！
她说给霍欣兰听，霍欣兰的声音带着不敢信：“可搜星月光伏，全是正面新闻啊！说顾亦舟帮农民脱贫，还有村民举着锦旗的照片，我妈拿给我看的……”
“那都是花钱买的通稿吧？锦旗是找人摆拍的吧！”苏婉婉急了，“下周六见面，我和陆则跟你一起去，当场拆穿他，让你妈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霍氏顶楼旋转餐厅的水晶灯刚转半圈，苏婉婉的手机就震了，霍欣兰发微信：“人到了！”
她抬头一瞅，果然见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往卡座走，拎着个小礼盒。苏婉婉赶紧按按手机，上面陆则刚发的“200多户农民投诉记录”和“虚假备案证明”，跟上一世宝妈群里聊的那事儿对上了！
“欣兰，让你久等了。”顾亦舟一坐下就把礼盒推过去，声音装得很甜，“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南非带的钻石手链，也就霍小姐配得上。”
“谢谢……”霍欣兰的声音很轻。
顾亦舟喝了口咖啡，话头立马切到正题，语气拿捏得好像多为霍家着想：“欣兰，你们霍氏是顶级豪门，地产、酒店啥都强，但光伏这行，你们真晚了！”
“晚了？”
“可不是嘛！”顾亦舟往前凑了凑，“现在全国好村子的光伏资源都被抢疯了，你们自己搭团队、跑备案、找农户，至少得一年！跟我合作就省事了。邻县10个村我都‘落地’了，霍氏就垫5个亿帮着背书，下周一我就能去银行申30亿专项贷款，利润我们分，你们抢个时间差，不然以后再想进光伏圈可就难了！”
苏婉婉上一世宝妈群里说的就是这套说辞！当年那大集团就是被“时间差”“行业先机”骗了，急急忙忙打了十几个亿！
“5个亿不是小数……”霍欣兰犹豫了，“你说的邻县项目，项目备案号是多少？”
“合同都在集团保险柜里！备案号等我回去发你！欣兰，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行业趋势’？等你们跑完流程，国家补贴政策都变了！再说我对你是真的早有好感。”
苏婉婉走过去：“顾总的算盘打得真响，收了农民押金，再骗大集团的钱，最后卷着贷款一起跑国外？”
顾亦舟回头看见她：“这位小姐是来吃饭的，还是来造谣的？”
“造谣？你收农民5000块还扣违约金，这是违规！还有你说的‘落地项目’，邻县10个村一块光伏板都没装，备案号更是假的！”
霍欣兰站起来：“顾总！你把邻县项目的备案号报给我！拿农户签收单出来！”
顾亦舟支支吾吾：“备案号……还在走流程，签收单在财务那……没带。”
“没带？我带了！”
陆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过来，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拍在桌上：“星月光伏根本没有任何乡村项目备案！邻县工商有200多户农民投诉，说你收5000块押金不装板，退押金还扣3000！你让霍氏垫5个亿，就是想补你骗农民的窟窿！”
顾亦舟盯着桌上的投诉记录，脸“腾”地红成猪肝色。他先是梗着脖子想摆老板谱，结果手一抖碰倒了咖啡杯，黑褐色的液体溅了西装裤一滩，反而像被点了炮仗，一把扯掉领带往地上碾，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装什么装！不就是看我要成功了眼红吗！”说着突然踮着脚晃了两下，扯着嗓子就嚎起RAp：
“嘿！你们这群挡路狗！坏我好事算哪头！
我顾亦舟混商界！5亿垫资算个球！
从建材转光伏！我眼光就是牛！
邻县农民我拿捏！押金收得手发抖！
30亿贷款一到手！我立马海外游！
今天栽了我认栽！我还能笑着走！
霍欣兰你不合作！从春哭到秋——呸！”
他越喊越嗨，手舞足蹈差点撞翻卡座隔板，邻桌大爷举着手机拍，还小声跟大妈嘀咕：“这小伙子是不是酒喝多了？咋还得瑟上了！”顾亦舟听见了还回头瞪：“拍什么拍！我这是商业谈判！”结果脚一滑差点摔个趔趄，他赶紧扶着桌子才站稳，嘴硬道：“这是战术性踉跄！”
满餐厅一下就静了，接着“噗嗤”“噗嗤”的笑声全冒出来！有人举着手机“咔咔”拍，侍应生端着红酒差点洒了！苏婉婉捂着嘴，肩膀抖得都快笑出声，这人怕不是疯了！
顾亦舟见满屋子人都举着手机拍他，又羞又恼，抓起外套往肩上一甩，连那盒钻石手链都忘了拿，有人提醒他，他嘴里嘟囔着“假手链不要了。”，转身就往门外冲，路过迎宾台还差点撞翻，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看着他跑没影的背影，霍欣兰声笑出来：“婉婉，陆则，你们说他这是什么毛病？唉，幸好有你们！要是真垫了5个亿，董事会那几个肯定对我发难！”
“以后再有人跟你说‘垫几个亿抢时间差’，你就想这‘跑路RAp’！”苏婉婉指着门口。
陆则忍着笑说：“欣兰，霍氏要是真想做光伏，或许我能帮你介绍老周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