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站在陆则公寓的窗前,窗外是清晨微亮的天,她的手机在掌心震个不停。
她划开屏幕,前台实习生小林发的:“苏主管,你吃饭了吗?我煮了茶叶蛋,想给你送过去!”李娜发了条语音:“婉婉姐,吃饭了吗?”
苏婉婉心里一暖。她先给小林回了条消息:“谢谢小林,别送,我吃过了。不用担心我,我这地方吃饭问题能解决。住的地方有米面,冰箱里有肉和菜。等这事过了,姐请你吃酒店对面那家的酱骨头!”
对李娜,她也发了语音,让她不用担心,前台这几天够她忙的,等忙过这段,她帮她把前台主管转正的事提一提。
其实她有空间在,想吃啥随时能用积分兑换,以前她用这个功能不多,现在正好可以尝试一些美食。只是她有些没胃口。她除了用空间可以去一些地方,所到之处还都是隐身的,真正能与外界联系的,只能靠手机。手机又震了,是霍新兰的电话:“婉婉,我刚给公关部开了紧急会,下了死命令让他们部门必须在三小时内稳住舆论。”
“刚才公关部报来消息,第一步已经初见成效了。大部分都在骂顾亦舟是‘骗农民钱的骗子’,还有几个本地博主转发了视频,说‘你这种维护农民利益的人,应该全民珍惜’。”
“新兰,谢谢你。”“跟我客气啥?”霍新兰笑了声,“是你和陆则帮我揭露顾亦舟,才出的这事。再说了,这事牵扯到霍氏的声誉,我本来就该管。对了,阿姨那边……你要不要跟她报个平安?别让老人瞎担心。”
这话戳中了苏婉婉的心事。她妈在农村小院住着,平时连微信语音都得琢磨半天怎么发,更别说刷热搜了;爸和姥姥姥爷更是除了联系她,一天都不碰一下手机。可家庭群里有几个表弟表妹,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天天抱着手机刷短视频,万一他们刷到“苏婉婉”的热搜,转头就跟爸妈说了,爸妈肯定得急得睡不着觉。
与其等他们知道了担心,不如自己先主动说清楚。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妈熟悉的声音传来:“丫儿?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苏婉婉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妈,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着急。我最近帮新兰公司处理个合作方的事,那个合作方是个骗子,被我揭穿了,他就雇人在网上说我坏话。我现在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避避风头,你别担心。”
她怕妈听不懂“雇人说坏话”,又解释:“就是有人在网上瞎编我的事,都是假的。霍新兰和陆则都在帮我处理,他们本事大,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你跟爸还有姥姥姥爷说,别刷手机,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差了,过几天就回去看你们和安安。”
妈妈的声音显然还是很担心:“丫儿,你注意安全啊!工作上真有事做不下去了咱不怕,回家爸妈养着你。”
听着妈絮絮叨叨的,苏婉婉眼眶有点红,不管她多大,在妈眼里永远是个需要操心的孩子。“妈,我这地方买东西方便,戴个帽子口罩出去,没人认识我,吃的喝的都备齐了。你别累着,晚上早点睡,别老想着我,我过几天休息就回小院。”
挂了电话,苏婉婉点开家庭群,打字:“各位表弟表妹,跟大家说个事:我最近帮朋友公司揭穿了个骗子合作方,被他报复造谣,现在暂时躲起来避风头。朋友在帮我处理,很快就好。爸妈和姥姥姥爷年纪大了,麻烦大家别在群里发相关的消息,也别跟他们提,省得他们担心。要是刷到说我坏话的视频,别理就行,谢谢大家了!”
消息刚发出去,表妹就秒回:“姐放心!我们都不发,要是看到有人说你坏话,我帮你骂回去!我还认识几个做自媒体的朋友,要不要让他们帮你澄清?”表弟也回:“需要帮忙随时说,我开车送东西也行,保证不暴露你的位置!”
看着群里的消息,苏婉婉心里熨帖得很,不管啥时候,家里人总是最靠谱的。她刚把手机揣进兜里,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陆则提着个纸袋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蓝色文件夹:“刚去了趟公司,老周把顾亦舟雇水军的证据整理好了。你看,这是水军的银行转账记录,收款方是个空壳公司,背后就是顾亦舟的人;这是郊区网吧的监控截图,拍到水军发帖;还有几个本地营销号跟顾亦舟公司的合作协议,上面写着‘重点炒作苏婉婉三年前工作失误’。”
苏婉婉接过文件夹,翻了几页,指尖停在那张网吧监控截图上,画面里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正对着电脑快速打字。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抬手挠头的动作,有点像顾亦舟公司的一个助理,她上次去谈合作时见过。
陆则凑过来,指着截图里的电脑屏幕:“公关部说,顾亦舟现在是破罐破摔,不仅雇水军黑你,还联系了几个本地营销号,想把‘珠宝案’的旧账翻出来炒热,拖严湖酒店下水。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盯着那些营销号了,他们只要敢发一条黑料,我们就立刻把顾亦舟骗押金的证据发出去,让他自顾不暇。”
正说着,苏婉婉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弹出一条本地爆料号的推送,标题格外刺眼:“独家!苏婉婉前婆婆谈其婚姻生活:性子软没本事,离婚后租屋带娃”。
她心里“咯噔”一下,刘桂兰?那个在她孕期让她饿肚子,月子里不让她吹空调的前婆婆,怎么会突然跳出来说这些?
陆则凑过来看了眼推送标题,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老太太想干嘛?故意添乱?还是顾亦舟找她了?”
苏婉婉没说话,划过屏幕,点开了那条推送。视频里的刘桂兰坐在她家的碎花沙发上,手里捏着个嗑了一半的瓜子,正对着镜头唾沫横飞,脸上满是得意。苏婉婉看着那熟悉的嘴脸,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这场“埋汰”她的爆料,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