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暴动事件在百草堂分堂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波,最终被定性为偶然的地脉异常。张小凡(阿凡)作为“受害者”和“幸运儿”(毕竟在丹炉爆炸中毫发无伤),并未受到过多责难,反而因“受惊”而得到了几日的休憩。
幽兰别苑内,张小凡闭门不出。他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腕间那灰色链子的初步探索上。他不敢贸然以混沌之意深入刺激那沉睡的光粒,只是让其自然贴附,感受着那 passively (被动) 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奇异道韵。
这缕道韵,与他自身的混沌之意竟有种天然的亲和。它并不增强他的力量,却仿佛一块无形的“磨刀石”,又像一盏“指路明灯”,让他在感悟能量流转、推演丹道平衡时,思绪更加清明、透彻。许多之前晦涩难明的丹道关窍,在此刻思考起来,竟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甚至感觉,自己那新生的、与星核共鸣的混沌之意,在这缕仙界道韵的浸润下,成长的速度加快了一丝,与这具凡躯的融合也更为紧密。虽然修为依旧空空如也,但他对自身、对周围环境的“掌控感”,却在无形中提升。
残丹生辉 意炼精进
借着这份“灵感”,张小凡重新开始准备小丹会所需的“星辉养脉丹”。他没有再去申请丹室,而是就在幽兰别苑内,以指代笔,以混沌之意为火,在虚空中缓缓勾勒、推演整个炼丹过程。
脑海中,药性的生克、星力的引动、地火的起伏、乃至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所有变量都在他的心念间流转、碰撞、融合。那腕间的链子微微散发着凉意,让他的推演更加精准,仿佛能预见到能量流动的更多细节。
数日后,当他自觉推演纯熟,才再次申请了乙等丹室(之前出事的那间已被封锁)。
新的丹室内,张小凡静心凝神,腕间链子带来的清凉感让他心神前所未有的空明。他如法炮制,投入药材,以意御火,引导药力与星力交融。
这一次,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那缕仙韵似乎无形中抚平了地火中最后的一丝躁动,使得火候控制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境地。他对药力融合时机的把握,也精准到了毫巅。
当丹炉开启时,并非预想中的十二颗,而是足足十八颗龙眼大小的“星辉养脉丹”飞出!每一颗都晶莹剔透,丹体内仿佛有细碎的星光流转,药香清冽,沁人心脾。其品质,赫然超越了极品,达到了理论上才存在的“无暇”层次!而且成丹数量,远超古方记载!
张小凡看着这炉远超预期的丹药,心中明镜似的。这固然有他自身混沌之意精进的功劳,但腕间仙链那潜移默化的辅助,功不可没。它没有直接赋予力量,却将他的“能力”放大、优化了。
小丹盛会 璞玉初鸣
百草堂分堂小丹会,如期在分堂最大的广场上举行。各殿各院的年轻弟子齐聚一堂,展示自己的炼丹成果,由木柏、几位灵丹师以及总堂特派的苏文远大师共同评判。
广场上丹香四溢,气氛热烈。弟子们炼制的丹药五花八门,从常见的凝气丹、金疮药,到一些较为冷门的解毒丹、破障丹,琳琅满目。赵虎也赫然在列,他炼制的一炉“焚血丹”品质不俗,达到了上品层次,引得不少称赞,他本人也面露得色。
轮到张小凡时,他依旧是那身朴素的药仆衣衫,气息平凡,在众多光鲜的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当他将那十八颗“无暇”层次的星辉养脉丹呈上时,整个广场先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哗然!
“无暇丹?!这怎么可能!”
“还是冷门的星辉养脉丹!成丹十八颗?!”
“他……他不是没有修为吗?!”
高台上,木柏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十八颗星光流转的丹药。连一向淡然的苏文远,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们亲自检验,确认无误!正是无暇品质,而且药力圆融,星辉内蕴,效果恐怕比典籍记载的还要强上三分!
“阿凡,”苏文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是如何炼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小凡身上,包括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嫉妒与难以置信的赵虎。
张小凡早已准备好说辞,他躬身,语气依旧平静谦卑:“回苏大师,小人前日地火暴动受惊,回去后反复推演丹方,偶有所得。加之此次炼制时心神格外空明,地火也异常温顺,故而侥幸成功。小人也不知为何能成就无暇之丹。”
他将一切归功于“推演”、“心神空明”和“地火温顺”,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让人无法深究。
苏文远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灵魂看穿,最终缓缓点头:“好一个‘偶有所得’,好一个‘心神空明’!阿凡,你在丹道一途,确有非凡禀赋。此届小丹会,你当居首功!”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一个药仆,竟力压所有正式弟子,夺得小丹会头名!
张小凡并未显露任何得意,只是恭敬谢过。
奖励是丰厚的:大量的贡献点,一次进入分堂藏经阁核心区域阅览的机会,以及……一枚由苏文远亲自赐下的“百草令”。此令权限更在青木令之上,可查阅部分金丹期丹师才能接触的典籍,并可申请使用甲等丹室!
张小凡的目标,初步达成。
小丹会结束后,张小凡“药仆阿凡”之名,彻底响彻分堂,甚至开始向总堂传递。所有人都知道,分堂出了一个能以凡躯炼制无暇灵丹的怪才!
幽兰别苑再次成为焦点,但这次的关注,更多是惊叹与探究。
苑内,张小凡把玩着那枚更具分量的百草令,腕间的灰色链子传来丝丝凉意。
他知道,自己借助仙链的初步“锋芒”已经显露。接下来,他将利用这更高的权限,去接触更深奥的丹道,加速混沌之道的重塑。
同时,他也更加警惕。仙链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绝不容有失。而在百草堂这潭深水中,他这块过于耀眼的“璞玉”,必将引来更多的关注,乃至……更深的暗流。
他的路,还很长。但有了这意外获得的仙缘,前行的脚步,似乎更加坚定有力。他隐隐感觉到,腕间链子里那沉睡的存在,与他重归巅峰、探寻大道本源的目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唤醒祂,或许将是未来某一天,他必须面对的挑战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