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之巅的界道殿,悬浮于云海之上,殿顶的星辰宝珠终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得四周云雾如碎金流转。这座只有在三界面临存亡危机时才会开启的圣殿,此刻正迎来万年来最齐整的一次集会。
云澈跟随圣主踏入殿内,只见殿中央的界道石碑已亮起微光,碑上刻着的三千界域图谱正缓缓流转。石碑周围,四道身影静静伫立,气息或浩瀚如星海,或凛冽如寒冰,或炽烈如骄阳,或变幻如流光——正是镇守四方界域的镇守者。
“圣山小友,别来无恙。”
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转过身,他面容俊朗,双眸如蕴含着无尽星辰,正是镇守星域的银曜镇守者。当年云澈在妖兽林遇险,曾得他暗中相助。
“银曜前辈。”云澈躬身行礼,目光掠过另外三人——
左侧身着蓝色长袍的老者,周身萦绕着水汽,正是镇守水域的澜渊镇守者,传闻他已活了万年,能号令四海之水;右侧身披金色铠甲的女子,浑身散发着焚天煮海的气息,是镇守火域的炎曦镇守者,她手中的烈焰长枪据说能点燃界域壁垒;而最前方那位身着七彩羽衣的神秘人,身形忽明忽暗,连气息都难以捕捉,无疑是镇守混沌边缘的彩极镇守者,也是四方镇守者中最神秘的一位。
“既然人都到齐了,便说说吧。”彩极镇守者的声音雌雄莫辨,带着一丝空灵,“沼泽深处的界主卵,只是个开始。”
他抬手一挥,一道七彩光幕在殿中展开,光幕上浮现出无数光点,其中数十个光点正散发着与界主卵相似的黑暗气息。“混沌之母与邪族母皇已在三界埋下七十二枚界主卵,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便是它们集体破壳之时。”
“七十二枚?!”澜渊镇守者眉头紧锁,手中的水纹玉牌泛起涟漪,“难怪近百年来水域异动频发,那些深海漩涡竟是在为虫卵提供能量!”
炎曦镇守者握紧长枪,枪尖迸出火星:“火域的地心火山也异常活跃,看来是我大意了。”
银曜镇守者叹息道:“星域的暗物质流中,早已发现邪族踪迹,只是我没想到,它们竟已渗透到这等地步。”
圣主走到界道石碑前,指尖抚过碑上的图谱:“界主卵一旦孵化,便会吞噬所在界域的本源之力,七十二界域相连,一处崩塌,便会引发连锁反应,不出百年,三界将彻底沦为混沌。”
云澈心中剧震,他终于明白这场危机的严重性。界主级邪物的恐怖,远超他的想象,而七十二枚虫卵同时破壳,几乎是灭顶之灾。
“当年封印混沌之母与邪族母皇时,我们四人曾留下后手。”彩极镇守者的声音陡然转沉,“在界道核心处,藏着‘界源火种’,只要能将火种送入邪族母巢,便能彻底净化所有虫卵。”
“界源火种?”云澈从未在典籍中见过这个名字。
“那是开天辟地时残留的本源之力,能克制一切混沌邪物。”银曜镇守者解释道,“只是火种所在的界道核心,早已被邪族母皇设下重重禁制,当年我们四人联手都未能靠近。”
炎曦镇守者冷哼一声:“如今多了个能引动金紫帝力的小家伙,或许会有转机。”她的目光落在云澈身上,带着审视,“你的帝力中蕴含着纯正的界域本源,正是禁制的克星。”
云澈一怔:“晚辈修为尚浅,恐怕难当此任。”
“你别无选择。”彩极镇守者的身影晃了晃,“界源火种需要金紫帝力引导才能激活,而圣山,是离界道核心最近的据点。”
圣主拍了拍云澈的肩膀:“这不仅是圣山的责任,更是三界的希望。你在星陨谷能以古法封印裂隙,在沼泽能以帝力压制界主卵,足以证明你的能力。”
云澈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四位镇守者与圣主,他们眼中的信任与期许,让他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晚辈愿往。只是不知,何时动身?”
“血月之夜前,必须抵达界道核心。”澜渊镇守者取出一枚蓝色玉简,“这是水域通往界道核心的路径图,沿途的水脉之力可为你提供掩护。”
银曜镇守者递来一面银色令牌:“持此令牌,星域的星舰会为你护航。”
炎曦镇守者抛来一枚火红的珠子:“这是地心火核,能抵御邪族的黑暗侵蚀。”
最后,彩极镇守者将一片七彩羽叶放在云澈手中,羽叶轻如鸿毛,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若遇生死危机,捏碎它,我会为你争取一炷香的时间。”
云澈将信物一一收好,单膝跪地:“晚辈定不辱使命,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界源火种送入邪族母巢!”
“起来吧。”彩极镇守者的声音柔和了些许,“我们四人会在四方界域发动佯攻,吸引邪族注意力,为你争取时间。”
圣主补充道:“狂战、银澈与阿禾会随你同行,他们的力量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云澈点头,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关乎三界存亡的征途,更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死战。
离开界道殿时,云海正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云澈望着远方逐渐升起的血月雏形,握紧了手中的七彩羽叶。
界道核心,邪族母巢,七十二枚界主卵……
前路纵然遍布荆棘,他也必须踏过去。因为他身后,是圣山,是朋友,是亿万生灵的安危。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血月高悬天际之时,便是他拔剑亮剑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