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尘埃落定,洪荒古界的残墟在星空中化作最后一道光痕,彻底消散在万纹界的边际。
星轨快舰的舷窗边,阿禾望着窗外飞逝的星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眉心——那里的启源晶碎片早已与混沌本源融为一体,只在情绪波动时,才会泛起淡淡的青金色光晕。
“在想什么?”鸿钧道祖端着两杯温热的星纹茶走过来,他的道纹领域在突破帅纹境后,愈发温润平和,连衣角的褶皱都带着淡淡的流光。
阿禾接过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在想洪荒古界的最后一刻。那些倒塌的殿宇、断裂的纹柱……原来我们真的是最后两个人了。”
三万年的时光,足够让沧海变成桑田,让传说变成谎言。当年光宰与影噬主尊联手掩盖的真相,如今随着启源晶的觉醒,正一点点浮出水面。而她与鸿钧道祖,是这场尘封历史唯一的亲历者——哪怕那时的她,还只是团懵懂的混沌光团。
鸿钧道祖望着她掌心若隐若现的古纹印记,那是源纹母核与纹脉桥融合后留下的痕迹,与洪荒古界的界碑纹路如出一辙:“消失的未必是终点,存在的也未必是真实。你看这万纹界,不正是在无数破灭的世界残骸上,重新建起的新秩序吗?”
快舰缓缓驶入一片繁华的星域,星空中漂浮着无数镌刻着纹脉的空间站,空间站之间由流光溢彩的纹轨连接,构成一张巨大的网络。这是“纹耀联盟”的核心星域,由光界、影域、万纹界等多方势力共同建立,虽仍有摩擦,却已是混沌中最安稳的角落。
“前面就是联盟的注册中心了。”铁面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阁主说,在这里登记备案后,你们就能以独立修士的身份行走,避开光宰和影噬的眼线。”
阿禾看着下方空间站里来来往往的修士——有的驾驭着纹术飞舟,有的腰间挂着纹器袋,还有孩童在广场上练习基础纹印,笑声清脆。她突然想起洪荒古界那些战死的族人,眼眶微微发热。
“道祖,”她轻声说,“我们重建一个家园吧。”
鸿钧道祖一怔,随即笑了。他抬手挥出一道道纹,道纹在空中化作一株幼苗,幼苗落地生根,很快长成参天大树,树上结满了闪烁着光纹的果实:“你想建在哪里?”
“就建在联盟的边缘星域。”阿禾眼中闪烁着光芒,“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修士,教他们源纹不是武器,是共生的伙伴。”
铁面从驾驶舱探出头:“这想法够疯的。光宰和影噬怕是不会答应。”
“他们不答应也没用。”阿禾握紧拳头,掌心的古纹印记亮起,“现在的我们,有能力护住自己想护的东西了。”
快舰缓缓停靠在空间站的港口。阿禾与鸿钧道祖走下舷梯,阳光透过空间站的穹顶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洪荒古界从未熄灭的地核光脉。
注册中心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修士,看到两人的纹脉波动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帅纹境……两位是刚突破的?”
阿禾点头,递上铁面准备的身份纹牌:“我们想注册一个宗门,叫‘洪荒阁’。”
工作人员在仪器上输入信息,屏幕上弹出联盟的星图:“边缘星域有片废弃的星区,适合开荒,需要为你们标记吗?”
“麻烦了。”
走出注册中心时,鸿钧道祖看着远处练习纹术的孩童,突然说:“当年洪荒古界的孩子们,也喜欢在光脉里追着源纹跑。”
阿禾笑了:“以后这里的孩子,也能学会和源纹做朋友。”
两人并肩走在空间站的街道上,周围是来自不同星域的修士,他们身上的纹脉各不相同,却在联盟的法则下和平共处。阿禾知道,这只是开始。光宰的执念、影噬的野心、青铜面具人的神秘目的,还有那些尚未露面的混沌遗族,都将是他们新征程上的考验。
但此刻,看着身边的道祖,感受着体内与启源晶相融的混沌本源,阿禾的心中只有平静与坚定。
洪荒虽灭,火种未绝。
在这以纹耀为名的联盟世界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