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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个响板,“啪”的一声)

各位看官,您可听真了!

自古乱世出英雄,迷雾深处藏蛟龙。

诸天阁里风云起,明暗交锋自从容。

今日这段奇闻,如何步步惊心。

您猜怎么着?

这清晨的天光,它不是一下子泼下来的,倒像是哪个巧手的姑娘,轻轻推开了绣楼的窗,那光就一缕一缕、慢悠悠地漫过诸天阁的翘角飞檐。

檐角那串铜铃,被晨风一吹,“叮咚叮咚”响得脆生,活像蘸了晨露的玉珠在那儿互相打着招呼,把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的声响都滤得柔了三分。

您听:挑菜的小贩扯着嗓子喊“新鲜的黄瓜嘞”,自行车铃“叮铃铃”擦着墙根过,远处电车“哐当哐当”碾过铁轨——可再咋吵,都盖不过这铜铃的清亮。

这诸天阁一楼账台后,坐着位主儿,正是明楼。

您瞧他,指尖在那檀木镇纸上摩挲,那镇纸边缘的缠枝莲雕花,被他摸得油光水滑,温润得像块暖玉。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往上爬,把他那点混沌的思绪都给捋顺了。

他眼帘半垂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儿,乍一看,跟那守着铺子算账的寻常掌柜没两样,眼珠子盯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那上面藏着金子。

可您再细瞅,他那余光,早像张无形的网,把店里的动静捞了个干干净净!

玻璃柜前围着几位穿月白旗袍的小姐,那蔻丹红的指甲点着瓶身上的洋文标签,银铃似的笑:“这‘午夜飞行’,真带星光的味儿?”

“听说抹了能招心上人呢!”

门外台阶旁,拉洋车的师傅蹲在那儿,捧着个印着“诸天阁”的粗瓷碗,“呼噜呼噜”喝豆汁,喉结一动一动的,碗沿沾着点豆渣,倒把那摔不碎的新碗衬得挺接地气。

明楼嘴角噙着丝笑,淡得跟水墨画里晕开的墨痕似的,可谁知道他心里压着啥?

化妆柜台内侧,汪曼春正摆弄那些胭脂盒。

她那手指纤细,捏着块宝蓝色丝绒布,把每个描金盒面擦得能照见人影儿,可眼角的余光,在往来客人堆里飘来飘去,带着股说不出的焦灼。

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快了些,丝绒布在胭脂盒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突然,门口铜铃“叮铃铃”响得格外欢,跟有啥大人物来似的。

您猜是谁?

一群丫鬟簇拥着个身影踏进门,穿件水红旗袍,活像团流动的火焰,领口袖口滚的银线,随着步子闪闪烁烁,头上珠翠“叮铃当啷”碰出细碎的响。

可再瞧那张脸,敷着厚厚的珍珠粉,对着货架上一排进口胭脂,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尖声尖气地说:“这颜色,红得跟庙里的供品似的,俗气死了!”

那声音,带着贵妇人特有的挑剔,尾音往上翘着,指尖划过那些胭脂盒,跟碰了脏东西似的赶紧缩回去,指甲上的凤仙花汁红得扎眼。

汪曼春这时候啥反应?

她“噌”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步子轻得像踩在云絮上,裙摆扫过地面几乎没声。

手里捧着个描金小盒,盒面的牡丹花开得栩栩如生。

“夫人要是不喜那些张扬的,”她声音柔得能掐出水,跟春风拂过湖面似的,“这是用平阴清晨带露的玫瑰捣的,性子温,敷在唇上是淡淡的粉,配您这白皙肤色,才叫雅致呢!”

说话时,她袖口微微一抬,指尖看似不经意划过腕间的梅花徽章——您可别小看这动作,那冰凉的金属一碰,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行淡蓝色的小字就浮在眼前了:“好感度30%”。

她这心才算落了半分,脸上的笑更柔了,眼尾微微挑着。

我们再说另一边,堂会里那叫个热闹!

西洋乐的调子混着昆曲的水袖,衣香鬓影,活像场浮华的梦。

小明穿件挺括的燕尾服,身姿挺拔得像株小白杨,嘴角总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三言两语就能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可他那眼,尖得跟鹰隼似的,一下就瞥见角落里的牛素云——刚被夫家的人怼了句“女人家懂什么”,这会儿正独自端着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沿,一圈又一圈,眼底的落寞跟蒙了层灰似的。

小明端着两杯酒走过去,弯腰时对着她挤了挤眼,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把牛素云的长睫毛都逗得颤了颤。

“夫人,尝尝这个?”

说着,他把空酒杯在她眼前一晃,再打开时,嘿,里面躺着串紫莹莹的葡萄,颗颗饱满得像要滴出水,在灯光下泛着光,馋人得很!

牛素云愣了一下,“噗嗤”笑出了声,那笑声跟破冰的春水似的,没了平日的锋芒,倒露出几分少女的天真。

“你这小玩意儿,”她拈起一颗葡萄,指尖轻轻捏了捏,“倒比他们那些赌钱的牌局有趣多了——那些人除了吹牛,就是算计着怎么把我嫁妆拿去讨好日本人!”

小明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这话里的不满,不就是能撬开缺口的缝儿吗?

傍晚的三楼书店,飘着旧书的油墨香,混着点淡淡的灰尘味,让人心里头静得很。

明宇和李冬青凑在窗边的煤油灯下,头挨着头看一本翻得起毛边的《新青年》,书页边缘卷成了波浪,露出泛黄的纸。

灯芯“噼啪”爆了个小火星,光亮猛地一强,映得两人眼里都闪着光,活像落了两颗星子。

“明宇,你说女子真能顶半边天?”

李冬青翻到讲女性解放的文章,指尖点着“男女平权”四个字,声音里带着急切的期盼,眼里的光比灯苗还炽烈——那是对新思想的向往,也是在问自己,女子到底能做些啥。

明宇抬手指向不远处医疗室。

医疗室里有个穿白褂的身影在动,时而弯腰整理药箱,时而俯身看啥东西。

“你看我姐明萱,”他语气里带着股子骄傲。

“她在医疗室里救死扶伤,上次码头工人暴动,多少汉子被打得头破血流,都是她连夜包扎救治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她,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喊‘明萱医生’?这难道不是顶起半边天?”

李冬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嘴角慢慢扬起,像朵悄悄开的花。

她拿起铅笔,在书页边缘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笔尖划过纸面,“沙沙”轻响,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再转到慈善堂,院子里堆着刚到的救济粮,麻袋的粗布互相摩擦,“沙沙”响,跟春蚕啃桑叶似的。

明悦正指挥义工搬粮,声音清亮得像溪水流:“轻点儿放,别把袋子蹭破了!”

转身时看见周霆坤扛着最后一袋粮进门,他那军绿色的袖口磨破了边,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里子,额角的汗珠顺着刚毅的下颌线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啪嗒”滴在衣襟上,洇出个深色的痕,可他浑不在意,放下粮袋还冲众人笑得爽朗:“都搭把手,早点搬完让孩子们踏实吃饭!”

“周先生,歇会儿吧。”

明悦端着杯热茶走过去,杯沿冒着袅袅热气,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成白雾,“这些粮清点过了,够孩子们吃三天了。”

周霆坤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

他目光落在她衣襟上的银质书签上——“知行合一”四个字刻得遒劲有力,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书签倒是别致。”

他随口赞了句,眼里带着几分欣赏。

明悦浅笑,指尖轻轻拂过书签:“是用诸天币换的,图个警醒自己——说的不如做的实在。”

各位您瞧,这姑娘,心里亮堂着呢!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一点点漫过诸天阁的雕花窗棂,把账台上的账本染成了深褐色。

明楼对着账本上跳动的荧光数字出神,那些数字忽明忽暗,跟夜空中闪烁的星似的。

他指尖在智能算盘的全息投影上滑动,光点聚散间,仿佛在演一场无声的棋局。

突然,淡红色的加密信息从店主徽章面板浮现:“目标牛素云,其夫近期与日方商会密会三次,地点待查。”

他指尖猛地一顿,跟被针扎了似的,算盘的光点晃了晃又稳住。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账本,“啪”的一声轻响,那行字就化作无数星点,跟被风吹散的萤火虫似的,没影了。

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苦涩漫过舌尖,顺着喉咙往下滑,可他心里却清明得像面镜子——看来,牛素云这条线,得抓紧了!

这时候,汪曼春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从二楼茶室下来,月白色旗袍的开衩处随步子轻轻摆动,小腿在廊下灯笼的暖光里映出细腻的肌肤,像蒙了层朦胧的光晕。

“牛素云今晨派人来取玫瑰膏了,”她把茶盏轻放在账台上,杯盖与杯身碰撞出“叮”的脆响,跟玉珠落地似的,“还特意交代要订茉莉香的,说是送给出洋回来的妹妹,临走时那丫鬟还念叨,说少奶奶这几日总对着日历出神呢。”

明楼抬眼时,她恰好错开视线,目光落在玻璃柜里那瓶标着“巴黎”的香水上——您猜那瓶底是啥?

一颗伪装成水晶的微型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店内往来的人影,跟只蛰伏的眼睛似的,警惕地盯着每一个可疑的动静。

戏园后台的化妆镜前,几个穿绸衫的公子把小明围在中间。

为首的摇着檀香扇,扇面上的美人图被他晃得变了形,扇骨碰撞发出“嗒嗒”声,语气里的挑衅跟针尖似的:“听说你最近跟牛家少奶奶走得挺近?怎么,想攀高枝儿?”

小明却笑得更轻松了,从袖中摸出颗水果糖,在掌心搓了搓,再摊开时,嘿,糖块竟变成只翅膀闪着磷光的蝴蝶,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扇动带起细微的风。

“不过是陪夫人解闷罢了,”蝴蝶在那公子眼前绕了圈,他伸手去抓,指尖只捞到一把空气,“倒是各位,昨晚在商会仓库盘桓到深夜,守夜的老陈说,你们往车上搬的箱子沉得很,几个人才抬得动,难不成是偷了什么宝贝?”

说话间,蝴蝶掠过那人衣领,悄悄沾走一片带着刺鼻煤油味的布料,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小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跟只偷到腥的猫似的——这布料的味道,可是条线索!

明萱的医疗室里,弥漫着草药和酒精的味道,两种气息混在一块儿,倒让人觉得安心。

李冬青正把晒干的药材分类装进陶罐,当归、黄芪、金银花……标签贴得整整齐齐。

“刚收治了个码头工人,”明萱用酒精棉擦拭镊子,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她压低声音,眉头蹙着,“腿上被日本人的狼狗咬了个大口子,深可见骨,疼得直冒冷汗,嘴里却不停念叨:‘夜里的船……黑箱子……太阳旗……’说看到有船在码头卸东西,箱子沉得很,估计不是什么好货。”

李冬青握着毛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药方纸上晕开个小点儿。

她迅速翻过纸,在背面飞快写下“码头”“夜船”“黑箱”,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字迹急促却工整。

忽然,窗外人影一闪——是明宇,正假装给窗台上的盆栽浇水,手指在花盆沿轻轻敲着,三短两长的节奏,跟暗夜里跳动的密码似的。

李冬青心领神会,悄悄把纸折成小方块塞进袖中。

慈善堂的油灯下,明悦正用纱布给周霆坤包扎手掌,他搬粮时被木刺扎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纱布的一角。

“这批救济粮里混了些发霉的,”周霆坤望着墙角那袋单独放着的粮食,眉头拧成个疙瘩,声音里压着怒火,跟闷雷似的,“我让手下趁没人换了新粮,可源头不查清楚,下次还会出事,孩子们吃了要生病的!”

明悦将银书签别回衣襟,书签反射的光恰好照在他磨破的袖口上,布料薄得能看见里面的皮肤。

“周先生可知,”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楚,“这些粮是从‘大和商行’领的?就是那个总跟着日本人屁股后面转的商行。”

周霆坤猛地抬头,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油灯的火苗在他眼里剧烈跳动,映出翻涌的惊怒——难怪,难怪敢在救济粮里动手脚!

深夜的诸天阁,静得能听见虫鸣在墙角低吟。

地下仓库层的暗室内,明楼把各方信息一一钉在墙上,纸张与图册拼出半张模糊的地图,红点像散落的火星,透着股子危险劲儿。

汪曼春铺开牛素云妹妹的船票副本,指尖点着出发日期:“这时间正好赶得上商会酒会,她妹妹刚从国外回来,说不定知道些内情。”

小明把那片带煤油味的布料放在鼻尖轻嗅,眉头微蹙:“是军用煤油,纯度极高,只有日军仓库才会有。”

明萱翻开药材图谱,指着一味罕见的毒药:“码头工人的伤口里有这毒药残留,他们是想杀人灭口。”

明宇和李冬青对着码头草图标点争论,明宇指着一处:“三号仓库附近有暗渠,方便运东西。”

李冬青摇头:“货运码头更隐蔽,夜里几乎没人巡逻。”

明悦将周霆坤画的商行位置圈出来,银书签在灯下闪了闪:“大和商行仓库就在码头对面,直线距离不到百米。”

檐角的铜铃在寂静中轻轻晃了晃,“叮咚”一声,在空夜里荡开,悠远而清越。

这铃声,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吹响号角——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可他们眼里的光,比任何星光都亮!

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秘密,终将被一点点剥开,暴露在天光之下。

(醒木一拍,“啪!”)

各位看官,诸天阁众人各显神通,搜集线索,把那七号泊位的猫腻摸得七七八八。

现在且看他们如何布下天罗地网,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连根拔起!

您道这晨光如何?

它不像往日那般莽撞,倒像个巧手绣娘精心熨烫过的云锦,带着细腻的光泽,一寸寸、慢悠悠地漫过诸天阁雕花的门槛,在青砖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瞧着就那么熨帖。

汪曼春端坐在梳妆台前,黄铜镜面映出她那姣好的侧脸,眉笔在指间轻轻转着,银杆上的缠枝纹随着动作闪着微光,好看得紧。

她眉峰微微一挑,笔尖在眼尾处轻轻一顿,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弯弧——您瞧这眉形,眉梢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媚,可那尾端,却悄悄扬出几分锋锐,活像藏在春水深处的冰棱,柔中带刚。

镜沿那儿有道极细的暗格,这会儿正无声无息地开启,里面的微型分析仪指示灯闪着幽绿的光,高速运转时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跟蚊子哼哼似的。

各位还记得不?

昨夜牛素云的丫鬟来取玫瑰膏,那袖口沾着点浅灰色的香灰,此刻正在分析仪下显了形。

数据屏上跳动的“硫磺成分”字样,刺得人眼都疼——这硫磺可不是寻常东西,那是码头仓库才会用的防腐剂,寻常人家连见都见不到!

汪曼春将眉笔搁在描金梳妆盒上,盒面的缠枝莲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她指尖轻轻抚过盒底,那里刻着的细密纹路,您猜怎么着?

若拓印下来,竟与明楼账本某页的水印严丝合缝,活像两把配了千年的钥匙与锁,一分一毫都不差!

再看另一边,小明蹲在戏园后巷的墙角逗猫。

一只三花猫竖着蓬松的尾巴,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喉咙里的呼噜声像揉碎的棉絮般轻柔,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暖。

可您再瞧小明指尖,沾着的磷粉在晨光里泛着幽幽的蓝,像揉碎的星子落了满身——这可不是普通的磷粉,是昨夜从商会仓库墙角蹭来的!

那会儿他跟着几个穿绸衫的公子绕到后巷,月光漏过墙缝在地上织出银网,亮得能数清砖缝里的草。

他亲眼见那伙人从仓库里拖出盖着黑布的铁笼,笼身撞地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里面传出的呜咽,初听像困兽嘶吼,细听却带着人的沙哑,那声音,就像骨头被碾碎的闷响,听得人后颈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会儿猫再次蹭过他手背,他顺势将磷粉抹在猫尾巴上,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影子“嗖”地窜进仓库侧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指尖还残留着猫毛的温软,心里早有了计较。

明萱的医疗室里,飘着艾草与酒精的混合气息,像一床带着药香的棉被,把晨光都染得温沉,暖乎乎的。

她正给那码头工人换药,揭开纱布的瞬间,眉头“噌”地就蹙起来了——那伤口周围的红肿透着诡异的青紫色,边缘泛着灰败的死色,完全不像犬伤该有的模样,倒像被什么毒东西啃噬过,瞧着就吓人!

“再想想,”她捏着消过毒的银针,针尖稳稳刺破工人指尖,血珠滚落在白瓷碟里,竟慢慢凝成细小的针状,在光线下闪着冷光,看得人心里一寒,“那船上的箱子,除了太阳旗,还有别的记号吗?哪怕是个小图案。”

工人突然剧烈咳嗽,胸腔起伏得像风箱,“呼哧呼哧”响。

明萱递水的瞬间,瞥见他脖颈后烙着个模糊的“7”字,边缘结痂的皮肉下,还能看出烙铁烫过的狰狞,那形状,像个索命的符咒!

后巷的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看着有些年头了。

明宇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赶紧将卷好的报纸塞进墙缝——报纸里夹着明萱分析血样的字条。

李冬青刚偷偷告诉他,《新青年》要登揭露日方走私的文章,可偏偏缺实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姐说那工人的血样不对劲,”他对着墙缝压低声音,气息吹得砖灰簌簌落,“不像是自然受伤,倒像实验品!”

墙缝里很快递出半张字条,是李冬青仿画的日本商会印章拓片,字迹娟秀却透着刚劲,一点不含糊。

拓片边角沾着的淡褐色痕迹,一闻就知是小明布料上的煤油味,刺鼻得像直接泼在鼻尖,辣得人想打喷嚏!

慈善堂的烟囱升起袅袅炊烟,裹着淡淡的霉味飘过来时,明悦正翻着救济粮账本,一页页看得仔细。

周霆坤早上来说,大和商行的管事总在午后三点送粮——那正是码头工人换班的时辰,人多眼杂,最是好藏猫腻!

她指尖划过“三月初七”的日期,墨迹晕染处忽然想起,明宇说李冬青在码头见过商行的人,腰间钥匙串上有把刻“7”字的钥匙,当时只当是编号,没往心里去,此刻想来却像张网的绳结,将所有线索串成了圈,一环扣一环!

暮色像打翻的墨汁,浓得化不开,一点点将天空染透,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明楼推开地下仓库暗室的门时,汪曼春已将证物在桌上摆成圈:装香灰的纸包旁压着“硫磺含量超标”的字条,沾磷粉的玻璃片映着窗外的昏光,带“7”字的血样瓷碟里,针状血晶在灯下闪着冷光,还有那半张印章拓片,件件都透着凶险!

“牛素云妹妹的船票,登船码头是七号泊位,”汪曼春指尖点在地图红圈处,语气凝重,“大和商行的仓库就在隔壁,中间巷子窄得能伸手递东西,近得很!”

正说着,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像冰珠落地,清脆得有些突兀。

小明吹着口哨回来了,手里晃着块从狗笼上掰下的木片,上面的“7”字刻痕里还嵌着铁锈,蹭得指尖发痒。

“那几个绸衫公子往码头赶呢,”他把木片扔进圈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听见他们说去‘接货’,提到‘七号’时,声音急得像被火烧了尾巴,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明楼拿起油灯,灯芯跳动的光晕在众人脸上明明灭灭,忽明忽暗。

“今夜的七号泊位,该热闹了。”

他声音不高,却像定音鼓敲在每个人心上,沉甸甸的。

夜风卷着咸腥气漫过来,带着海水的凉意,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冷。

明宇借着货箱阴影摸到七号泊位,李冬青给的钢笔手电筒光束细如银线,照见栏杆木牌上的“7”字——被海水泡得发胀,边缘暗红痕迹凑近一闻,正是明萱医疗室里的血腥味,混着铁锈气刺得人鼻腔发疼,又腥又涩!

不远处传来皮鞋踩铁板的脆响,“嗒、嗒、嗒”,在夜里格外刺耳,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汪曼春挽着牛素云的胳膊,月白旗袍下摆扫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藏着改变形状(隐形)的副店主徽章,正无声传递信号,半点不露声色。

“妹妹的船怎么还没到?”

牛素云拢着披肩,指尖绞着流苏,声音发颤,显然心里发虚。

汪曼春望向海面,几个穿和服的男人正抬铁笼上跳板,笼壁栏杆上的“7”字烙印被磨得发亮,显然用了很久,不知装过多少东西!

小明蹲在吊塔操作室,手指敲着生锈的操纵杆,“笃笃”声是约定的暗号,轻响却有力。

白天从绸衫公子那套来的话果然不假,他们在等“活货”,语气里的轻慢像针一样扎人,听得人火冒三丈!

他摸出磷粉包,借着吊塔转动的阴影撒下去,淡蓝光雾像条丝带在货堆间蜿蜒,给暗处的明萱和周霆坤指明了路,清清楚楚!

明萱的医疗箱铜锁在掌心轻磕,“咔哒”一声轻响。

她和周霆坤躲在帆布篷下,听着铁笼里的呜咽越来越急,像刀子割心,疼得人难受。

“血样里有河豚肝毒素,”她低声说,指尖在箱盖刻度盘转了三圈——给明楼的信号,一丝不差!

周霆坤握紧腰间的枪,枪套毛边蹭着掌心老茧,硌得踏实,心里有底了!

明悦站在大和商行后窗下,银书签反射着货轮灯光,在窗纸上投下“知行合一”的影子,若隐若现。

仓库里传来三短两长的脚步声,正是商行管事的步频,错不了!

“7号样本准备装车!”生硬的日语从里面传出,她摸出发髻里的细针,手腕轻抖,浸了迷药的棉团精准弹进窗纸破口,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

明楼站在灯塔阴影里,怀表指针刚过亥时,表盘内侧绿光闪烁,传来讯息:“铁笼七只,均有活物,体征虚弱。”

远处货轮桅杆挂着红灯笼,比船票时间早了三个时辰,显然想趁夜黑风高偷偷交易,打得倒精!

“动手。”明楼对着店主徽章的通讯器(功能)低语,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温度。

话音刚落,吊塔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柱如利剑劈开黑暗,把铁笼里的景象照得赫然入目,一览无余!

周霆坤带人从篷布后冲出,枪声惊飞夜鸟,翅膀扑棱声混着海风呼啸,乱成一团!

明萱扑向最近的铁笼,银针刺破锁扣的瞬间,看清笼里蜷缩的正是那个码头工人,他双眼翻白,嘴角淌着白沫,人事不省,瞧着就让人心疼!

汪曼春将牛素云推向小明,转身踢翻油桶。

煤油混着海水漫开,被火柴点燃的瞬间“腾”地燃起火墙,熊熊烈火将和服男人困在船岸之间,插翅难飞!

“你到底是谁?”牛素云抓着小明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带哭腔,吓破了胆!

小明变戏法似的拿出带“7”字的木片:“夫人该问问自己,这些‘货’要运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明悦从仓库后窗翻出时,李冬青正举着相机,快门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闪光灯炸开,将商行管事的惊慌拍得分明,连他额角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丑态毕露!

“账本找到了。”

明悦扬着账簿,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上面“7号实验体”

“运输目的地”等字样被银书签划得触目惊心,字字泣血!

灯塔钟声突然响起,“咚——咚——”,洪亮的声响惊得海面泛起涟漪,一圈圈荡开。

明楼望着火光里的身影,怀表滴答混着警笛声,像夜袭的伴奏,紧张又激烈!

他合上怀表时,见汪曼春举着清酒杯,酒液映着火光晃出暖红,像暗夜里的星,亮得耀眼!

天边泛起鱼肚白,七号泊位的硝烟散去,几缕青烟在晨光里升腾,渐渐淡去。

明萱给获救工人喂下解药,看着他们脖颈后的“7”字烙印淡去,脸色渐渐红润,总算缓过口气来!

明宇和李冬青将照片塞进信封,指尖因激动微微颤抖,胜利就在眼前!

小明蹲在火堆旁拨弄木片,带“7”字的残骸化作灰烬,被海风吹散,融入海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明楼看着汪曼春将牛素云送上警车,她旗袍上的火灼痕迹像暗花,却掩不住挺直的脊背,透着股韧劲!

“牛素云说,船是运实验体去海外的,”汪曼春拂平他袖口褶皱,语气轻快了几分,“还好,我们截住了,没让他们得逞!”

檐角铜铃在晨光里轻晃,“叮咚叮咚”像在唱胜利的歌,悦耳动听!

明悦抱着账本回来,周霆坤跟在后面,军装袖口的破洞被她补得针脚细密,像海边的浪纹,瞧着暖心!

“《新青年》明天登报道,”明宇晃着报纸清样,标题《七号泊位的秘密》红得醒目,刺眼得很,“李冬青说,这下全国都能知道了,看他们还怎么藏!”

明楼望着众人眼里的光,忽然想起清晨账台前喝豆汁的洋车夫,想起围着香水说笑的小姐。

他们不会知道昨夜码头的暗战,就像不知道诸天阁的铜铃每一次晃动,都在守护着市井烟火里最寻常的安宁——是洋车夫碗里的热豆汁,是小姐们指尖的香水味,是每个普通人脸上,那无忧无虑的笑,纯粹又美好!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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