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市幸存者基地的清晨,终于有了几分“家”的模样。新盖的三间木屋并排立在种植区旁,屋顶铺着用废布料和防水塑料拼接的顶篷,是陈峰、陈凛带着肖焕、罗飞一起搭的;木屋前的空地上,孩子们种满了从河边移栽的太阳花,金黄的花瓣迎着朝阳舒展,把灰扑扑的废墟衬得格外鲜活。
种植区里,第一批番茄已经挂满枝头,红的、绿的像小灯笼,黄瓜藤顺着铁蛋和小金焊的金属架爬得老高,垂着一根根嫩生生的黄瓜。青青正蹲在地里,用绿色能量轻轻抚摸番茄苗,指尖过处,又一颗青番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小石头则在木屋旁的空地上,用土属性能量捏制石桌石凳,边缘被他打磨得光滑圆润,生怕硌到孩子们。
“林队,该吃早饭啦!”邹晓婷端着一大盆煮玉米和凉拌黄瓜走出临时厨房,朝着正在检查越野车的林阳喊。厨房是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里面装着李砚调试好的简易炉灶,能烧废墟里捡来的废木头,煮出来的玉米带着股焦香。
众人围坐在刚做好的石桌旁,手里攥着热乎的玉米,嘴里啃得滋滋响。李砚咬了口番茄,汁水顺着指尖流下来,他笑着说:“现在番茄、黄瓜、玉米都能吃了,蓄水池的水够浇地,木屋也能住人,基地的基本盘算稳了。”
林阳啃完最后一口玉米,擦了擦手,眼神扫过围坐的众人——陈峰正帮丫丫剥玉米须,陈凛在教铁蛋怎么用金属能量给石凳做防滑纹路,神棍拿着银色仪器,在记录基地周围的能量波动,洛羽、肖焕、罗飞、邹晓婷、周晨则看着孩子们,脸上满是欣慰。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沉稳:“兄弟们,姐妹们,我们在青羽市待了快一个月了,从体育馆临时基地到现在的家园,从对付变异生物首领到稳定时空锚点,大家都拼尽了全力。现在基地能自给自足,陈峰、陈凛也能扛起守护的担子,我们该回安平市公安局复命了。”
话音落下,喧闹的氛围瞬间静了几分。小宇正举着玉米的手顿在半空,暗红色的火焰在指尖弱了几分;丫丫下意识抓住陈峰的衣角,淡紫色的气流在掌心打着转,却没像往常一样散开;青青刚摘的一颗红番茄,也悄悄放在了石桌上,没了之前的雀跃。
“林叔叔,你们要走了吗?”铁蛋放下手里的金属工具,眼睛里满是不舍,“以后谁教我们新的能量技巧?谁带我们去河边钓鱼?”
林阳伸手摸了摸铁蛋的头,语气放柔:“我们只是回安平复命,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们处理完安平的事,解决掉观察者组织这个大麻烦,稳定好所有时空锚点,就立刻回来看你们。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安平市的公园,那里有比河边还大的湖,能钓更大的鱼。”
神棍放下手里的仪器,看向陈峰、陈凛兄弟,语气诚恳:“陈峰,十年前你是镇枢司锚点清理小队的队长,能力和经验都顶尖;陈凛,你对能量与机械的结合了如指掌,还熟悉青羽市的时空锚点。这次回安平,我已经跟镇枢司那边沟通过了,他们希望你们能归队,一起参与后续时空锚点的稳定工作,待遇和资源都有保障。”
陈峰沉默了片刻,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衣角的丫丫,又看了看身边的陈凛,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神棍,谢谢你和镇枢司的好意。十年前,我没能守住青羽市的队友;十年后,我看着这些孩子在废墟里发芽、成长,看着这个基地一点点变样,我舍不得走了。”
陈凛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金属架——那是他和铁蛋、小金一起焊的黄瓜架,上面还留着孩子们打闹时蹭上的土印:“我之前犯了错,是青羽市的这些人、这个基地给了我弥补的机会。孩子们需要人教他们用能量,基地需要人守着,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要留下。”
“可是……”神棍还想劝,却被陈峰抬手打断:“我们不是拒绝为镇枢司出力。青羽市的主时空锚点就在这,我们留下,能实时监测锚点能量,防止观察者组织卷土重来,也能守护好这些孩子和幸存者。这是我们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
丫丫听到这话,立刻露出笑容,伸手抱住陈峰的胳膊:“太好了!陈峰叔叔、陈凛叔叔不走啦!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种番茄,一起修管道!”
孩子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小宇拉着朵朵的手,兴奋地说:“等林叔叔他们回来,我们就用自己种的番茄招待他们,还要用我们种的太阳花,把基地门口摆满!”
神棍看着兄弟俩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孩子们雀跃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回安平后,我会把青羽基地的情况如实汇报给镇枢司,给你们申请更多的物资支援,有任何需要,随时用通讯器联系我。”
接下来的两天,基地里弥漫着“离别前的忙碌”。邹晓婷把自己大部分的治愈能量绷带、能量补充剂都留给了孩子们,还特意给丫丫准备了一小瓶精神力营养液,反复叮嘱:“丫丫,你的风属性能量消耗大,要是觉得累,就喝一点,别硬撑。”
肖焕和罗飞则把越野车彻底检修了一遍,换了新的轮胎(是从废弃汽车厂拆的),加满了从能量储备站废墟里找到的燃油,还在后备箱装了满满一箱孩子们种的番茄、黄瓜和玉米:“回安平的路远,这些新鲜蔬菜能当口粮,也让局里的人尝尝,咱们青羽基地的收成。”
周晨则拉着陈峰、陈凛,在木屋的墙上挂了一张手绘的青羽市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安全区域、变异生物常出没点、水源位置、时空锚点监测范围。“这是我根据秦雨给的资料和我们这些天的观察画的,你们守基地时,按这个图来,能少走很多弯路。”
秦雨也从远程监控中心的临时站点赶了过来——之前为了方便支援,她在基地附近的废弃信号塔旁搭了个小帐篷,一直远程对接。她把一个便携式能量监测仪递给陈峰:“这个仪器能连接安平的监控中心,只要青羽的时空锚点能量有异常,我在安平就能第一时间收到,会立刻想办法支援你们。”
离别的前一天晚上,基地又燃起了篝火。这一次,篝火旁摆满了孩子们种的太阳花,木桌上放着刚摘的番茄、刚煮的玉米,还有铁蛋用金属能量做的小摆件——给林阳的是一把迷你能量剑,给洛羽的是一个迷你增强器,给邹晓婷的是一朵金属太阳花,每个摆件上,都刻着“青羽等你”四个字。
“林叔叔,这个给你!”铁蛋把迷你能量剑递到林阳手里,“等你回来,我就给你做一把真的能量剑,比你现在用的还锋利!”
“邹晓婷姐姐,这个给你!”朵朵把金属太阳花递过去,“太阳花会跟着太阳转,就像我们会一直等着你们回来一样。”
林阳接过迷你能量剑,指尖摩挲着“青羽等你”四个字,心里满是暖意。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所有人——守基地的陈峰、陈凛、李砚和孩子们,要一起回安平的洛羽、肖焕、罗飞、邹晓婷、秦雨、周晨,还有神棍。
“我在这里,和大家约一个约定。”林阳的声音洪亮,在篝火旁回荡,“回安平后,我们404调查科会联合镇枢司,全力追查观察者组织的老巢,彻底消灭这个隐患,同时稳定全国的时空锚点。等这件事做成了,我们所有人,再回青羽基地相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特意加重了语气:“到时候,404调查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这件事,和我们每个人的未来有关,和青羽市的重建有关,也和所有幸存者的希望有关。我们,在青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众人齐声回应,声音撞在废墟的断壁上,又反弹回来,像一句郑重的誓言。
篝火渐渐弱下去时,孩子们靠在陈峰、陈凛身边睡着了,小宇的手里还攥着一颗红番茄,丫丫的头靠在陈峰的肩膀上,嘴角带着笑。林阳等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把孩子们抱回木屋,又给篝火添了些木头,才回到临时休息的帐篷,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