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套房阳台上,江姿正吹着晚风,给自家母亲打电话。
“妈,还没睡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婉慵懒的女声:“等你电话呢,怎么样,有没有见到阿澈的女朋友?”
“见到了。”江姿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夜景,笑了笑。
“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江姿脑海里浮现出温软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和那双清澈见底的杏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和笑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灵气。”
回想着今天和温软的互动,她嘴角的弧度愈发柔和:“说话声音不大,温温柔柔的,但是不怯场,而且啊……”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卖了个关子。
“而且什么?”
“而且香香软软的,抱起来手感特别好。”江姿笑出了声:“跟咱们家那个又冷又硬的臭脾气小子,正好互补。”
电话那头的女人也笑了:“真想早点见见,那你觉得跟容家的那个女孩比,谁优秀?”
提到这个,江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也变得直接起来。
“妈,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容雅那叫优秀吗?那叫精致的利己主义,浑身上下都透着算计味儿,看着就累”
“温软不一样,她那份干净和纯粹,是装不出来的,她看阿澈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阿澈会这么宝贝她了。”江姿感叹道:“这姑娘,是真的不错,我那弟弟算是栽进爱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
“行吧……只要那女孩子人品好,对阿澈是真心的就好。”
“行了,您就放心吧。”江姿说:“您跟我爸,就别瞎操心了,稳住奶奶吧,别让她当搅屎棍。”
挂了电话,江姿在阳台上又站了一会儿,晚风吹起她的长发。
她望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心情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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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酒店房间,静谧无声。
江澈从混沌的醉意中醒来,想要上厕所,只是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
他皱着眉,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下意识地想动一动,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着。
他费力地睁开眼,适应了片刻房内昏暗的光线,才看清了床边的景象。
温软就坐在床沿的地毯上,上半身伏在床边,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沉。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连衣裙,长发铺散在床单上,像一捧柔软的海藻。
窗帘没有拉严,一缕清冷的月光从缝隙中溜进来,恰好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安静而美好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也轻轻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而她的手,正握着他的手。
江澈喝得有点断片儿了,只依稀记得自己抱着温软,被她搀扶着回了酒店,躺在床上就睡死过去了。
现在看来,是软软照顾了自己。
她就这么守着他,连床都没上,累得直接在床边睡着了。
难以言喻的懊恼和疼惜涌上心头,江澈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宿醉的后遗症让他脑袋昏沉。
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小心的想把自己的手从她手心抽出来。
可他稍一动,温软就像受惊的兔子,攥得更紧了,嘴里还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像是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江澈的动作顿住,心口那片柔软的区域塌陷得更厉害了。
他转而俯下身,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背,一个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女孩的身体很轻,抱在怀里像是没有重量的一团棉花,带着一股清甜好闻的馨香。
她的脑袋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大概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猫儿。
江澈的呼吸放轻,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了些。
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拉过薄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
做完这一切,他就这么坐在床边,借着朦胧的月色,安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他的女孩。
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需要人保护,却总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笨拙又坚定地对他好。
先前容雅那些话,字字诛心,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可能崩溃动摇。
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反驳了回去,用最柔软的姿态,给了对方最坚硬的回击。
比赛的时候,她就站在观众席上,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那双清澈的杏眼里,盛满了紧张、担忧,每一次他进球,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还有他的姐姐,江姿,那个连他有时候都抓狂的女人,行事作风向来随心所欲,气场强大到能让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
可软软在她面前,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却没有丝毫的畏缩和讨好,坦然真诚。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江姿那个挑剔的女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上了她。
江澈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微凉的脸颊,描摹着她秀气的眉眼。
他以前从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觉得那是无聊的文艺作品里才会出现的虚假桥段。
可遇到温软之后,他开始信了。
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是他心里唯一的光。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想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雨,想让她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可以安心地跳自己喜欢的舞,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澈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珍视的吻。
他起身去浴室,上了厕所,顺便洗漱又冲了个澡,用冷水驱散了残余的酒意和脑中的昏沉。
再出来时,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赤着上半身。
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淌过紧实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最后消失在浴巾的边缘。
他拿起帕子擦干头发,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的一角,轻手轻脚地躺了进去。
江澈没有去抱她,只是侧着身,与她隔着一小段距离,用手支着头安静地看着她。
房间里很静,他能清晰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就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栽了,栽得心甘情愿,彻彻底底。
夜色渐深,江澈也渐渐抵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他站在篮球场里,耳边是山呼海啸的呐喊,眼前是明亮刺眼的灯光。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看到温软穿着一身洁白的舞裙,在球场中央,为他一个人,跳着一支绝美的舞蹈。
她的裙摆飞扬,像一朵盛开的白莲,纯洁,美好,不染尘埃。
他就那么抱着球看着她,梦里的世界,也变得无比温柔。
而江澈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没多久,那个一直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主动的、慢慢的,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一只手也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腰上,寻找着最契合的姿势,沉沉睡去。
窗外,月光如水,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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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跳跃在房间的地板上。
温软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意识从沉睡中苏醒。
她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一个无比温暖舒适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清冽又带着一丝沐浴后的干净味道。
这个味道……像是江澈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皙的胸膛,结实的胸肌线条流畅,往下是平坦紧致的腹部,再往下……
温软的视线猛地顿住,有那么几分凌乱。
她,她怎么会在床上?
而且,江澈他……他怎么只围了条浴巾睡觉?!
她记得昨晚帮他擦脸擦手后,好像太困了,就坐在床边睡着了。
所以,是江澈把她抱上床的?
温软羞得不行,尤其是自己的脸颊还紧紧地贴在他袒露的胸口,一只手,还不规矩地搭在他的腰上。
这个姿势,亲密得让她心跳如擂鼓。
她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江澈似乎还在熟睡,呼吸平稳而绵长,英俊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微微上扬。
温软偷偷又快速地打量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睡着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他的身材,比隔着衣服看到的,还要好上无数倍。
宽阔的肩膀,手臂上因为常年运动而形成紧实的肌肉,充满了蓬勃的力量感。
不像健身房里那种刻意练出来的夸张肌肉块,他的肌肉线条是自然而然的,匀称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寸都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性感。
温软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心跳也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行,得赶紧起来。
她像做贼一样,一点一点地,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腰上挪开,再悄悄地从他怀里退出去。
然而,她才刚动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就猛地收紧了。
“醒了?”
一个低沉又带着浓浓睡意的沙哑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温软的身体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但更多的,是温柔的笑意。
“早。”江澈的唇角向上勾起,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早……早。”温软的舌头都有些打结,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睡得好吗?”他问,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让她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隔着轻薄的裙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还、还好……”温软感觉自己快要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烫熟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我睡得很好。”江澈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他们的胸膛,清晰地传到她的心口:“抱着你睡,很舒服。”
温软:“.....”
她脸上的热度不断升温,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推开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羞涩:“你……你快放开我,我要起床了。”
“再抱一会儿。”江澈耍赖似的,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难得可以和你躺在一张大床上”
温软被他这副像大型犬一样撒娇的模样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抵在他胸口的手,也失了力道。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晨光透过窗帘,洒下一室温暖,气氛暧昧得恰到好处。
温软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被他这么抱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她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搁在自己头顶的那个脑袋动了动。
江澈抬起头,低头看着她,黑眸里像是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亮得惊人。
“软软。”他哑声开口。
“嗯?”温软仰头看他,眼睫轻眨。
他的目光落在她轻轻抿着的唇瓣上,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低下头,吻向她。
先是蜻蜓点水的碰了碰,接着轻轻的啄吻,一下,又一下,带着缱绻和温柔,又夹杂着一丝慵懒克制。
温软眼睫颤了颤,像是想到什么,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垂下眼帘,有几分羞窘:“不...不许亲了,我都...还没洗漱。”
他都不嫌弃吗?
昨晚她忙着帮他擦拭,就只是简单的用水漱了下口,洗了把脸而已。
江澈伸出舌尖在她手心舔了下,惊得她立马缩回手。
他笑得一脸邪肆:“我洗了就行了”
温软被他这副模样撩得有点招架不住,转身就想爬下床,结果,被他拦腰又抱了回来。
“啊——”
他将人扣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拂过:“往哪儿跑,嗯?”
温软:“....”
怎么办,突然有一种预感在脑中闪过...
要是再这么下去,保不准有人就会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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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女人的预感天生就很强。
温软还没想好要怎么打破这涟漪的气氛,江澈就已经勾着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亲了下来。
温软所有的思绪都被他席卷而去,只能无措又本能的回应着他,浑身都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江澈的手从扣着的腰间,缓缓上移,带着滚烫的温度,抚过她纤细的背脊。
所过之处,都像带起一串细小的电流,让她浑身战栗。
房间里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节节攀升。
温软不知何时躺在江澈的身下,被他抱在怀里,亲得意乱情迷。
江澈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喘息也变得粗重,黑眸里的火焰越烧越旺。
清晨的耳边厮磨最是磨人,他感觉身体内跟火烧一样。
还是那种用冷水都灭不掉的。
难受得要命。
“软软。”江澈再次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犹豫了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可以帮帮我吗?”
温软被他眼中的情绪烫得一颤,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帮...帮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又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温软:“.....”
她呆愣了一瞬,接着,脸上浮现羞窘,心跳得飞快,大脑变得空白了几秒。
“阿澈,我……”她话都说不完整,又惊又急,想把手指抽回来。
可他却握得很紧,不让她退缩。
温软整个人都羞燥的不行了,小脸绯红,他竟然说让她用手....
“软软。”他低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我好热...好热...”
温软:“.....”真是不想理他。
偏偏他还像个大型犬,在她颈边拱啊拱的,嘴唇还不忘亲两口。
温软:“....”
现在不仅他热,弄得她也热,尤其是她大腿根还被什么东西抵着。
气氛变得愈发灼热起来,温软云里雾里的被江澈牵着手,引导着按向了他腰间浴巾下那早已滚烫的东西。
“热不热?”
当温软的手触碰到时,像被惊到一般,抗拒的缩了一下。
那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触感,即使隔着厚实的浴巾,也清晰得让她脑袋一麻。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带着原始的冲击力,让她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了。
这样的情况,真的太...太不敢想象了。
她都有点害怕,声音颤颤弱弱:“阿澈....”
“软软...软软”江澈唇齿间呢喃着她的名,近乎哀求。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捧甘泉,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放弃呢。
那一声声的软软,像带着钩子,一下一下地挠在温软的心尖上。
温软看着他隐忍的模样,看着他眼底清晰的渴望和征询。
心头那点被惊吓到的慌乱,不知怎么的,就慢慢化成了一丝丝的心疼和不忍。
明明已经难受到这个地步,却还在征求她的同意,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愿意。
其实,她认定往后余生都陪着他一起走,那么有些事,早一点,晚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温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只是羞耻感依然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让她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可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没关系,他是江澈,是喜欢她,也是她喜欢的男孩。
温软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江澈察觉出她的松懈,和那不再抗拒的力道,眼底浮现出惊喜,喉咙滚动。
他低头轻啄了下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哑:“软软...软软....”
小手在他的大掌包裹下,又一次被他引导,覆上了那个灼热的源头。
这一次,不再隔着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