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潜入汴梁,吉凶未卜;河北田虎又蠢蠢欲动,欲联朝廷来攻。两道紧急军情如同两块巨石,压得聚义厅内气氛几乎凝固。
武松将潘巧云密信内容告知众头领,众人闻言,皆是又惊又怒。
“田虎那厮,竟敢与朝廷勾结!”秦明怒吼,须发皆张,“还有那宋江、吴用,定是他们在其中撺掇!早知道当初在梁山,就该一斧头劈了他们!”
林冲亦是面沉如水:“田虎拥兵十数万,若再得朝廷支援,水陆并进,我梁山危矣!”
鲁智深骂道:“直娘贼!洒家早就看那黑三郎不是好东西!卖友求荣,如今还要引狼入室!”
顾永忧心忡忡:“如今小乙还在汴梁未归,京师情况不明。若此时田虎与朝廷同时发兵,我军两面受敌,形势极其不利。”
武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他目光扫过众头领,沉声道:“诸位兄弟!敌势虽大,却非铁板一块!田虎与朝廷各有算计,所谓联合,不过是互相利用,必有破绽!我等需沉着应对,寻其弱点,破其合谋!”
他当即做出部署:
第一,立刻进入全面战备状态!所有头领各归本位,整军备武,清点库府,加固寨防。尤其水军,由李俊、阮氏三雄统领,加大巡防水泊力度,封锁主要水道,严防朝廷水师偷袭。
第二,派出大量斥候,分为两路。一路由“石将军”石勇率领,深入河北,严密监视田虎军动向,尤其是其粮草集结、兵力调动情况。另一路由“鼓上蚤”时迁负责,潜入东京周边,打探朝廷兵马调动及燕青、戴宗消息。
第三,紧急联络所有外围盟友!令饮马川邓飞、孟康,枯树山鲍旭,芒砀山樊瑞等部,提高警惕,加强戒备,并随时准备响应梁山号令,袭扰田虎后方或牵制朝廷偏师。
第四,由“圣手书生”萧让执笔,撰写檄文,揭露田虎勾结朝廷、残害同盟(意指芒砀山之事)、以及圣教潜伏其军中的罪行,公之于众,争取道义支持,动摇其军心民心。
第五,山寨内部,由顾永负责,实行物资配给,安抚人心,严防奸细。公孙胜则坐镇“清风堂”,密切关注圣教动向,并设法与燕青取得联系。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整个梁山泊如同一架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全力开动起来。校场上杀声震天,水寨中舟船穿梭,关隘处工匠叮当,气氛紧张而有序。
武松本人则坐镇聚义厅,处理各方汇集来的情报,统筹全局。他深知,此番危机,是梁山自立寨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能否度过此劫,不仅关系梁山存亡,更关系着他改变众兄弟命运的宏愿能否实现。
压力如山,但他眼神依旧坚定。体内《阴阳淬元诀》内力似乎也感应到主人心绪,奔流不息,带来力量与冷静。
数日后,斥候陆续传回消息。
石勇禀报:田虎确在集结兵马,以卞祥为先锋,山士奇、唐斌等为后应,号称十万大军,囤积于凌州一带,似有南下之意。但其军中似乎对与朝廷联合颇有微词,尤其是旧部将领,与宋江、吴用等新附者矛盾日深。
时迁也带回消息:汴梁城内,殿前司禁军调动依旧频繁,但目标似乎并非直指梁山,更像是在演练布防。城外大相国寺的番僧深居简出,未见异常。至于燕青和戴宗,暂时没有消息,似乎隐藏得很好。
“田虎军中不和,此乃我军可趁之机!”林冲分析道,“至于朝廷……其动向诡异,恐另有所图,或是在等待田虎先与我军拼个两败俱伤?”
武松点头:“林冲哥哥所言有理。朝廷奸猾,未必真心与田虎合作。我等可重点应对河北之敌,对朝廷方向,以水军严防死守为主。”
又过了两日,正当武松与众人推演御敌之策时,戴宗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哥哥!燕青兄弟有消息了!”戴宗顾不上休息,急声道,“他已成功潜入徐宁府中,并见到了徐将军!”
“哦?情况如何?”武松忙问。
戴宗道:“徐将军初时不信,但燕青兄弟出示了圣教邪法证据,并指出其部下所练阵法乃‘噬魂血煞阵’,以生灵血气魂力为引,练成之后,布阵者亦会心智迷失,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徐将军半信半疑,暗中调查,果然发现军中配发的‘强身丹药’有问题,服用后气血虽旺,却易躁动,且对那阵法产生依赖!他这才惊觉上当!”
“好!”武松精神一振,“徐将军既已醒悟,可能阻止此阵?”
戴宗摇头:“难!此乃高俅亲自下令,并由那邓元觉番僧监督。徐将军若公然抗命,立刻便有杀身之祸!他如今只能暗中放缓操练,并设法保全部下。燕青兄弟仍潜伏在徐府,见机行事。”
武松闻言,心中稍定。徐宁若能暗中拖延,便是好事。至少短时间内,朝廷这支被邪法浸染的禁军,难以形成威胁。
然而,河北方面的压力却与日俱增。最新探报,田虎已任命宋江为军师,吴用为参军,卢俊义、关胜、呼延灼等为大将,先锋卞祥率三万兵马,已出凌州,直奔梁山方向而来!其主力亦在后续跟进!
大战,一触即发!
“传令三军!按预定方案,准备迎敌!”武松霍然起身,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聚义厅。
“得令!”
众头领轰然应诺,杀气盈霄。
梁山泊,这艘承载着武松改变命运希望与无数兄弟性命的巨舰,即将迎来自诞生以来最猛烈的惊涛骇浪!
武松走出聚义厅,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山水,看到了那滚滚而来的敌军烟尘。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十万大军,能否踏平我这替天行道的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