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铺着丝绒的婚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宴的喧嚣早已散去,古堡深处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西爵俯身靠近,指尖轻轻抚过苏沅婚纱上的暗纹,翡翠绿的眼眸里翻涌着浓烈的情愫。
下一秒,毛茸茸的狼耳从发间冒出,狼尾不自觉地在身后轻轻扫动,带着几分急切与珍视。
“朵朵……”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浸了蜜。
没等苏沅回应,他便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唇齿交缠间,带着雪松与玫瑰混合的气息,温柔又霸道。
苏沅抬手揽住他的脖颈,指尖蹭过他温热的狼耳,引得他喉间发出低低的喟叹。
狼尾缠上她的腰,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要融入彼此的骨血。
吻渐渐加深,从轻柔的厮磨变成炽热的纠缠,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攀升,满室旖旎。
西爵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尖,最后又回到她的唇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与压抑不住的爱意。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狼耳蹭着她的脸颊,带着细碎的痒意。
苏沅望着他眼底的自己,酒红色眼眸里满是笑意与沉沦,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狼尾:“我也是。”
月光石的光芒透过窗棂,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狼牙戒指在指尖泛着温润的光,见证着这场跨越种族的深情与相守。
风掠过枝头时,花萼先轻轻颤了颤,像藏在袖口的指尖不经意蹭过掌心,外层的花瓣试探着舒展蜷曲的边,粉白的弧度软得像一声没说出口的叹息。
忽然就挣脱了所有束缚,层层花瓣争先恐后地向外翻涌、舒展,像积蓄了半生的情愫轰然炸开。
绯色的浪叠着浪,将最浓烈的艳色泼洒开来,连花茎都绷得笔直,每一根脉络都在用力,要把全部的炽热与坦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光里。
盛放的弧度慢慢柔和下来,花瓣不再绷得那样紧,像情绪褪去汹涌后,归于安稳的呼吸。
古堡的晨雾还未散尽,西爵已经倚在书房门框上,黑狼耳藏在发间轻轻晃动,目光黏着伏案处理公务的苏沅。
他刚结束狼人部落与血族的边境巡逻,银色西装上还沾着晨露,却没先回房梳洗,径直寻了过来。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狼尾不自觉地缠上她的手腕,“处理多久了?该歇会儿了。”
苏沅笔尖一顿,侧头看他眼底的倦意,伸手抚平他西装领口的褶皱:“刚核对完三族联防的名册,你巡逻一整夜怎么不去睡?”
“想先见你。”西爵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软糯,完全没了昨夜在边境震慑寻衅者时的凌厉,“要亲亲才肯睡。”
苏沅无奈又好笑,仰头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
西爵立刻眉开眼笑,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狼耳蹭得她颈间发痒:“还要抱一会儿。”
书房外的伊莱捧着新改良的血包样本路过,见此情景脚步一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自从婚后,西爵大人黏着殿下的模样,早已成了古堡心照不宣的日常。
在外人面前,西爵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狼人少主。
血族与狼人部落的贸易纠纷现场,他几句话便能厘清权责,眼神锐利如刀。
人类小镇遭遇异兽侵扰,他带着狼族暗卫率先驰援,狼爪撕裂猎物的瞬间,满是震慑力。
可只要苏沅出现,他眼底的锋芒便会瞬间柔和,快步迎上去牵住她的手,狼尾在身后悄悄摇摆,活像只等主人夸奖的大型犬。
“西爵大人方才还把闹事的血族骂得抬不起头,殿下一到,立马变了模样。”一名长老凑到伊莱身边低语,眼底满是笑意。
伊莱忍着笑点头:“殿下宠着他,旁人也管不着。”
苏沅确实乐意宠着他。
夜晚处理公务晚了,西爵会端着温好的花茶守在一旁,等她忙完便顺势把人打横抱起,嘴里念叨着“久坐对身体不好”。
偶尔苏沅想重温黑森林的月光花田,西爵哪怕前一天刚完成巡逻,也会立刻备好马车,还特意带上她爱吃的浆果,一路上絮絮叨叨讲着部落里的趣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苏沅摸着他软乎乎的狼耳,笑着问道。
西爵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前怕你嫌我烦,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黏着。”
黏人归黏人,西爵从不会打扰苏沅的正事。
他知道她致力于三族和平,便主动承担起狼人部落与人类小镇的沟通工作,带着莉莉安给人类孩童送去狼族的草药,又帮血族商队打通与人类的贸易渠道。
苏沅改良血包时,他更是跑前跑后,不仅从狼人部落找来能中和血腥味的月光草,还陪着她一遍遍调试配方,哪怕闻着血味生理性不适,也硬撑着守在门外。
“这次加了月光花蜜,味道应该能柔和些。”苏沅举起新制成的血包,递给一旁的血族医师试尝。
医师抿了一口,眼睛一亮:“殿下,比之前的清甜多了,完全没有腥气!”
西爵立刻凑上前,紧张地问:“会不会太甜?要不要再加些狼族的薄荷草?”
苏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已经很好了。”
改良后的血包很快在血族中普及开来。
这种带着淡淡花香的血包不仅口感更佳,还能提供充足的能量,血族吸食人血的事件锐减。
有次偏远地区出现一名血族偷袭人类的情况,苏沅二话不说亲自带人处置,按三族盟约当众处以重罚,没收领地并流放两百年。
“无论哪个种族,犯错就要受罚。”苏沅对着赶来求情的血族长老沉声道,“我要的和平不是纵容,而是彼此敬畏。”
西爵站在她身侧,翡翠绿的眼眸满是支持:“朵朵说得对,三族盟约不容践踏。”
长老们见状,再也不敢多言。
血猎组织的白发长老听闻此事,特意派人送来贺礼,并且还送来了一块刻着“和平守护者”的牌匾。
苏沅把牌匾挂在古堡前厅,西爵看着牌匾,又看看身边的苏沅,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的妻子就是厉害。”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与温柔中缓缓流淌。
三族之间的往来日益频繁,血族的绸缎、狼族的皮毛、人类的粮食在边境集市上互通有无,孩子们在草原上一起嬉戏,长老们围坐商议着过冬的储备,一派祥和景象。
傍晚时分,苏沅常会和西爵坐在古堡的露台上。
西爵靠在藤椅上,把苏沅的腿放在自己膝头,一边给她捏腿,一边讲着狼族幼崽的趣事,苏沅则把玩着他的狼耳,偶尔插一两句话。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狼牙戒指在余晖下泛着温润的光。
“你看……”苏沅指着远处的炊烟,“人类的镇子、狼族的部落、我们的古堡,都好好的。”
西爵抬头望过去,又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眼底满是温柔:“有你在,才会这么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狼尾轻轻缠上她的腰,“以后每年月光花开的时候,我们都去花田好不好?”
“好。”苏沅笑着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眼。
晚风带着玫瑰与雪松的气息,远处传来狼崽的嗷叫与人类的笑声,一切都刚刚好。
没有了阴谋与战争,只有彼此陪伴的漫长岁月。
西爵依旧黏人,会在她忙时安静等候,在她闲时撒娇要抱抱;苏沅依旧温柔,会宠着他的小性子,也会在大事上坚守原则。
三族的和平在他们的守护下愈发稳固,而他们的爱情,就像黑森林的月光花,在岁月里静静绽放,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