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偏爱,李玉卿再也想不出什么,能让皇帝选择抛弃君后,纵容着自己,愿意陪着自己过花灯节。
李玉卿心中窃喜。
传闻中,皇帝与君后伉俪情深,似乎也不过如此。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不要进冷宫啊!”
怜卿胡乱的挣扎着,如同带到岸边濒死的鱼,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嗓子喊到冒烟。
侍卫们将他带到他自己的宫殿,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怜卿起初还在因为进入冷宫而感到悲伤,蹲在冰冷的石阶上,开始畅想在冷宫中的日子。
下半辈子,他将和老鼠、蟑螂为伴,终究疯疯癫癫的度过余生。
凄凄惨惨戚戚。
好一个孤独、寂寞、冷。
正当他沉浸在悲伤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公子,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说要陪着萧答应去散步吗?”
伺候他的小仆,手里挎着装满蔬菜的篮子,满心疑惑。
走上前去,看到眼睛肿成青蛙的怜卿,大惊失色,上前搀扶。
“哎呦!公子,你怎么哭成这样,可是那个李卿又再欺负你了?”
???⊙▽⊙
怜卿当即停止哭泣,疑惑的望向周围的场景。
不是让他进冷宫吗?这里怎么是自己的宫殿。
小福子准备好车马,车轮发出咕噜声,马车稳稳停靠在宫门口,墨初白朝李玉卿伸出手来。
“上车。”
两人相依而坐,马车内陷入良久的沉默。
李玉卿率先开口,面上有些担忧。
“陛下今日只带着臣侍,其他的郎君吃醋怎么办?臣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为了其他的郎君着想,其实他心里巴不得墨初白只对他一个人好,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
李玉卿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如同一汪深不可测的寒潭,没有温度,但却带着期盼。
墨初白平静回答。
“朕心甘情愿陪着你,你有什么错?朕想对谁好,便对谁好,若是他们吃醋,那是他们没有本事。”
可她全程偏头看向窗外,而不去看他。
整个马车里都是李玉卿的味道,很冷,吸入鼻腔中,整个肺都要结冰的那种,像薄荷。
说喜欢,算不上喜欢,说讨厌,也算不上讨厌。
总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感觉。
李玉卿凑了过去,唇瓣含住墨初白的耳垂,慢慢摩挲着,似有若无的勾引。
“陛下在看什么?窗外的景色难道有臣侍好看吗?”
墨初白身体紧绷了一瞬,顷刻缓和下来,耳垂一阵酥痒难耐,如同电流般划过每一寸皮肤。
这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没……没有,朕只是在思考。”
李玉卿不打算放过她,继续好奇追问。
“那陛下在想些什么?”
墨初白坦言:“朕应该以何种身份去见李大人呢?”
李玉卿一阵惊喜,没想到陛下对自己这么上心,连家母都考虑到了。
眼眸中明暗浮动,矜持道。
“陛下当然是陛下,家母理应对陛下,行君臣之礼。”
随即又想到什么,开始拐弯抹角的说。
“家母身为谭州知府,管着那里的百姓,那里刁民、悍匪众多,难免会有一些不周的地方,还请陛下多多担待。”
他说这话其实是心虚的,根本不是他口中的悍匪、刁民,而是那些不愿意交税的无辜百姓。
将他们说成悍匪、刁民,能够减轻她们的罪恶感。
至于交税,不是不交,是交不起,一家子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什么银子。
交税也并不是墨初白的意思,而是潭州知府的意思。
总而言之,便是山高皇帝远,这里我说了算。
墨初白并不清楚那里的情况,穷山恶水出刁民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但也恰恰说明,那里的治理确实有问题。
“那你的母君应当如何对待那些刁民、悍匪?”
李玉卿不假思索的回答。
“自然是杀掉,那些都是粗鄙之人,若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她们总会以下犯上,没有半分规矩。”
他说的轻轻松松,没有任何罪恶感,似乎这些人生来就该死,没有丝毫的同情。
在李玉卿的印象中,只要是对母君不满的人,母君都会把她们杀掉,他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对不对,他对于她们的死亡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