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关羽大意失荆州后败走麦城。
关羽站在麦城城楼上,绿袍金甲已被鲜血染红,那双丹凤眼依旧锐利如初,只是眉宇间添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凝重。
“父亲,城中粮草仅够三日之用,东吴兵马已围困四重,我军仅余数百余人。”关平低声禀报,声音嘶哑。
方炎(关羽)抚着长髯,目光扫过城外连绵的吴军营火。历史似乎在重演。
吕蒙诈病,陆逊写信示弱,诱关羽抽调荆州守军,然后白衣渡江偷袭荆州,自己败走麦城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
方炎(关羽)心中冷笑,“可惜,你吕蒙面对的已非原来的关云长。”
夜空突然飘起雪花,落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上,瞬间融化。
“传令,召集众将。”
片刻后,残破的衙署内,烛火摇曳。关平、周仓、关兴、赵累等仅存的十余名将领肃立堂中,人人面带饥色,却目光坚定。
“麦城已不可守。”关羽开门见山,话音落下,堂内一片寂静。
“君侯!我等愿与麦城共存亡!”周仓激动道,粗犷的脸上满是决绝。
关羽摇头:“死守此地,正中孙权下怀。我要的不是玉石俱焚,而是扭转乾坤。”
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手指点向几个关键位置:
“第一,关平听令!”
关平立即单膝跪地:“儿臣在!”
“你率两百精锐,连夜突围,前往广陵。那里有山越部落正与东吴对抗。”关羽目光炯炯,“记住这十二字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联合蛮族,在吴军后方打游击,断其粮道,扰其民心。”
关平眼中闪过精芒:“父帅是要让东吴后方不得安宁?”
“不错。孙权倾全国之力攻我,后方必然空虚。你这一路,不求攻城掠地,只求制造混乱,让吴军首尾难顾。”
“儿臣领命!”
关羽又转向周仓:“周将军!”
“末将在!”
“你带一百士兵,打我旗号,向西北方向突围。遇吴军追击,不可恋战,将他们引向魏军驻守的樊城。”关羽嘴角微扬,“曹仁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吗?我偏要把他拉下水。”
周仓恍然大悟:“妙啊!让吴军和魏军狗咬狗!”
“待两军混战,你立即脱身,直奔成都,向汉中王求援。”关羽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封信,务必亲自呈交我大哥。”
周仓郑重接过密信,贴身收藏:“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关兴!”
年轻的小将挺身而出:“父亲!”
“你随我率领剩余兵马,向东突围,进入大别山。”关羽指向沙盘上的连绵山脉,“那里有万余山贼盘踞,首领张莽曾是我旧部。我们收编这些山贼,训练成军,奇袭建业!”
众将闻言,无不震惊。直接攻击东吴都城建业,这是何等胆大包天的计划!
关兴激动得声音发颤:“父亲...这...这可能吗?”
关羽丹凤眼微眯:“孙权倾尽全力在此,建业守备必然薄弱。况且...”他顿了顿,“谁又会想到,被困麦城的关羽,会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建业呢?”
烛光下,关羽的身影在墙上拉得老长,宛如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
“各自准备,三更时分,同时突围。”
众将领命而去后,关羽独自走上城楼,望着东南方向,那里是建业,是孙权的老巢。
“吕蒙、陆逊...你们确实厉害,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们的未来。”关羽轻声自语,“孙权,你背盟偷袭,就休怪我直捣黄龙了。”
三更时分,大雪纷飞,北风呼啸。
关羽跨上赤兔马,青龙偃月刀在雪光中泛着寒芒。
“开城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麦城西门开,关羽带领残兵突围,出至数十里地,关平先行一步前往广陵,关羽与周仓带领百骑杀了个回马枪。
“杀!”
此时关羽直冲东面吴军追兵。赤兔马快如闪电,青龙刀寒光闪烁,所过之处,吴军人仰马翻。
“关羽向东突围了!”吴军惊呼四起。
潘璋、马忠二将率兵拦截,关羽大喝一声,刀光如匹练般斩下,潘璋举刀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刀柄应声而断,若非马忠及时相救,潘璋已成刀下亡魂。
“关云长在此,谁敢拦我!”关羽声如洪钟,丹凤眼圆睁,吴军无不胆寒。
趁着吴军混乱,关羽率军杀出重围,行至数十里后,周仓便打着关羽旗号继续引吴军向着樊城方向逃去,关羽则带着关兴直奔大别山而去。
......
十日后,大别山深处,青龙寨。
寨主张莽,身高八尺、满脸虬髯的汉子,看着眼前虽经奔波却仍气度不凡的关羽,激动得热泪盈眶。
“关将军!末将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张莽单膝跪地,“当年若非将军相救,张莽早已死在乱军之中。这些年来,末将无时无刻不念将军恩德。”
关羽扶起他:“张将军请起。如今关羽落难,特来相投。”
张莽慨然道:“将军何出此言!青龙寨八千弟兄,愿听将军调遣!还有黑风寨、白虎寨的山中豪杰,也都敬仰将军威名,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必来相投!”
关羽欣慰点头:“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将军请讲!”
“既入我麾下,须遵守军纪,不得扰民,不得劫掠百姓。违令者,斩!”关羽丹凤眼中寒光一闪。
张凛然:“末将遵命!”
三日后,周边山寨纷纷来投,关羽收编山贼一万二千人,日夜操练。
又过半月,关兴匆匆进入中军帐:“父亲,周将军已成功将吴军引向樊城,吴魏两军爆发冲突,周将军趁乱脱身,往成都去了。另外,平哥在广陵联合山越,已袭击吴军粮道三次,孙权不得不分兵回援。”
关羽抚髯微笑:“好!时机已到。”
他走到帐外,看着操练的士兵,声音铿锵:
“明日出发,兵发建业!”
长江之上,战船百艘,顺流而下。
关羽站在船头,江风猎猎,绿袍翻飞。他身后是一万两千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山贼军,如今已初具正规军的风貌。
“父亲,前方五十里便是芜湖,吴军在此设有水寨。”关兴禀报道。
关羽点头:“传令,绕过芜湖,不停留,不交战,全速直扑建业。”
“可是父亲,芜湖守军若发现我们,必会快马通报建业。”
关羽微微一笑:“所以,不能让一匹马跑得比我们的船快。”
当夜,关羽派张莽率五百精锐登陆,潜入芜湖吴军水寨,焚毁战船,马厩投毒,截断通信。
等芜湖吴军忙乱救火之际,关羽船队已悄然驶过,直奔建业。
三日后,建业城遥遥在望。
孙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该在麦城被困的关羽,会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建业城外。
翌日清晨,大雾弥漫江面。
关羽船队借着雾气掩护,直抵建业江岸。
“攻城!”关羽一声令下,一万两千将士如潮水般涌向建业城墙。
建业守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关羽亲率敢死队登上云梯,青龙刀挥舞如风,守军纷纷倒地。
“关云长在此!孙权背信弃义,偷袭荆州,今日特来问罪!”关羽声震全城。
城内军民闻声惊恐,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威震华夏的关云长会突然出现在建业城头。
守将诸葛瑾急忙调兵防御,但为时已晚。关羽已突破城门,大军涌入建业。
“直奔吴侯府!”关羽跨坐赤兔,率军长驱直入。
吴侯府内,孙权正与群臣议事,忽闻外面杀声震天,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孙权霍然起身。
一名侍卫连滚爬爬地冲进来:“主公!不好了!关羽...关羽杀进城了!”
“什么?”孙权目瞪口呆,“不可能!关羽不是在麦城吗?”
话音未落,府门轰然破碎,关羽绿袍金甲,手提青龙刀,大步踏入。
“孙权,别来无恙?”关羽丹凤眼微眯,不怒自威。
孙权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左右侍卫欲上前护卫,被关羽目光一扫,皆畏缩不前。
“关...关将军...这是误会...”孙权语无伦次。
关羽冷笑:“误会?你派吕蒙偷袭荆州,围困麦城,也是误会?”
他步步逼近:“今日我本可取你性命,但念在昔日孙刘联盟之情,饶你不死。”
关羽目光扫视堂内众臣,声如洪钟:“但建业,我收下了!”
关羽奇袭建业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天下,关云长再一次威震华夏。
成都,汉中王府。
刘备拿着周仓送来的密信,双手颤抖。
“二弟...没死...还拿下了建业!”他热泪盈眶,猛地起身,“传令三军,即刻东征,接应云长!”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闪烁着惊奇与欣慰:“云长此举,实乃神来之笔。主公,这是我们收复荆州,甚至图取江东的绝佳时机。”
“孔明所言极是!速调张飞、赵云、黄忠、马超,兵分两路,一路出荆州,一路下江东!”
许都,魏王府。
曹操接到战报,惊得茶盏落地。
“关羽...拿下建业?”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贾诩,“这...这怎么可能?”
贾诩面色凝重:“千真万确。关羽从麦城突围,收编山贼,顺江而下,趁建业空虚,一举攻克。”
曹操长叹一声:“关云长,真乃神人也!”
“丞相,如今刘备必全力东进,孙权势衰,三国平衡已破,我们需早作打算。”
曹操点头:“传令曹仁,加强樊城守备;令张辽进驻合肥,监视江东动向。”
与此同时,荆州战场上,吕蒙得知建业失守,大惊失色,急令撤军。
但为时已晚,张飞、赵云已率军出川,截断吴军退路。关平在广陵的游击队伍也日益壮大,配合蜀军主力,对吴军形成夹击之势。
一月之内,荆州全境光复。
建业城中,关羽稳坐帅府,整顿防务,安抚民心。
“父亲,伯父大军已收复荆州,不日将抵达建业。”关兴兴奋地禀报。
关羽抚髯微笑:“传令,放弃建业,全军随我西进,与大哥会师荆州,共图北伐。”
“父亲要放弃建业?”
“建业虽好,非我久留之地。江东民心未附,且曹操虎视眈眈,不如交还孙权,换取他重新结盟,共抗曹操。”
关兴不解:“我们好不容易拿下建业,为何要归还?”
关羽目光深远:“兴儿,记住:兵家之道,有时退一步,方能进两步。如今最重要的是北伐中原,复兴汉室,而非与孙权纠缠不休。”
果然,当关羽派使者提出归还建业、重结盟好的条件时,内外交困的孙权立即同意,并答应提供粮草支持蜀汉北伐。
三个月后,荆州江陵。
“二弟!”刘备远远看见关羽,飞奔下马。
“大哥!”关羽快步迎上。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热泪纵横。
“二弟,你受苦了!”刘备拍着关羽的背,声音哽咽。
关羽摇头:“让大哥担心了。如今荆州已复,当乘胜北伐,直取中原!”
诸葛亮笑道:“云长拿下建业,天下震动,曹魏士气大挫,正是北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