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收起长刀,满意地点点头:早这样不就好了?他拍了拍魔蛟伤痕累累的脑袋,跟着我们混,保管比你在这破河里当土霸王强!魔蛟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口寒气,算是认命了。父亲收起斩龙刀,转头看向爷爷:父亲,是您来缔结盟约,还是我来?母亲快步走来,银发在寒风中飘扬:天行,你不行。她按住父亲的手臂,你与它虽然算是同阶,现在签约勉强能压制它,但魔兽天生体魄强横。若它日后先你一步踏入九阶...母亲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如果深渊魔蛟提前一步进入九阶,父亲可能遭到反噬。爷爷捋着胡子大笑:哈哈哈,还是儿媳妇考虑周全。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这孽畜就交给老头子我吧。以我武神境的修为,谅它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说着,爷爷走到魔蛟面前,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一个繁复的血色符文。那符文闪烁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缓缓印向魔蛟的额头。 以血为契,以魂为盟...爷爷的咒语声如洪钟大吕,在冰封的湖面上回荡。魔蛟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老老实实与爷爷缔结契约。
当血色符文完全没入魔蛟额头时,一道无形的精神链接在我们脑海中建立。爷爷满意地点点头:成了!从今往后,你就负责镇守科斯河上游。若敢违抗...他心念一动,魔蛟顿时痛苦地蜷缩起来。深渊魔蛟发出一声臣服的呜咽,硕大的头颅低垂下来,在冰面上轻轻叩了三下。这场惊心动魄的降服,终于落下帷幕。爷爷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圣药,毫不客气地倒在魔蛟的伤口上。魔蛟疼得浑身抽搐,却不敢一丝反抗。父亲抬头望了望天色,皱眉道:现在去鬼嚎峡谷?爷爷摆了摆手,脸色略显苍白: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连轴转。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几处泛着诡异紫黑色的皮肤,这畜生的毒气当真厉害,我全程都得用斗气护体。说着咳了两声,吐出一口带着黑丝的血痰,要不是把它困在冰面上,胜负还真不好说。我们找了块干净的岩石,爷爷当即盘膝而坐。只见他周身泛起黑金色的斗气光芒,如同实质的火焰般跳动。随着他的调息,那些被毒气侵蚀的皮肤开始缓慢排出紫黑色的毒雾。我转头看向瘫在冰面上的深渊魔蛟。这家伙更惨,浑身鳞片脱落大半,伤口处还在汩汩冒血,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短时间内看来也是指望不上它了。母亲施法花开了冰面,取出几瓶精灵族特制的药剂,分别递给爷爷和深渊魔蛟:都别逞强了,先养好伤再说。深渊魔蛟接触到水,精神强了一丝。
我望着逐渐暗的天色,开口道:我想先去鬼嚎峡谷探探情况。若有机会最好,没有的话我们就在那边等爷爷汇合。爷爷没有个三五日,估计难易恢复,深渊魔蛟更不必谈,没有几年休养,难易康复。时间不等人。我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见二叔时,他说收购药材的开支已经掏空了银库。短短三个月,光是普通药材就花费了上千万金币,加上一些名贵药材,一起花了五六千万金币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现在科斯城发展处处要用钱,我让二叔暂停收购普通药材,专攻珍稀品种,这开销也不小,没有财力科斯城的发展就会缓慢下来。爷爷和深渊魔蛟留下休养。
母亲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艘轻便的精灵小船,船身泛着淡淡的蓝光,是用特殊的浮木打造。父亲检查了下船底的防护符文,母亲则轻轻挥动法杖,一层淡蓝色的水系魔法光晕包裹住船身。坐稳了。母亲轻声提醒,法杖在水面一点。小船顿时如同离弦之箭般顺流而下,船头激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两岸的景色飞速后退,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父亲站在船头,斩龙刀已经出鞘,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母亲则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加速魔法,时不时往船上摆放几颗避兽香丸。小船在湍急的水流中灵活穿梭,偶尔能感觉到水下有巨大的黑影游过,但都被避兽香的气味驱散。越靠近鬼嚎峡谷,河水越发湍急,水面上开始出现诡异的漩涡。前面就是峡谷入口了。父亲压低声音,指着远处两座如鬼牙般耸立的峭壁。月光下,那峡谷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异嚎叫,难怪被称为鬼嚎峡谷。母亲放慢了船速,给我们每人施加了一个隐匿法术:小心,鬼面鳄的嗅觉很灵敏。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峡谷,黑暗中,无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在水面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