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啃完最后半块馒头,正打算把沾着芝麻的手指往衣襟上蹭,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那机械又带点电子音的提示:“检测到‘痒痒点’使用成功,是否开启‘点穴推演’模式?”
他手悬在半空顿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这系统往常不是突然塞任务就是搞惩罚,今儿倒主动问起他意见了?
“来吧,让我看看还能点哪。”他嘀咕着,手指在空气里虚点两下,活像在拍不存在的桌面。
话音刚落,淡金色光幕便在眼前展开。
这回不是选项框,而是个半透明的虚拟沙盘,上头浮着个模糊的人体轮廓,肩井、曲池、风市这些穴位位置泛着红点,像撒了把金粉。
苏九凑近盯着看,鼻尖几乎要戳到光幕:“合着之前点的腋下是误打误撞?系统你早该把这玩意儿亮出来啊!”
他试着用意识点击风市穴,沙盘里立刻弹出模拟画面:一个蒙面人正挥刀劈来,苏九指尖点向对方大腿外侧,那人刀势顿住,接着“噗嗤”笑出声,刀“哐当”掉地直揉腿。
再点曲池穴,画面里的人先是皱眉,接着肩膀发颤,最后抱着肚子蹲下去,眼泪都笑出来了。
“妙啊!”苏九搓着掌心直乐,“原来每个痒痒穴反应还不一样?有的先绷着后笑,有的直接破功……”他正看得入神,光幕突然闪了闪,弹出行小字:“推演消耗系统能量,是否继续?”“继续继续!”他忙不迭应着,又点了几个偏门穴位,直到光幕“叮”一声消失,才摸着下巴总结,“得,下回制敌前先观察对方动作,找最容易够着的痒痒穴——这可比背穴位图有意思多了!”
午后日头正毒,苏九拽着阿福往演武场走。
阿福被他扯得踉跄两步,手里的扫帚“啪”掉在地上,抬头用眼神询问:又要闹什么?
“阿福大哥,你忍忍啊!”苏九搓热手掌,活像要表演戏法,“我刚学了点穴,拿你试试准头——放心,不疼,就……有点痒。”阿福挑眉,显然不信,却还是站定了任他施为。
第一指点肩井穴。
阿福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
苏九急得绕着他转圈:“不对啊系统说这穴也能……”第二指点腋下,阿福嘴角极轻地抽了抽,喉结动了动,硬是没出声。
苏九眼睛一亮,扑过去揪住他袖子:“有反应!你刚才笑了是不是?”阿福别过脸,耳尖泛红,却还是摇头。
“别装了!”苏九笑得前仰后合,“你那嘴角都快翘到耳朵根了!”他正闹着,柴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小杂种!有种放老子出来,咱们刀对刀枪对枪!”
两人转头望去,就见丁三扒着柴房破窗,脸上还挂着昨日笑出来的泪渍,玄色短打沾了草屑,活像只炸毛的公鸡。
苏九摸着下巴走过去,蹲在窗沿上:“丁爷这是歇够了?要不咱们换种方式‘刀对刀’?”
丁三盯着他凑近的手指,脸色骤变:“你、你别过来!我跟你说我——”
“说你怕腰眼?”苏九指尖在他腰侧虚点,丁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缩着脖子直往后蹦,“别别别!我错了还不成?您老大人有大量……”话没说完,苏九已经精准点中他腰眼,丁三“嗷”一嗓子笑倒在地,柴房里的破笤帚被他踢得乱飞,“爷爷我投降!真投降!”
“哎哟喂,这是唱的哪出戏?”
围观的孙婆婆拄着拐杖挤进来,银发在风里翘成小毛球,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芝麻糖。
她眯眼盯着满地打滚的丁三,又看看苏九沾着草屑的衣角:“小苏啊,你这功夫比王大夫的止痒膏还灵?刚才那贼笑得跟被捅了笑穴似的!”
小翠抱着臂站在旁边,嘴角憋着笑:“孙婆婆,这叫‘痒痒点’,专门对付不怕死的硬骨头——您瞧,丁爷多硬汉的人,现在不也服软了?”
围观的护卫们哄笑起来,有个小年轻挤眉弄眼:“苏九哥,下回抓贼咱们别带刀了,一人发根痒痒挠得了!”“去去去,”苏九踹他屁股,“这是武学!系统认证的!”
话音刚落,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完成‘点穴入门’挑战,获得《点痒秘籍》一本。”
一本泛着金光的线装书“唰”地砸在苏九怀里。
他手忙脚乱接住,翻开来就乐了——第一页画着个圆头圆脑的小人,腋下、腰眼、大腿根标着红圈,旁边写着“笑穴三绝:一挠闷笑,二挠爆笑,三挠笑到岔气”;第二页是各种实战场景,比如“遇持刀劫匪,先点曲池穴,趁其笑软夺刀”“遇泼妇骂街,点肩井穴,保准她笑到说不出话”。
“这玩意儿以后打架太好用了!”苏九啪地合上书,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等我练熟了,别说丁三这种小贼,就是……”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小翠耳朵,“就是玄蛇卫的高手,我也能先挠他个底朝天!”
夜里,苏府灶房飘着剩粥的甜香。
阿福蹲在灶台前,借着月光翻找什么。
他动作极轻,生怕碰响灶台上的瓷碗。
直到摸到那本《点痒秘籍》,才松了口气——白天见苏九翻书时眼睛发亮,活像见了蜜的小耗子,他总怕这混小子练上头,回头把苏老爷的茶盏打翻了笑,把账房先生的算盘珠子笑飞了,那可怎么收场?
他刚要把书塞进灶膛底下的砖缝,窗外突然传来两声猫叫。
阿福手一抖,书页哗啦翻到最后一页,他下意识扫了眼,瞳孔猛地一缩——末页用朱砂笔写着一行小字:“笑穴过用,易伤内息;心浮气躁者,慎练。”
他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把书藏好,起身时碰响了灶台上的铜勺。
“当啷”一声,里屋传来苏九含混的嘟囔:“阿福哥?是你吗……”
“睡吧。”阿福轻声应了句,转身掩上灶房门。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上,照见他腰间露出半截褪色的玉佩——那是前朝御膳房侍卫的腰牌,刻着的“忠”字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第二日,安州城的茶馆里,说书人拍着醒木拔高声调:“各位客官听说了吗?苏府有个三等家丁,使的不是刀枪剑戟,竟是套‘挠痒功夫’,昨日制住了影阁的丁三丁杀手!”
茶客们哄堂大笑,有个穿青衫的后生放下茶盏,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他腰间挂着块青玉虎纹腰牌,在阳光里泛着冷光——正是青云武馆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