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等锦衣卫同样听到这个对话,已经确信今日就是一场针对林治的鸿门宴。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不仅刑部尚书参与其中,而且堂堂锦衣卫大统领被请了过来,后面则是跟着兵部右侍郎张臬。
现在就看林治从这场鸿门宴中全身而退,还是这帮蛇鼠一窝的家伙奸计得逞。
“放肆!”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对林治直接呵斥,而后扭头望向孙继宗道:“孙尚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治的眼睛闪过一抹不屑,真心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坐上锦衣卫大统领的宝座。
“此事说来话长!”孙继宗自知理亏,于是放缓语气道:“年轻人做事易冲动!若是不满本官的方式,可以提意见,但你不许走!”
这……
萧昊的眼睛一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筹谋,他自以为完全可以将林治直接“将”死,现在林治的人亦是来到了刑部公堂。
结果呢?
堂堂的刑部尚书搞不定一个小小锦衣卫副千户则罢,现在锦衣卫大统领都已经到场,竟然还说这么涨他人志气的屁话。
“提?你今日因何将我传呈至此,你可有给我交代?他一个贱籍说我抢功名,你就即刻审问于我,当真以为北镇抚司好欺负不成?”林治指着仍旧跪在公堂中的林冶,完全不怕事情闹大地指责道。
跪在公堂上的林冶和黄水秀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废物少爷吗?
“林副千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孙尚书说话?”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的眉头蹙起,当即板着脸维护孙继宗道。
“大统领,您是我们锦衣卫的当家人,但可不能胳膊往外拐啊!刑部尚书如此审案,分明就是想要针对咱们北镇抚司!”王莽亦是站了出来争辩道。
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的脸色一寒,偏偏她又不能维护得太过明显。
兵部右侍郎张臬轻咳一声,亦是站出来道:“咱们都是同朝为官,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说。老夫觉得咱们各退一步,让审案继续,如何?”
孙继宗当即心动,毕竟林治手里拿着王牌,若是他真要强行离开,哪怕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都未必拦得住。
林治的眉头微蹙,虽然他可以拿着令牌强行离开,但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是皇帝的心腹,自己可不能给暗凤惹来麻烦事,所以这令牌不能在李沧澜面前用了。
“今日因何这般热闹,老夫在隔壁都听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山缓步而入,一身官袍显得格外庄重。
“杨大人来得正好!若是有人审案不公,是否可以向您检举呢?”林治看到杨山出现,当即有了主意道。
杨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倒亦愿意卖林治一个人情:“自然!只是孙尚书向来公正执法,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刚刚是本官的审理确实不合流程,但你的书童提交你夺他生员功名的证据,我会追查到底!若你认为本官徇私,大可让杨大人旁听!”刑部尚书孙继宗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表明立场道。
“我可以回去继续参加审案,但你等先审清理他们两人贪墨的案子,我的钱可不是小数目!”林治深知是走不掉,于是朝着杨山拱手道:“今日审案,亦请杨大人做个见证!”
杨山感激林治让自己夫人怀孕,加上已经知晓林治捐炮并炮杀匈奴王的壮举:“好说!”。
“跪下!”
书童林冶跪得累了,正想着蹲一下,结果一直盯着他的刑部员外郎肖青松即刻怒斥道,吓得旁边的黄水秀都叩了一个。
原本他们都认为可以轻轻松松咬死林治,只是看到事态的发展,他们两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林冶倒是好一些,毕竟他谋划三年,即便不能踩死林治,但让林治身败名裂还是可以做到的。
刑部尚书孙继宗重新回到公堂之上,刚刚前来的大人物全都安排旁听。
面对两人贪墨林治家财的指挥,林冶顿时涕泪交加地喊冤道:“大人,小的冤枉啊!从未贪墨过林家分毫!”
黄水秀同样是一个演技派,亦是进行叫屈地道:“请大人明察,我一直对他精心照顾,又怎会做出此等事情?”
刑部尚书孙继宗此次不再含糊,而是板着脸道:“你们口口声声没有贪墨,但你们可一直无法解释巨额钱财究竟是从何而来!”
“即便我们说不出钱财的来历,但林治亦证明不了我们贪了他的钱!”黄水秀指着林治,显得中气十足地道。
林治知道这番话是有人授意,但可惜自己并不是任人拿捏的废物少爷:“你们这是在怪顺天府衙和刑部无能吗?”
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山是个聪明人,于是望向孙继宗道:“孙尚书,难道这个事情还没能核实清楚吗?”
“区区八千两,说不定真是林冶捡的呢!”萧昊看到事情根本没有按自己的剧本演,于是忍不住开口道。
“啥时堂堂刑部大堂审案,轮到一个小小副百户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林治不屑于争辩,当即进行嘲讽道。
锦衣卫大统领李沧澜咳嗽一声,亦是觉得萧昊在这个场合没有资格说话。
萧昊的当即握紧拳头,略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一阵锐利的疼痛顺着神经直窜上来,感受到地位低下所带来的耻辱。
“此事确实没有核实清楚,所以……他们两人未必是贪墨!”刑部尚书孙继宗如今是骑虎难下,亦是尴尬地表态道。
“你们顺天府和刑部着实是睁眼瞎!本官已经查实,他们两个人合谋,共图得林治四十万两白银!”正是这时,一个清越如黄莺的女声从堂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大步走来。她眉如远山,眸若秋水,肤若凝脂,唇若点朱,一颦一笑间尽是风华。
特别眼睛跟林治相撞的时候,那张俏脸笑得很甜,眼睛明显透着一股爱意。
林治心中一震,目光再也难以移开,却是带着几分幽怨道:“骗子,说好在京城等我的!”
若说人生最失望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几百里奔驰归来,翻墙摸入佳人房间的床塌,结果发现床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