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细长的光,正好落在顾言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顾言被手机震动吵醒,屏幕上跳动着 “师父” 两个字。
他迷迷糊糊接起,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师父,这么早打电话干嘛?才几点啊……”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只觉得眼皮重得很。
秦山的声音中气十足,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到他站在院子里的样子:
“你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我跟你师娘都晨练完做早饭了。”
顾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带着点宿醉后的疲惫:
“年轻人需要充足睡眠,不像您老,要早睡早起。”
“你还敢嫌我老?”
秦山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顾言一激灵,立马陪笑道:
“那哪能呢,我师父身体可是倍棒,一口气能跑十公里,比小伙子都厉害呢!”
秦山的声音带着点心虚:
“咳咳,你师娘在旁边呢,别瞎说 。”
顾言忍不住笑,声音亮了几分,困意消了大半:
“哈哈哈哈,师娘好!是不是师父又在师娘面前告我状了?”
林婉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言呀,听你师父说你国庆晚会表现特别好,我昨天在电视上看了,《如愿》写得真好听,我都哭了。啥时候带露露来吃饭?”
“师娘,过段时间吧。”
顾言想起白露今早要赶飞机,语气软了下来:
“露露今天就走了,早上七点的飞机去横店进组,国庆也不能休息。她那部戏赶进度,导演催得紧,后天还要补拍落水戏,怕耽误了大家的档期。”
“又进组了?”
林婉的语气满是心疼:
“这孩子太拼了,上次来家里吃饭,还说拍戏拍到凌晨三点,眼睛都熬红了。下次来我多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让她多住几天,好好休息休息,别总这么累。”
秦山接过电话,语气变得正经起来,不再开玩笑:
“好了,说正事。你李彬叔,记得吗?就是以前常来家里给你买水果糖的那个,他最近投资了部年代剧,很有意义,但缺oSt,想找你写,我昨天约他一起看晚会,觉得你能写出那种又热血又细腻的感觉,非你不可,我问问你的意思。”
顾言立刻想起李彬的样子,微胖身材,总是笑眯眯的,穿着很朴素,却总爱把他抱在腿上,夸 “这孩子嗓子亮,以后能当歌唱家”。
小时候每次李彬来,都会给带水果糖,还是他最爱吃的橘子味,后来顾言学音乐,李彬还帮他找过声乐老师,算是半个伯乐。
李彬是圈内出了名的资深制片人,投资的几部剧都是口碑收视双丰收,能被他点名写 oSt,是莫大的认可,也是难得的机会。
“李叔怎么会不记得?”
顾言坐直了身体,语气认真:
“他的剧质量有保证,我肯定答应,一定用心写,不辜负他的信任。”
“好,我这两天约他出来,你们当面聊,正好一起吃个饭,让他跟你说说剧的细节。”
秦山的声音满是欣慰。
顾言笑着应下,又跟师娘聊了几句,叮嘱她注意身体,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看了看身边已经空的位置,被子还残留着白露的体温。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白露半小时前发的,还有一张自拍:
【露露:言哥,我去机场了,看你睡得香没叫醒你。醒来记得吃早饭,冰箱里有三明治和牛奶,加热一下再吃。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老熬夜写歌,等你探班~[么么哒][自拍]】
自拍里,白露穿着白色连帽衫,扎着高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对着镜头比了个心,格外可爱。
背景是别墅门口的喷泉,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能看到浅浅的梨涡。
顾言看着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她的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回复:
【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拍戏别太累。等我忙完录歌,就去探班给你带好吃的。】
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顾言猜她是上飞机关了手机,便起身下床。
走到衣帽间,他换了身休闲装,简单洗漱后,往客厅走去。
刚到客厅,就看见路含靠在沙发上喝咖啡,手里还拿着平板看新闻,屏幕上是国庆晚会的相关报道;
陈赤赤坐在餐桌旁啃三明治,嘴角沾着蛋黄酱,面前的牛奶杯已经空了大半,旁边还放着个空盘子,显然已经吃了一个。
“醒了?厨房有牛奶,我刚热过,还温着。” 路含抬眼,指了指餐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赤赤刚才想偷吃你的三明治,被我拦住了,说那是白露给你做的,他不能动。”
陈赤赤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反驳:
“谁偷喝了?我就是看看是不是金枪鱼馅的!我才不抢言神的东西呢,除非他主动给我吃。”
顾言笑着坐下,拿起餐盘里的三明治。他咬了一口,鸡蛋的香味混合着面包的麦香在嘴里散开,还有点番茄的酸甜,心里暖暖的,像被阳光裹住了。
“麦麦也走了?”
“嗯,七点多就走了,麦麦也去横店进组,跟露露顺路,一起打车去的机场。”
陈赤赤咽下饭,凑过来:
“言神,国庆怎么安排?去海边冲浪还是山里露营?我知道个地方,在舟山,能看到海上日出,超美,还能钓鱼,咱们可以去玩两天!”
顾言刚想回答,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着 “沈明” 两个字。
屏幕上方还显示着沈明发来的未读消息,是昨晚十一点多的 “恭喜国庆晚会圆满成功,数据爆了”。
“顾总,醒了吧?”
沈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还有电话那头打印机工作的 “沙沙” 声,显然是在工作室忙碌:
“有两件好事跟你说!”
“明哥,有什么事?”
顾言走到阳台接电话,秋天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清醒了几分,能看到远处山上的薄雾还没散去,像层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