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广播学的,观摩这词不对吗?”
“继续说你的,别学点词拿我跟前卖弄。”
“后来嘎巴找皮鞋厂的人问了,钱助理他妈到处找人给他介绍对象呢。”
“彭嘎巴正事不干,打听这个干啥?”
“啊……麻秆是他小弟,他肯定知道,顺便帮您打听打听。”
鲍里斯至今没有音信,万善心思不在这块,“余盈那边呢?”
“她脸被挠破了,上班谁问都不说,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她勾引有妇之夫,被人正房挠破相了。”
“嘿,你就说咱们的人民群众,花边新闻那点事上极富想象力,我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写脑洞的都不如造谣的厉害。”
张大山挠头,“脑洞?啥意思。”
“你没有。”
“啊!那我就放心了,脑袋里长个大洞多吓人。”
万善被逗乐了,“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了,大哥,下一步你有什么吩咐?”
“找到王春桃住的地方,告诉余炼铁和潘良酉。”
“我不理解,告诉潘良酉是为了让他把孩子还给王春桃,告诉余炼铁干啥?”
万善神秘一笑,“余炼铁才是王春桃的正牌丈夫,潘良酉连个姘头都算不上,正房和不是小三的小三见面,冤家路窄,仇人相逢,火星撞地球,很让人很期待呐。”
“这样就有两个结果,第一,王春桃谁都不理,孩子更不会要,还可能跟余炼铁离婚。余炼铁这人脑子一根儿筋,他会把媳妇不回家的责任怪罪到潘良酉身上,认为是他带孩子过来闹的,会狠狠揍潘良酉一顿解气。”
“第二个结果,王春桃跟余炼铁回家,才能躲避潘良酉把孩子塞给她。毕竟当初是余炼铁把孩子抱到潘家的,潘良酉跟余炼铁起冲突,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她身上。”
“余炼铁本来可以带媳妇回家,结果被潘良酉带孩子过来搅乱计划,会狠狠揍潘良酉一顿解气。”
张大山听明白了,不管咋样,余炼铁都会狠狠揍潘良酉一顿,王春桃也不会要孩子。
“那潘良酉也不会要孩子啊,房振声已经被判二十年,估计熬不到劳改结束那天。他自己都养不起自己呢,还是会去找王春桃和余炼铁解决这事儿。”
“这个孩子才是关键,一切事情都要围绕他才能开展。”
“为啥?她要了孩子,余同心和孙玉兰肯定不乐意啊。现在天天宣传计生政策,有个现成的孩子,余炼铁没个亲生的孩子,余家那不是绝后了吗?”
“所以我说这件事的锚点要落在孩子身上,潘良酉一定会死缠烂打,王春桃坚决不要,余家更不会要。王春桃就要跟余家谈判,给余炼铁找个工作,借此把孩子塞给余家。”
“那、那、那她是要跟余炼铁离婚啊?”
“我不是刘伯温算不到,我只是根据王春桃的性格推断,她喜欢钱喜欢买衣服,喜欢别的男人围着她转,带个孩子她还怎么浪?所以她肯定要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余家不松口,她能有什么办法。”
万善抱起小花狗逗着玩,“她爸老王会帮她想到好办法。”
“大哥,你越说我越糊涂,当初因为结婚和孩子的事儿,父女俩不是闹得断亲了吗?”
“大山啊,对这样的家庭,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老王会帮她出面的。王春桃离开余家在外这么久,你以为她会独守空房。”
张大山大吃一惊,“你说她没离婚就跟别人搞破鞋啊?”
“刚跟余炼铁结婚在一块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啊,一直跟房振声勾勾搭搭,上次抓奸还不明显嘛。”
“对哦,忘了这茬了。按你的意思,王春桃这个新姘头会替她出钱,继续摆平潘良酉。”
“不,是摆平余炼铁和余同心,让余家收下这个孩子,这样王春桃恢复单身给别人当情妇也好,当续弦也好,总归王家能继续借上光。”
“嘿,这不是卖闺女进青楼嘛!”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良心,王春桃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受父母影响的?”
万善夹着烟,一只手把狗抛上抛下,张大山感觉此刻的万善像个孤独的思想者。
“那为什么不把孩子让潘良酉养?”
“余炼铁才是她丈夫,给足好处余炼铁能离婚,孩子也能甩过去,何乐而不为呢?如果给潘良酉,她就要给出两份好处,亏。”
“大哥,费了这么大劲儿,就为了让余家接受那个三瓣嘴孩子啊?”
“如果事情按照我的预想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第二步的计划,就是让孩子变成余盈和潘良酉的。”
‘嘶——’
张大山感觉凉气从尾巴根儿窜到脑瓜顶,大哥毒计一个接一个。
半天挤出一句:“大哥,您真是算无遗策,把人算到骨子里了。”
“大山,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真正牛人都是史书上的。我只是了解一点市井小民的品行,对普通人利益抉择时的反应多一点思考,对人性有那么一丢丢的研究。”
把吓得嗷嗷叫的小狗放地上,“王允用貂蝉设连环计,贾诩抹书离间,诸葛亮唱空城计,都是利用了人性。跟你打交道的是人,你的对手也是人,很多时候不是计策多复杂,而是利用人性的嫉妒、贪婪、傲慢、猜忌。”
“我跟你分析这么多,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审视自己的布局,任何事要有耐心,去办吧。”
——
“头儿,您今儿喝什么茶啊?”
“上次我带回来的普洱泡一杯。”
“好嘞。”
印见微放下茶杯,又摆了两块槽子糕,“这茶苦,吃点甜的去苦味。”
“你怎么知道这茶苦?”
“您放办公室的茶叶,我每样都拿一点回家,挨个尝尝,还问了爱喝茶的解爷爷,他给我讲每样茶的特点,我都记下了。”
“你是通信员,不是领导私人秘书,研究这个做什么?”
“我妈说领导的事儿没有小事儿,无论是工作还是习惯,万事都要上心,”
万善拿了块槽子糕,“你母亲说的对,但是那是对处级以上的领导,作为通信员,本职工作才是你的首要任务。”
“头儿,向敏菊昨天到我家找我,问关于你的事儿。”
万善呵呵笑得印见微头皮发麻,“您笑啥啊?我可啥也没说,我妈说了,领导的事儿不能乱传。”
“随便,我没有软肋被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