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尘想要的东西很多,这些都是人类文明接下来发展的突破口。
弗里斯顿也都能给他,一些擅长领域的他可以直接化身教授,不明白的也可以检索数据库。
特蕾西娅虽然不是很懂行尘口中的专业名词,但她相信行尘对萨卡兹没有恶意。
一切都很顺利,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
行尘就像误入了粮仓的老鼠,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搬空。
在拥有上位的力量之前,他只能尽量能吃一点算一点。
“我见过最大的储存器是隔壁实验室的服务器,也才一百多个tb,你告诉我这都不够用。”
行尘失落的低头看着自己用了好久的硬盘,两个t的大小,陪了他好多年,基本不会出现空间不够的状况。
弗里斯顿的解释也很在理,他可以用极其简短的文字进行概括,但是他看出来行尘是想搞研究的,这些简短的文字几乎没有任何促进发展的作用。
“要不这样,你先想办法升级一下你们储存技术,到时候我再把数据和理论复制给你。”
“也行。”行尘点点头,这也算一项重大的进步了,“那摩尔极限应该怎么突破?”
“...要不你先解释一下摩尔极限是什么?这个名词我没听说过...”
行尘也不是这个专业的,他能解释啥出来。
不过,他还是凭借自己在材料学方面的基础,让弗里斯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已经尽力压缩文件大小了,能否搞定其中的技术细节,只能看科研人员的能力了。”
“好,”行尘把U盘从操作台上拔下来,他是真的搞不明白,泰拉人是怎么把弗里斯顿塞进小车里的。
他们的数据储存技术也没比人类先进多少,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储存技术有特殊性,可以高效储存人格等信息。
“除了技术方面的问题,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有的,这样的事还有两件,”说着,行尘从衣服的夹层中拿出向斯卡蒂索要的血液,“你认识这东西吗?”
“源石?还是里面装的液体?”弗里斯顿疑惑的问。
“这是陆的研究成果,但是它因为某些外界因素...陷入了失控的状态。”
行尘没提阿戈尔的事情,万一弗里斯顿上头了咋整。
“你把它放进石棺中,我可以分析的更仔细一下。”
“当然。”行尘将源石容器换成普通的玻璃容器,小心翼翼的安置在石棺中。
经过一阵分析,弗里斯顿得出了结论----深蓝之树计划的造物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冗余的信息有点多,应该是遭遇了复杂的生存环境导致的。
还有一小部分信息不属于深蓝之树,但是和塔卫二的部分生物信息对的上。
“那你能提出那些多余的信息,仅保留最初的源代码基因?”行尘有几个医疗和生物方向的朋友,但是他自己在这个方面懂得并不多,“养育者计划的最初模型,不知道陆有没有和你讲过。”
弗里斯顿的光芒暗淡了一些,这是他从数据库而非自身记忆中检索时的表现。
很快,光芒重新恢复,特蕾西娅发现了异常。
“弗里斯顿先生在接入文明的存续。”
“不用担心,特蕾西娅,允许他访问。”
特蕾西娅点点头,解除了两人的心灵防护,下一秒,他们和弗里斯顿的形象就出现在一间实验室内。
隔着厚重的防护玻璃,外面是被点点灯光照亮的巨大岩洞,一个巨大到无法看清全貌的蓝色造物,正随着时间有规律的颤动。
不远处的隔离门前,弗里斯顿正在等待他们,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如果行尘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陆了。
行尘与特蕾西娅走近后,陆将一管液体交到弗里斯顿手上。紧接着,幻境破碎了,两人重新回到静滞所,石棺的盖子已经打开,里面盛放着透明的液体。
“去吧,这是给你的。”行尘让出路,示意特蕾西娅拿起它。
“给我的,这...”不光是特蕾西娅,弗里斯顿也搞不明白行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了陆的源代码,就有了将海嗣血转换成强化血清的可能性,只不过他暂时不打算把这个想法端出来。
“另一件事呢?时间不早了,你们应该还需要返回住所。”
“我要马克·麦克斯的控制权限。”
“马克·麦克斯...我想起来了,那不是一个我成为保存者后,闲来无事的作品吗?”
“但它现在是哥伦比亚的总统----哥伦比亚就在静滞所头顶。”
没办法,上位者随手制造的一粒沙尘,放下位者头上都是一座大山。
弗里斯顿很爽快的答应了行尘的请求,并按照他的指示,将权限输入了特蕾西娅的王冠中。
“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些权限,你不拿在自己的手中?”
临走前,弗里斯顿向行尘发出了质疑。
“因为我的生命就快结束了,”行尘转头给了弗里斯顿一个解脱的笑容。
待他俩走后,弗里斯顿喃喃自语,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另一边,特蕾西娅也对行尘的种种动作感到疑惑,“如果我们手下掌控几个组织,行动应该会更顺利才对,为什么行尘你只是偶尔下达几个命令?”
这戳到了行尘的痛处,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才合适。
“...特蕾西娅,我们来设想一下,”走在漆黑的上升通道中,行尘的语言出乎意料的沉重,“假设你百年...不,千年之后,你选择了一个既聪明又忠诚的卡兹戴尔文盲作为你巴别塔愿景的继承者,她是否能在下一个千年贯彻你的理念,那下下个千年呢?”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理念这种事情,总会随着时代和环境而改变吧。”特蕾西娅扶着行尘说道。
“我说的是最核心,最底层的那些。”
特蕾西娅不说话了,显然,她也没什么信心。
“所以,我不想被套牢。”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行尘能解决的,“我可以送你一句话----现在要被打败的是你,未来要被打败的是我。”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只要完成我的职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