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给弄醒的。
她皱着眉,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陌生的、装修奢华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
这是哪儿?
撑着发胀的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虽然有些皱巴巴,但穿戴整齐。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非常宽敞豪华的酒店套房,而她正睡在其中一张大床上。
旁边另一张床上,李木子和孙果果还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沉。
酒店?谁送她们来的酒店?
沈瓷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却发现从火锅后半段开始,记忆就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断片。
只隐约记得赵寒肆那家伙划拳很厉害,把她和其他几个人都灌得晕头转向,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迷你吧前,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隔壁的男生套房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陆宇川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抱着一个枕头。
陈明倒是规规矩矩地睡在床上,打着不大的鼾声。
而赵寒肆,占据了靠窗的那张豪华大床,睡得那叫一个安稳惬意。
最先醒来的反而是睡在地毯上的陆宇川,他是被地毯的毛絮呛醒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我靠,这是哪儿?”
他茫然地坐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人,记忆慢慢回笼,“哦对,酒店……太子爷安排的。”
爬起来,感觉头像被锤子砸过一样疼,跌跌撞撞地走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然后,他拿出手机,迅速创建了一个新的微信群,群名非常直白:【南神舒妹后援会临时】。
把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七个人全都拉了进来。
陆宇川:【@全体成员醒醒!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太子爷安排的五星级酒店自助早餐可不等人啊!
听说有龙虾粥和现煎的和牛!再不起来就被抢光了!】
好吧,有没有的他可不知道,猜测罢了。
女生房间里,李木子和孙果果也被手机的连续震动吵醒了。
李木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到陌生的环境也是一愣,随即看到了沈瓷和还在蠕动的孙果果,以及手机里陆宇川咋咋呼呼的消息。
孙果果则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的头,好像有十个陆宇川在里面开演唱会…吵死了。”
她摸过手机,眯着眼看了群消息,有气无力地回复:【活着,但快死了,需要龙虾粥续命……】
李木子相对淡定些,也回了句:【刚醒,收拾一下。】
沈瓷看着群里陆宇川的描述,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确实需要补充能量的胃,回了一个字:【嗯。】
“你俩感觉怎么样啊?”李木子慵懒的躺着询问两人。
“头疼,断片了。”沈瓷说着起身准备洗漱。
孙果果哀嚎:“这小啤酒,后劲儿还挺大。有点恶心,需要喝点酸的,压一压。”
“那就起来收拾吧,先去干饭。”李木子也起来了。
陆宇川起来,叫醒了陈明。
陈明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新建的群和群消息。
尤其是“龙虾粥”三个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抬头看向鸡窝头的陆宇川:“你怎么知道有龙虾粥?”
“不知道啊,我就这样一说,叫醒太子爷问问有没有。”陆宇川说着便去另一边的床上开始叫醒服务。
赵寒肆是被陆宇川直接上手摇醒的。
“肆哥!别睡了!吃早餐了!有没有自助早餐啊?有没有龙虾粥啊?”陆宇川嚷嚷着。
赵寒肆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你烦死了陆宇川,饿死鬼投胎吗?”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群里的动静,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幽怨的看着陆宇川:“催什么催,餐厅又跑不了。等着,十分钟后楼下餐厅,放开了吃。”
“哇哦,肆哥威武!”陆宇川搓搓手,去了卫生间洗漱。
十多分钟后,六个人终于在酒店奢华的自助餐厅里汇合了。
除了赵寒肆神清气爽的样子,其他五个人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宿醉的萎靡。
孙果果今天纯素颜,淡妆都没化,当然,也没东西化;
陆宇川揉着太阳穴,发型也没了;
陈明眼神还有点飘乎,也是打不起精神来;
众人各自取餐回来,围坐在一张大餐桌旁。
陆宇川看着丰盛的早餐,终于活过来一点,开始秋后算账:“肆哥!你太不厚道了!划拳那么厉害,分明就是故意灌我们!”
赵寒肆舀了一勺龙虾粥,瞥了他一眼:“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谁输不起了!”陆宇川梗着脖子:“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
赵寒肆嗤笑一声,没接话,目光转而落在一旁安静喝豆浆的沈瓷身上,心情愉悦:
“哟,沈瓷同学,酒醒了?还记得昨晚抱着我胳膊非要学划拳,学不会还耍赖不认账的事儿吗?”
“还有,沈瓷同学叫肆哥,可真是好听啊。”
沈瓷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抬起头,清冷的眸子对上赵寒肆带着笑意的眼睛,脸上闪过错愕。
“你记错了。或者,你喝多了臆想呢。”
“我记错了?”赵寒肆挑眉,拿出手机晃了晃。
“要不要我找找有没有不小心拍下什么视频证据啊?某人可是缠着我教了半个多小时,输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沈瓷:“……无聊。”
李木子坐在沈瓷旁边,转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沈瓷,你耳朵怎么红了?”
“呃,热的。”
孙果果也赶紧附和:“哇!还有这事?瓷瓷你昨晚这么勇的吗?我这是喝了多少,怎么不知道这茬呢,还是你俩偷玩的?”
李木子抿嘴偷笑。
陈明补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沈瓷同学昨晚话挺多的……”
沈瓷一个眼刀扫过去,陈明立刻埋头苦吃,不敢再多言。
赵寒肆看着沈瓷那副“打死不认”又隐隐有些羞恼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继续逗她:“以后见我,叫肆哥,哥就给你教划拳怎样?”
“保证给你传授我的毕生所学。”
沈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赵寒肆,吐出两个字:“幼稚。”
赵寒肆:“啧,还是醉酒了可爱。”
“赵寒肆,话再多,就跟我练练。”沈瓷终于是忍不住了放狠话。
而南安辰那边,还温软在怀,睡得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