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云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给南安辰和云舒返校送行。
饭桌上的气氛比往常要凝重一些,云姨给两人又语重心长的安顿了几句。
刚放下碗筷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赵寒肆提前到了。
他倚在车边,看着南安辰和云舒提着行李出来,咧嘴一笑:
“在家待着没劲,想着早点回学校,还能打两把游戏,怪想碎嘴子陆宇川的。”
目光扫过南安辰和云舒时,他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气场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但没多问,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三人与云姨和阿诚哥道别。
云姨眼眶有些红,拉着云舒和南安辰的手细细叮嘱:“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小心……常回来看看。”
“放心吧,云姨,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南安辰郑重承诺,云舒也用力点头。
“妈。哥哥嫂子,你们快进去吧!”
车子驶离了路口,踏上了返回大学的旅程。
这次,南安辰和云舒自然然地一起坐进了后座。
车子启动后,南安辰便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云舒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声道:“靠着我睡会儿吧。”
云舒有晕车的毛病,上车后就发自内心的感到不适。
闻言便顺从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感觉晕眩感都减轻了不少。
安静地假寐,没有说话,感受着这份安心与亲密。
赵寒肆透过后视镜,清晰地看到了后面两人这自然而亲昵的姿势,惊得差点方向盘打滑。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提高了音量:“我靠!兄弟,你俩这……这是在一起了?!”
南安辰抬眸,通过后视镜对上赵寒肆震惊又八卦的眼神,坦然地点了点头:“嗯。”
“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
赵寒肆瞬间兴奋起来,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连珠炮似的发问:
“快说说!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谁表的白?怎么表的?细节!我要听细节!我就说你俩不对劲,果然!”
南安辰显然不愿意多谈这种私密的情愫,他淡淡地瞥了赵寒肆一眼,直接转移了话题,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这次回去,我们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
“卧槽?!”赵寒肆再次被震惊。
“南安辰你可以啊!这就同居了?速度够快的!”
他咂咂嘴,语气里满是调侃:“看来……呃,关系突飞猛进啊?”
他话里有话,但碍于云舒在,没有说得太明白。
南安辰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规划着未来:“还有,回去后我准备尽快把驾照考了,买辆车,方便。”
赵寒肆吹了声口哨:“有了家庭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考虑得就是周全。反正你小子现在也不差钱,买呗,看上啥车了?哥们儿帮你参考参考。”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买车和学校周边租房的事情,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目前网络上正在发酵的南家事件上。
赵寒肆超了一辆慢车,兴奋地说:“我刷了刷手机,好家伙,你们南家那几个破事已经在几个财经论坛上传开了。
虽然热搜还没上去,但讨论度不低啊。还有那个李总和王总,听说今天上午纪检委的人就直接上门‘请喝茶’了,动作真快!爽!”
南安辰眼神冰冷:“罪有应得罢了。这仅仅是个开始。”
想到莫冷凝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主要火力会集中在他身上,但难保她不会狗急跳墙,迁怒于收留他的阿诚哥一家。
“寒肆,”南安辰语气严肃起来:“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
“说,跟我还客气啥。”
“帮我再多照看一下阿诚哥家,派两个可靠的人暗中留意一下。我担心莫冷凝那边走投无路的时候,会不择手段。”
赵寒肆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爽快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直接用车载蓝牙拨通了自己在赵家保镖队的电话。
简洁明了地吩咐了下去,让他们安排人手,务必确保阿诚一家的安全。
电话刚挂断,南安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莫冷凝”。
南安辰看着那个名字,嘲讽的冷笑:“呵,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看来火烧得还不够旺,她还没到焦头烂额的地步。”
他并没有避开赵寒肆和云舒,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电话刚一接通,莫冷凝那尖利失控、充满了愤怒和恐慌的声音就穿透了过来,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南安辰!是不是你干的?!网上的那些东西,还有纪检委!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南家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南家的?!你非要毁了南家才甘心吗?!”
面对莫冷凝声嘶力竭的质问,南安辰没有丝毫波动,平静冷酷直接承认,没有半分遮掩:“是我做的。”
“这,只是一点开胃小菜。”
“南家,这次非灭不可。而你,莫冷凝,你也逃不掉。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报应’吧。”
说完,根本不给莫冷凝再次咆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那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赵寒肆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南安辰脸上那从未有过的冰冷与狠绝,心里也不由得凛然。
他知道,南安辰这人的性格,跟他一样。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柔软的手悄悄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南安辰放在腿上的手。
南安辰低头,看到靠在他怀里的云舒依然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但那只握着他的手却微微用力。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这种方式,无声地传递着她的支持、她的理解,以及她与他共同面对的决心。
南安辰心头那因为仇恨和冰冷而冻结的一角,悄然融化。
反手将那只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紧紧握住。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他有小舒在身边。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云舒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对前排的赵寒肆说:“开稳点,她晕车。”
赵寒肆从后视镜里看到好友脸上的柔和,识趣地没有再八卦,只是应了一声:“得令!”
然后将车开得更加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