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霍格沃茨城堡总被潮湿的雾气缠绕，礼堂天花板上模拟的晨雾与真实的水汽在窗棂交织，连长桌上的南瓜汁都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哈利·波特用银勺轻轻敲了敲杯子，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教工席——那里多了个从未见过的身影，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切割烤土豆，深绿色的教授长袍领口别着一枚蛇形银徽，蛇眼是两颗暗红色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那就是穆迪教授？”罗恩的声音带着面包屑的含糊，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哈利。
“真像从禁林里爬出来的——你看他那只眼睛，据说能看穿墙壁？”
哈利没来得及回答，赫敏已经把《黑魔法防御术：理论与实践》摊开在面前，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闪着淡蓝色的荧光。
“他是前傲罗，专门抓黑巫师的，去年《预言家日报》还报道过他捣毁了三个吸血鬼巢穴。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书页上“吸血鬼防御术”的标题，“而且麦格教授说，今年的课程会比往年更‘实用’。”
铃声在城堡里回荡时，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几乎是涌着往地下教室走。走廊墙壁上的画像都探出头来张望，连平时总打瞌睡的胖修士都扒着画框边缘，小声叮嘱路过的学生。
小心点，孩子们，那个穆迪……可不像洛哈特那么好说话。”
地下教室的门是厚重的橡木材质，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哈利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见门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大蒜、银粉和柠檬草的气味扑面而来。
教室里没有常见的课桌，取而代之的是排成环形的金属支架，每个支架上都挂着不同的防御道具——镶嵌着尖牙的木桩、缠绕着银线的网、装着紫色液体的水晶瓶，最显眼的是教室中央的铁笼，里面铺着黑色天鹅绒，放着一本封皮破损的古书。
穆迪教授已经站在铁笼旁了，他比礼堂里看起来更高大，左脸一道深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覆盖了半只耳朵，而右眼——那只传说中的魔法眼——正滴溜溜地转着，红色的瞳孔扫过每一个学生，最后停在哈利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坐。”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木头，沙哑却有力，
“别指望我会像以前的教授那样，让你们对着假人偶念咒语。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只教能救命的东西。”
他抬手敲了敲铁笼里的古书，书脊上的烫金标题“吸血鬼习性与防御指南”在阴影里闪了闪，“
今天第一课，认识你们的敌人——不是课堂上的纸老虎，是真实的、会把你们的血当晚餐的吸血鬼。”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赫敏都屏住了呼吸。穆迪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罐子里浸泡着两颗尖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让人脊背发凉。
“这是成年吸血鬼的牙，”他把罐子举起来，魔法眼盯着后排窃窃私语的两个斯莱特林学生，
“别以为他们都像传说里那样穿斗篷、怕阳光——现在的吸血鬼会用魔法伪装自己，白天也能出门，甚至能混进霍格沃茨的宴会，只要他们愿意。”
他把罐子放在讲台上，又拿起一支银制的短矛，矛尖闪着冷光：“银器是基础，能灼伤他们的皮肤，刺穿心脏就能致命。但记住，”
他突然把短矛指向哈利，吓得哈利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你们的动作慢半秒，被刺穿的就是你们自己。”
接下来的两小时，教室里充满了金属碰撞声和咒语的吟唱。穆迪让学生们分组练习用银矛刺穿移动的假人，罗恩第一次出手就把矛扔到了天花板上。
引得穆迪的魔法眼死死盯着他：“韦斯莱家的小子，如果你想让吸血鬼把你当甜点，就继续走神。”
哈利却觉得格外专注，当银矛准确刺穿假人心脏时，穆迪罕见地点了点头。
“波特，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天赋——不过别得意，真实的吸血鬼比这快十倍。”
课程结束时，穆迪留下了一道特殊的作业：每人准备一小袋混合了银粉、大蒜粉和柠檬草的防御物，下周进行实战模拟。
“我会带一个‘特殊嘉宾’来，”他意味深长地说，魔法眼扫过整个教室，“你们最好别让我失望。”
走出地下教室时，夕阳已经把城堡的尖顶染成了金色。罗恩揉着酸痛的胳膊抱怨。
“这教授比斯内普还可怕，我敢打赌他的魔法眼能看穿我的书包，知道我没完成魔药课作业。”
“至少他教的是真东西。”赫敏把防御物的配方抄在笔记本上，
“你没听见吗？下周有实战模拟，我们得好好准备。”
哈利却没说话，他总觉得穆迪教授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像看其他学生那样严厉，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担忧。
他想起暑假里 Sirius 写信说的话：“穆迪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曾经帮过我很多次。”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穆迪身上藏着秘密，就像他那只不断转动的魔法眼，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接下来的两周，黑魔法防御课成了全校最受关注的课程。穆迪果然带了“特殊嘉宾”。
一只被施了魔法的吸血鬼模型，它会模仿真实吸血鬼的动作攻击学生，很多人都被它的尖牙划破了校服，只有哈利、赫敏和少数几个学生成功用防御物击退了它。
“波特，你很有潜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傲罗。”
一次课后，穆迪单独叫住了哈利，他的真眼和魔法眼同时盯着哈利，
“但记住，对付吸血鬼最重要的不是力量，是冷静——一旦慌了神，你就输了。”
哈利点点头，想问他是不是认识自己的父母，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穆迪转身离开的背影，那道深疤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预言家日报》的报道里，穆迪捣毁的第三个吸血鬼巢穴，就在戈德里克山谷附近，而那里正是他父母去世的地方。
就在黑魔法防御课如火如荼进行时，霍格沃茨的另一件大事也提上了日程——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
十月初，邓布利多在礼堂宣布了第二场比赛的规则：选手需要在水下完成任务，救出被“劫持”的人质，限时一小时。
“水下有很多危险的生物，”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严肃，“人鱼、 Grindylows（格林迪洛）。
还有可能遇到更可怕的东西——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找各位教授。”
消息公布后，城堡里立刻热闹起来。塞德里克·迪戈里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芙蓉·德拉库尔则经常去湖边练习水下呼吸咒，而 Viktor Krum 则请了海格帮忙，了解湖里的生物习性。
哈利却犯了难，他对水下魔法几乎一无所知，连最基础的水下呼吸咒都念不熟练。罗恩和赫敏帮他查了很多资料，却都找不到有效的方法——人鱼的领地意识很强，普通的潜水咒根本无法靠近，而 Grindylows 的爪子带有毒性，一旦被抓伤，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
“也许我们可以找穆迪教授帮忙？”赫敏突然提议，“他是傲罗，肯定知道对付水下危险生物的方法。”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穆迪是否愿意帮忙，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当天下午，他就去了地下教室，穆迪正在整理防御道具，看到哈利进来。
他停下了手里的活：“波特，你是为争霸赛来的？”
哈利点点头，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了他。穆迪听完，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是‘鳃囊草药剂’，喝了之后能在水下呼吸一小时，还能让你听懂人鱼的语言。”
他把瓶子递给哈利，魔法眼转了转，“不过别以为这就够了，湖里的 Grindylows 很狡猾，你需要这个。”
他又拿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刀柄上刻着防 Grindylows 的符文。
“这把刀能驱散它们，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伤害人鱼——它们是比赛的裁判之一。”
哈利接过药剂和小刀，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您，教授。”
穆迪却摇了摇头，真眼变得严肃起来：“波特，这场比赛比你想象的更危险——有人不想让你完成任务，你要多加小心。”
哈利愣住了：“您是说……有人想害我？”
“我只是提醒你。”穆迪转身继续整理道具，
“记住我课上说的，冷静比什么都重要。”
离开地下教室时，哈利握紧了手里的水晶瓶，穆迪的话让他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他想起第一场比赛时，有人在他的龙蛋里放了炸弹，现在又有人想阻止他完成第二场比赛——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接下来的一个月，哈利每天都在湖边练习。他喝了鳃囊草药剂后，果然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还能听懂湖里的小鱼说话。赫敏帮他练习了捆绑咒，以防遇到危险时能困住敌人，罗恩则给他带了很多零食，让他保持体力。
比赛前一天，塞德里克找到哈利，两人交换了一些水下防御的技巧。
“穆迪教授也帮了你吗？”塞德里克问，“他给了我一瓶防人鱼的药剂。”
哈利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穆迪为什么要同时帮助他和塞德里克？难道他真的像 Sirius 说的那样，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比赛当天，湖边挤满了学生和教授。邓布利多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拿着计时器。
“选手们，准备好了吗？记住，限时一小时，超时未归的人，将被淘汰。”
哈利、塞德里克、芙蓉和 Viktor 站在湖边，每个人都穿着防水的长袍。穆迪教授站在邓布利多身边，魔法眼一直盯着哈利，像是在给他打气。
“比赛开始！”
随着邓布利多的声音落下，四个选手同时跳进湖里。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了哈利，他立刻喝了一口鳃囊草药剂，顿时感觉喉咙里长出了鳃，能轻松地呼吸水下的空气。
他按照穆迪的指示，朝着湖中心游去。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有偶尔掠过的发光水母能提供一点光亮。
突然，一群 Grindylows 从水草里冲了出来，它们长着绿色的皮肤和长长的爪子，朝着哈利扑来。
哈利立刻掏出银色小刀，按照穆迪教的方法挥舞着。小刀上的符文发出淡蓝色的光， Grindylows 看到后，立刻吓得后退，不敢再靠近。
“干得好，波特！”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哈利回头一看，是穆迪教授的魔法眼，它竟然能穿透湖水看到他！
哈利来不及惊讶，继续朝着湖中心游去。很快，他看到了一片发光的水草，水草后面是一个巨大的贝壳屋——人鱼的领地。
人鱼们拿着三叉戟，在贝壳屋周围巡逻。看到哈利过来，它们举起三叉戟拦住了他。
“人类，你为什么闯进我们的领地？”
哈利想起穆迪的话，连忙说：“我是三强争霸赛的选手，来救我的人质。”
人鱼们对视了一眼，让开了一条路：“你的人质在贝壳屋里，但你要小心，里面有我们的守护者。”
哈利走进贝壳屋，里面摆满了闪闪发光的珍珠和珊瑚。在贝壳屋的中央，他看到了被绳子绑在石柱上的人质——罗恩！
“哈利！你终于来了！”罗恩看到他，激动地喊了起来，“这些人鱼把我绑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
哈利立刻掏出魔杖，念了一句捆绑咒，绳子瞬间断开。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章鱼突然从贝壳屋的阴影里冲了出来，它的触手朝着哈利和罗恩挥来。
“小心！”哈利拉着罗恩，快速躲到一根珊瑚后面。
他想起穆迪教的防御术，掏出银色小刀，朝着章鱼的触手刺去。小刀刺穿了章鱼的皮肤，章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转身逃走了。
“我们快出去！”哈利拉着罗恩，朝着湖面游去。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只 Grindylows，但都被哈利用小刀驱散了。
当哈利和罗恩浮出水面时，湖边响起了欢呼声。邓布利多看了看计时器。
“波特，用时四十六分钟，成功救出人质！”
哈利爬上岸，浑身湿透，却感觉格外轻松。穆迪教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过，你很有天赋。”
就在这时，塞德里克也带着他的人质——秋·张浮出了水面，用时五十分钟。而芙蓉和 Viktor 却迟迟没有出来，直到计时器显示还有五分钟时。
Viktor 才带着人质冲了出来，芙蓉则因为被 Grindylows 抓伤，不得不提前退出比赛。
比赛结束后，邓布利多宣布哈利和塞德里克并列第一，Viktor 第二，芙蓉第三。湖边再次响起欢呼声，哈利看着身边的罗恩和赫敏。
又看了看远处的穆迪教授，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也许穆迪教授真的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那些背后搞鬼的人，也终会露出马脚。
当天晚上，哈利收到了 Sirius 的来信，信里只有一句话：“穆迪是个好人，但别完全相信他的眼睛——有些东西，即使是魔法眼也看不透。”
哈利握着信纸，想起穆迪那只不断转动的魔法眼，突然觉得，霍格沃茨的日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恐怕会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