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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温雨慈睡了过去,早上的闹钟准时响起,温母也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温雨慈起床看了下自己的脚踝,温爸用红花油揉过以后有些好转,但还是隐隐作痛。收拾好一家人围坐着吃了早餐,温母看着温雨慈还泛着红肿的脚踝,担忧道:“今天让爸爸送你去学校吧,你这个样子妈妈也不放心。”

温雨慈笑着点了点头。坐在爸爸的电动车后座,晨风拂过脸颊,看着熟悉的街道和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一种踏实而珍贵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一进教室,白初薇就跑了过来,一脸疑惑:“小慈你怎么了?走路怪怪的。”

“没事没事,”温雨慈摆摆手,“就是昨天不小心扭到脚了,没事哒。”

白初薇担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走到座位坐下。

不一会儿,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书声琅琅。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然而,在一片忙碌和嘈杂中,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却格外显眼——那里空空荡荡。

温雨慈握着课本,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空座位。早读的声音此起彼伏,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段砚舟……他今天也没来。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还是因为额头的伤?

她想起昨天他塞给她的那张创可贴,指尖仿佛又传来那粗糙的触感。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有点不耐烦,又好像……有点不自在。

正当她出神时,班主任走了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她的目光也扫过了那个空位,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课间,温雨慈隐约听到后排几个男生的窃窃私语。

“段哥今天还没来?”

“看老班那个表情,估计是昨天的事还没完吧……”

“啧,麻烦。”

那些零碎的字眼像小石子一样投进温雨慈心里,激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白初薇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段砚舟还没来啊……老班这次看来是真生气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今天陆鸣好像也蔫儿了,问什么都不说。”

温雨慈的心更沉了。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笔记,脑子里却乱成一团。那张创可贴还静静地躺在她笔袋的夹层里。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老师讲得飞快。温雨慈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却收效甚微。她的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空座。阳光正好落在那张刻着“段砚舟”名字的课桌上,勾勒出深深的刻痕。

忽然,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道高挑的身影略显迟疑地出现在门口,额头上贴着一块明显的白色纱布,几缕黑发不羁地垂落。正是段砚舟。

他似乎没料到全班都在安静上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没喊报告,直接就要走向自己的座位。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看清来人,语气不悦:“段砚舟!迟到了,还直接进来,有没有点规矩!”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段砚舟脚步停住,侧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了句:“哦。”

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老师更加火大:“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段砚舟撇撇嘴,似乎早已习惯,无所谓地转身就要往教室后面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温雨慈的方向。

温雨慈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快速低下头,手指紧紧捏住了笔杆,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一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老师粗重的呼吸声和段砚舟走向教室后方时轻微的脚步声。温雨慈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身影经过她身边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停滞。

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段砚舟面无表情地走到教室最后方,懒散地靠墙站着。数学老师重重哼了一声,继续讲课,但课堂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不少同学都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向后面。

温雨慈低着头,心脏却还在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后方的那道视线,像是有实质的重量,落在她的背上,让她如芒在背。她强迫自己盯着黑板,手里的笔却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划拉着毫无意义的线条。

他看到了吗?他看到自己慌慌张张低头的样子了吗?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一整节课,温雨慈都坐得笔直,心神不宁。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前脚刚离开教室,后面就传来桌椅拖动的声音。温雨慈几乎能想象出段砚舟一脸不耐地走回自己座位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悄悄回过头。

段砚舟果然已经大咧咧地坐在了位置上,一条腿随意地伸在过道里。他正微侧着头,似乎在看窗外,额头上那块白色纱布在阳光下发着光,显得格外刺眼。他的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绷得有些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毫无预兆地忽然转回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猝不及防地撞个正着。

温雨慈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偷窥被抓包,瞬间慌得想要立刻转回去。

然而,段砚舟的目光只是在她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短得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随即,他便像看到空气一样,面无表情地、漠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昨天在小巷里背起她、塞给她创可贴的人根本不是他。

那股莫名的疏离和冷漠,比直接瞪她一眼更让人无措。

温雨慈怔怔地转回身,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尴尬。果然,那句“顺手而已”才是真的。他大概根本就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甚至可能觉得她是个麻烦。

“小慈,发什么呆呢?去小卖部吗?”白初薇凑过来问。

“哦,不了,”温雨慈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我脚还有点疼,不想动。”

“那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白初薇蹦蹦跳跳地走了。

教室里又渐渐喧闹起来。温雨慈拿出下节课的书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能听到后面传来陆鸣压低的声音:“段哥,你头没事吧?昨天后来……”

“没事。”段砚舟打断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顾泽野那帮人没找你麻烦吧?”段砚舟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嚣张和轻蔑。

对话断断续续传来,温雨慈竖起耳朵,却听不真切。她心里像被猫爪挠着,既想知道后续,又因他刚才冷漠的态度而有些赌气。

直到下午快放学,温雨慈的脚踝依旧隐隐作痛。她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

同学们陆续离开。她单肩背着书包,刚要站起身,一个身影笼罩下来。

她抬头,竟是段砚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课桌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深邃难辨。

温雨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抓着书包带子的手微微收紧。

他……要干什么?

只见段砚舟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校服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崭新的、同样款式的创可贴,随手扔在了她的课桌上。

动作随意得像是在丢垃圾。

“看你那样子,麻烦。”他语气硬邦邦的,甚至带着点不耐烦,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转身就走,留给她一个冷峻的背影。

温雨慈彻底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课桌上那张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创可贴,又抬头看向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乱成一团。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雨慈怔怔地看着课桌上那张崭新的创可贴,白色的边角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的动作那么随意,语气那么不耐烦,仿佛只是随手丢弃一件碍眼的东西。

可偏偏是创可贴。和昨天那张一模一样。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而陌生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捏起那张创可贴,指尖传来塑料包装的光滑触感。她抬起头,段砚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口,走得干脆利落,仿佛多停留一秒都嫌麻烦。

“小慈,看什么呢?”白初薇凑过来,好奇地瞄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咦?创可贴?谁的?”

“我……我的。”温雨慈猛地回过神,像是藏起一个秘密般,迅速将创可贴塞进了笔袋的夹层,和昨天那张放在了一起,“走吧。”

一瘸一拐的走在校园的路上,她有些心不在焉。白初薇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着班上的趣事,她却只嗯嗯啊啊地应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段砚舟扔下创可贴时那副别扭又冷硬的神情。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明明打架时那么狠戾,对谁都爱搭不理,为什么偏偏两次给她这个?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她“麻烦”,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别再碍他的眼?

这个解释似乎合理,却又让她觉得哪里说不通。

和薇薇分别后,她独自走向家的方向。经过昨天那条小巷时,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巷口安静如常,仿佛昨天的惊险从未发生。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对面的一家便利店。就是这一眼,让她脚步猛地顿住。

便利店的玻璃窗后,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靠在货架边,手里拿着一瓶冰水贴在额头的纱布上。是段砚舟。他微微侧着头,露出清晰的下颌线,神情在便利店冷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雨慈正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看见快步走开,便利店的门却突然被推开。陆鸣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嘴里还叼着根刚拆开的棒棒糖。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街对面的温雨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段砚舟,朝她这边努了努嘴。

段砚舟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马路,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

温雨慈呼吸一窒,下意识就想移开目光,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她看到段砚舟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拿着冰水瓶的手也放了下来。

陆鸣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凑近段砚舟说了句什么。

段砚舟没理他,目光依旧落在温雨慈身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他没有像白天在教室里那样立刻漠然移开视线,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只是那样看着。

晚高峰的车流在两人之间穿梭而过,时而阻断彼此的视线。

温雨慈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手指蜷缩起来。她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或者点点头?可是……说什么?谢谢你的创可贴?好像很奇怪。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个长相明媚的女孩忽然从段砚舟身后跳了出来。她眉眼弯弯,笑起来像盛着阳光,十分灵动好看。女孩很自然地挽住段砚舟的胳膊,亲昵地晃了晃,正兴奋地和他分享着什么。

向来对旁人冷漠疏离的段砚舟,此刻竟没有丝毫不耐,虽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任由女孩拉着他说说笑笑,姿态是罕见的放任。

温雨慈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脏像是被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微麻的涩意。她像触电般猛地转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近乎仓促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只想立刻逃离这画面。

而那边,正说笑着的女孩也敏锐地察觉到段砚舟的目光似乎飘向了远处,她顺着他的视线好奇地望过去,却只看到街角一个匆匆消失的背影,什么也没发现。

温雨慈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家,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微微喘息。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动着,眼前反复闪现着刚才那一幕——那个明媚女孩亲昵地挽着段砚舟的胳膊,而他竟没有丝毫抗拒。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闷闷的,有点涩。她甩了甩头,试图将那张带着笑意的明媚脸庞和段砚舟难得缓和的神情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小慈,回来啦?怎么了脸这么红?”温母从厨房探出头。

“没、没事,跑得快了点。”温雨慈含糊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望着天花板发呆。为什么看到那个场景,心里会这么不舒服?段砚舟跟谁亲近,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重活一世,是为了弥补遗憾,守护家人,努力学习的,而不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

可是……那张被他随手扔过来的创可贴,还安静地躺在笔袋里。他背起她时宽阔温暖的脊背,他冷声呵斥那些混混“滚”时的样子,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第二天,温雨慈的脚踝好了不少。她刻意提前了一些出门,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既有点怕遇到段砚舟,又隐隐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然而,一整天,那个靠窗的后排座位依旧是空的。段砚舟没有来。

课间操时,大家陆续往外走。温雨慈脚踝不便,请了假留在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段砚舟的座位。

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的课桌很干净,或者说,很空荡。几乎没什么学习用品,桌面上有着各种颜色的笔划过的痕迹和深深的刻痕,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混乱感。她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那个深刻的名字——“段砚舟”。

她的心跳有些快,像在做一件坏事。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他的抽屉。

抽屉里比桌面更凌乱。几本卷了边的漫画书,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几支没用过的笔,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被随意揉成一团扔进去的纸团。

温雨慈的视线凝固在那个纸团上。那纸张的颜色和质感,莫名地熟悉。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最终还是伸手,将那个纸团拿了出来。慢慢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潦草却依旧难掩锋锐的字迹。而纸张,赫然是那种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带着淡淡香味的彩色信纸——正是她前世曾经收到过,然后又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的那种。

这竟然是一封……情书?

温雨慈的心脏骤然停止,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她手忙脚乱地将信纸胡乱一团,猛地塞回抽屉,因为太过慌乱,手指甚至不小心被抽屉边缘划了一下。

就在她刚把抽屉推回去的瞬间,教室后门被推开。

段砚舟单肩挎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空瘪瘪的书包,额上的纱布依旧显眼,脸色似乎比昨天更苍白了些,带着一丝病态的倦怠,但眼神依旧是冷的。他刚要走向自己的座位,脚步却猛地顿住。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明显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的温雨慈,又扫过她刚刚匆忙关上的、属于他的抽屉。

空气瞬间凝固。

跟在段砚舟身后的那个男生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探头看了一眼,识趣地闭了嘴,眼神在段砚舟和温雨慈之间来回瞟,充满了好奇。

段砚舟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寒气逼人。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温雨慈的心尖上。

他停在温雨慈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声音低哑冰冷:“你在我座位干什么?”

温雨慈头皮发麻,舌头像打了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烧起来,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见她不答,段砚舟的视线下落,定格在她刚才慌乱中按在抽屉边缘的手指上——那里有一道细细的、正在渗出血珠的划痕。

他的瞳孔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下意识想拉起她的手,可理智让他停住了动作。随即,他猛地伸手直接拉开了那个抽屉!

那个被温雨慈仓促塞回去的、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就那样突兀地、几乎是带着指控意味地躺在杂乱抽屉的最上面。

段砚舟的动作停滞了。

他盯着那个纸团,侧脸的线条僵硬得像石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压抑得让人窒息。

几秒钟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将那个纸团拿了出来。他没有立刻展开,只是用力地攥在手心,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温雨慈,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一种……几乎是赤裸裸的嘲讽。

“翻我东西?”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残忍的意味,“看到什么了?嗯?温雨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温雨慈心上,让她浑身发冷。她想解释,想说不是故意的,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我……”她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细若蚊蚋。

“呵,”段砚舟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打断了她。他逼近一步,几乎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我的东西,就这么让你好奇?”

他晃了晃手里那团皱巴巴的信纸,眼神锐利如刀。

“不是的!我……”温雨慈慌乱地抬头,对上他冰冷刺骨的目光,瞬间失了声。

段砚舟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总是藏着戾气或疏离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愤怒、难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更深的寒冰。他猛地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厌烦。

他将那团纸狠狠攥紧,手背上青筋隐现。然后,他一把抓过桌上的黑色书包,转身就走,动作带着决绝的怒气。

“段哥?等等我啊!”门口的男生愣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

教室门被“砰”地一声甩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温雨慈一个人僵在原地,脸色苍白,手指上那细微的划痕还在隐隐作痛。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去时的冰冷和怒气。

她看着那扇还在微微震动的门,心脏像是被那只攥紧了信纸的手也一同攥住了,闷闷地疼。

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以一个最糟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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