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尤启明站在会丰银行大厦前,望着玻璃幕墙上倒映的雨珠。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几个月前在京城佬爷交给自己这块玉的情景——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块看似普通的玉坠,就会成为撬动会丰帝国的支点。
“尤先生,沈弼先生在楼顶等您。”大堂经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尤启明抬头望去,穿着黑色制服的电梯操作员正恭敬地按着电梯按钮,轿厢里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昏暗。
电梯缓缓上升,尤启明的目光落在轿厢内壁的铜牌上——“会丰银行1865年成立”。这个由约翰牛人建立的金融帝国,曾像巨鲸般吞噬着港岛的财富。但此刻,他口袋里的玉佩却像一把钥匙,即将打开这个帝国最隐秘的暗门。
顶楼的接待室里,沈弼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维多利亚港。他的银发梳的一丝不苟,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唯有袖口露出的翡翠袖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尤启明手中的玉佩上。
“30年了。”沈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当年,张先生在伦敦救济我时,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块玉佩了。”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一枚与尤启明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静静躺在红绸上。
尤启明注意到,沈弼的玉佩边缘有一道细细的裂纹,像是被某种戾气划过。他突然想起姥爷说过的话:“当年我拿出了2块玉佩,一块自己留着,一块送给他。”
“沈弼先生,”尤启明将玉佩放在桌上,“华兴银行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您应该知道。”
沈弼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了片刻,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两杯威士忌:“年轻人,你知道会丰为什么要打压华兴吗?”他将酒杯递给尤启明,“因为你们动了约翰牛人的奶酪。港岛的金融命脉,从来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尤启明接过酒杯,却没有喝:“但您当年也帮助过李家诚,不是吗?”
沈弼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李家诚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在英资的规则下跳舞,而你们华兴,却想打破规则。”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过,你能找到我,说明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目光在尤启明和沈弼之间来回扫视:“沈弼先生,董事会已经决定,明天的股东大会上,将对华兴银行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沈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不是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吗?”
“董事会认为,”男人的语气冰冷,“你与华兴银行的关系可能会影响到会丰的利益。”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玉佩上,“尤其是某些……私人关系。”
尤启明注意到,沈弼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在会丰呼风唤雨的老人,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尤先生。”沈弼深吸一口气,“明天的股东大会,我需要你带着这块玉佩出席。”他将自己的玉佩推到尤启明面前,“有些真相,该让世人知道了。”
尤启明拿起玉佩,感受到沈弼手掌残留的温度。他突然明白,这场金融战争的背后,远不止是商业利益的争夺,更是一场跨越30年的恩情与背叛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