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逃出生天,回去告诉金国皇帝,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为,有些传说也不见得真实可靠。
箭头命令士兵迅速清理战场,押送俘虏回营。
当众人凯旋归来时,李慕等人早已在营门前等候,胜利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
完颜不败一见到李慕,眼神顿时变得凌厉如刀,仿佛看见杀父仇人,虽然两人是初次相见,敌意却似积怨多年。
“怎么,你认识我?”李慕察觉到对方眼神异常,开口问道。
“不认识,也不需认识。
既然我已是俘虏,你们就该善待于我。
你们不是一向以善待俘虏自居吗?”
岳飞闻言也忍不住笑了,“优待俘虏这话我们确实说到做到。
来人,先把这小子押下去,重点看管。
其他人可以放进去,唯独那个女子留下,稍后还要审问。”
一旁的完颜不败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妹妹!
“你们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不是说要优待俘虏吗?这就是你们的道义?打算对她动什么手脚?”他声音发颤,怒意翻涌。
李慕听了反倒笑出声来:“动什么手脚?当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简直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对方的怒火。
“你——你这个畜生!堂堂军队里怎会有你这般无耻之徒!”完颜不败几乎是吼出来的,全然没了先前威风凛凛的将领风范,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无耻?我畜生?”李慕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你们无缘无故挑起战火,屠戮百姓,血流成河,就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不死?这还不算禽兽之举?用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换你们几个人的永生,这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你还有脸指责我?”
他越说越怒,胸中怒火难平:“我们从不做那种下作之事。
留下你妹妹,只为阻止她开启血神封印。
你以为那真是通往长生的路?实话告诉你,一旦启动,别说你活不成,百里之内生灵都将化为枯骨!变成不死不灭的尸傀,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永恒?你们那位国主知道了,会愿意吗?”
顿了顿,他又冷冷补充:“就算你们愿意,我也不会答应。
若瑶池圣母真如你们所言那般仁慈,你们又怎会受尽压迫、饱尝屈辱?醒醒吧,别再被虚幻蒙蔽双眼。”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留,转身朝嫦娥所在之处走去。
此时银屏正守在一旁,监视着那名巫女。
那女子衣袂凌乱,神情恍惚,显然刚才还在行法。
李慕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沉静:“现在轮到你说了。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秘密?那张地图又是从何而来?”
完颜无泪抬眼打量眼前之人,这张俊朗的面孔与金国男子迥然不同,仿佛不属于这片尘世。
“我是俘虏,说不说,全凭我心意。”她倔强地扬起头。
“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李慕淡淡一笑,“不就是和我大宋奸臣秦桧暗中勾结,从他手里拿到藏宝图?还有那所谓长生药的秘密,也是他透露给你们的吧?我记得没错的话,昨夜你偷听时,听见的正是这些。”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身旁两位女子脸色微变。
“你怎么……全都知道?”完颜无泪震惊不已。
那些事她也是刚刚得知,眼前之人竟已了如指掌。
“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李慕凝视着她,“关键是你手里的瑶池圣卷,现在在哪?”
藏宝图只能指引方向,而真正记载完整咒语的,唯有那卷圣书。
原本他并不打算牵扯瑶池势力,可转念一想,若有瑶池相助,再加上将臣与女娲两大存在,三股力量联手,足以直接覆灭六大家族的祖灵真身。
蓝星的劫难,或许能提前终结。
因此他必须找到圣卷下落,更要掌握引荐之血——唯有如此,才能与圣母建立联系。
“什么圣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完颜无泪装作茫然。
“不必演戏了。”李慕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今晚你要开启的血神封印,非得依靠瑶池圣卷上的秘咒不可。否则,哪怕你耗尽修为,也不过是自损元神罢了。”
她仍想否认,却被李慕一眼看穿。
这点小把戏,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耶律鬼若真把这么要紧的东西托付给你,又怎会允许你接近封印?小姑娘,你这蹩脚的谎话编得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哄我们上当?”
李慕悠闲地坐在一旁,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聊今天吃了几碗饭似的。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你究竟想干什么?”完颜无泪拼命扭动身子,声音带着怒意与惊慌。
可她越是挣扎,身上那根绳索就缠得越紧,像活物般缓缓收紧,勒进皮肉。
“我是谁,你不必知晓。我来此只为救你们脱困。你不肯说,我也有的是办法弄清楚。”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朝帐篷方向走去。
嘴里喃喃低语,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正在默念咒文——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是闲谈,而是施法前的准备。
方才用神识探查时,他已经确认,那卷圣书就藏在这位巫女身上,内容也已窥得大半。
剩下的事,只等嫦娥稍后动手取走便是。
眼下最要紧的,是设法让这支军队尽快撤离此地,以免引发不可挽回的灾祸。
瑶池圣母当年留下的血脉,并非如将臣那般用于救人渡世,而是播下了灾厄的根源。
那是一种携带疫病的血种,凡人一旦被咬,轻则染上怪疾暴毙而亡,重则尸身异变,沦为毫无理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李慕虽有意借用这股力量,却绝不愿见到人间化作炼狱。
毕竟行尸与僵尸不同,后者尚存一丝灵性,可受控驭使;前者却是纯粹的毁灭之物,毫无价值可言。
思忖良久,他踱步至岳飞营帐外,此时帐中正为伤者换药。
“爹爹,您感觉好些了吗?今天我们生擒了完颜不败,总算为您洗清了旧日耻辱。”银屏满脸欣喜地说道。
“辛苦你了。
但我总觉得此事太过顺利……金军若真以朱仙镇为目标,为何只派少量兵力驻守?实在不合常理。”
“确实蹊跷。
听他们之前的言语,似乎极为看重此地,可眼前这点兵力,根本不像主力所在。”银屏皱眉思索,目光扫过地上残留的箭矢。
“我也觉得不对劲,会不会他们的援军已在途中?”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声轻叩。
“将军,可在?可否容我入内一叙?”
“进来吧。”岳飞略感意外,不知来者何人。
待看清来人面容,他立刻警觉起来:“是你?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