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乔沧湖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看着虞文华锐利的眼眸，连忙解释道：“是沅沅手里拿着打火机，她和我两个闺女都认识！这不就拉了这条线！这个任命书是我国庆去京城求来的！对沅沅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见乔沧湖紧张，虞文华笑了笑，若有所思道：“沅沅那丫头，最喜欢锦旗和奖励了。”
乔沧湖秒懂：“您放心，这绝对是少不了！”
虞文华又补充道：“方老夫妻两年纪都大了，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这您放心，两室一厅的宿舍，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他们完全可以拎包入住，而且现在我们的实验室还在进行，现在去我也是让方老去当个老师，工作压力绝对不大！”
“行，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乔沧湖狠狠松了口气，感觉背后都被汗浸湿了。
下放人员乔沧湖一直以为应该是生活处境艰难，毕竟身份摆在那，可是看到干干净净的环境，还有下放人员对于虞文华的恭敬，乔沧湖又对虞文华高看了一分。
他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以一条生命换来的。
“方老。”
“场长有什么事吗？”方老看着不认识的乔沧湖，有些不解。
乔沧湖也不用虞文华说，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包括各种待遇全都说了个遍，随后温和的问道：“今日我开车来了，带你们直接去宿舍住如何？”
方老和身后出来的方老太呆呆的看着乔沧湖。
一滴泪从脸颊滑落，惊喜充斥着脑海让他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真的成功了！
当初沅沅说，他们有可能会去火柴厂工作，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工人，那个时候他只在心里自嘲不可能。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啊！
他转向黎明大队的方向，忍不住哽咽道：“沅沅，谢谢你！”
他和老婆子本来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可他们父女俩就好像救世主，让他们重获新生！
抹了把眼泪，方老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今天就能走，还请乔厂长等我们收拾一下，人老了，动作就慢了。”
乔沧湖忙摆手：“没事，你们慢慢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方老拒绝了，和方老太转身进了小房子，小屋子虽然比之前的干净，却也狭小。
他们俩没啥东西，只有时众望给的粮食锅碗瓢盆，时沅沅给的衣服，被褥。
这么一看，他不仅未来是靠的时沅沅，就连现在也是。
“唉，这人情，该怎么还啊！”他感叹道。
收拾东西的方老太闻言，也沉默了一瞬，忽然道：“老方，你说未来咱家的房子能不能还回来？”
方老摇头：“这谁知道呢，咱们连回不回得去都不一定呢。”
方老太却觉得很有可能，沅沅说过的，国家总有一天会彻底清醒！
所以，她压低声音道：“老王都说要把他那套房子送给沅沅，咱们不能输啊！”
方老立刻表情凝重：“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要是咱们真能回去，我老家那套两进的四合院送她，二环内呢，这比师兄的值钱?”
“要是咱孩子不同意咋办？”方老太有些犹豫。
方老此刻却很坚定：“不同意？没有沅沅咱们老两口早死了！他们要是不想咱们活着就不同意！不同意也没用，那房子是老子的！
那群不孝子！”
说的有点生气，方老太立刻拍着老伴的背给她顺气。
因为最近生活的稍微好了些，帮忙修拖拉机时沅沅还给了谢礼，他们就想着给另一个县城的儿子寄一点，也是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多努力，好好的活下去。
结果心心念念收到了回信，都是哭惨，还想让他们两个老头子想想办法。
他们能有啥办法？
方老太叹了口气：“是我们当初太宠着了，让他们都长歪了啊。”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方老和方老太都有自己的事业，一个是化学教授，一个是历史系教授，两人其实都很忙。
但是家里富足，三个孩子都是保姆带大的，从小没吃过苦，谁曾想到他们会遭受这苦难，连带着孩子也被下放。
本来，他们夫妻俩是愧疚的。
可看到那封字字珠玑的信，两老的都快晕过去了，实在是被气得不轻！
方老也自己缓过气来，认真的冲方老太道：“咱们以后绝对不能心软知道吗？”
“你放心吧老头子，我都听你的。”
他们虽然生了三个不孝子，可夫妻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收拾好东西，抱在手里也就刚好，走出来的时候虞文华已经不在了，乔沧湖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
笑着接过方老太手里的厨具道：“煤我都给你们弄好了，到时候商品粮我让厂里给你们拿到家里去，你们去挤太危险了。”
“谢谢乔厂长了。”
方老太感激道。
“不用谢，你们才是我们厂的救命稻草啊！方老我想问问您，是什么样的想法让您想着自己设计打火机的？”
方老跟在乔沧湖身边，苦笑道：“下放之后，点火都很困难，我就想着能不能设计一款打火机，简便一点，但是我没材料没机会，还是沅沅后面带走了图纸，才让这打火机有了问世的机会啊！”
乔沧湖点点头表示了解。
上了车，夫妻俩趴在窗户那，看着后面渐渐看不清的林场，他们待了好多年的地方，总算是离开了。
心中没有不舍，有的只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乔厂长心情也很好，不过车开出去没多久，他就在看到了一个躺在路边的少女，乔厂长蹙眉，停下车。
方老看了过去，也是一惊：“怎么有个女同志躺在那！老婆子快去看看。”
“哎。”方老太虽然是历史系的，可对中医也有些了解。
三人来到少女身边，少女眼圈很黑，整个人都瘦弱不堪，篮子里是刚挖的野菜，一眼就是饿晕的。
方老太现在身体好多了，将人扶了起来，掐着少女的人中。
少女蹙眉，不断的挣扎，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方老太低头，仔细聆听。
什么？
“空间....我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