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山水别墅的落地窗,落在客厅里堆叠的几个行李箱上。林雪颜蹲在最后一个箱子前,将叠好的衬衫轻轻放进去——这是她在这座别墅里住的最后一天,也是合约到期的日子。
过去半个月,司泠夜一次都没来过。别墅安静得像座空壳,却让林雪颜莫名松了口气。她指尖抚过箱底的合同副本,指尖微微发颤——再等几个小时,签完字,她就能彻底摆脱“司泠夜的金丝雀”这个身份了。
上午十点,搬家公司的人将行李搬上车。林雪颜站在别墅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栋住了三年的别墅——昂贵的吊灯、柔软的地毯、衣帽间里他送的那些奢侈品,每一样都带着他的印记。她咬了咬唇,转身坐进车里,没有丝毫留恋。
行李直接送到了夏眠的出租屋。夏眠帮她把东西归置好时,林雪颜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她冲了个澡,换上简单的t恤牛仔裤,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镜子里的自己,少了几分在别墅里的拘谨,多了点轻松的笑意。
和夏眠道别后,林雪颜打车去了湾水苑。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过去偶尔被司泠夜带来过几次,却每次都忍不住被这里的奢华震住——它和山水别墅的“张扬”截然不同,山水别墅是一眼可见的贵气,水晶灯、羊绒毯,处处透着精致的堆砌;而湾水苑的豪华藏在细节里,庭院里移植的百年桂花树修剪得错落有致,入户大堂的大理石地面泛着温润的光,连走廊里的壁灯都是手工定制的复古款式,走在里面像穿梭在低调的艺术品里,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矜贵”。
她站在熟悉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管家恭敬地开门,引她进屋时轻声说:“林小姐,先生在二楼书房处理事情,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不用麻烦,我直接上去就好。”林雪颜攥紧背包带,脚步轻缓地踏上旋转楼梯。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她的心跳在耳边愈发清晰。走到书房门口,她抬手敲了敲木门,里面传来司泠夜低沉的声音:“进。”
推开门,最先看到的是巨大的落地书架,摆满了精装书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深色的书桌和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司泠夜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支烟,面前摊着几份文件,看到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目光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合同带来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指尖的烟燃到一半,烟雾在他周身轻轻缭绕,让他眼底的情绪显得有些模糊。
林雪颜走到书桌旁,将合同和钢笔放在他面前,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尽管来过这里几次,书房里肃穆的氛围还是让她有些紧绷,只是此刻心里的期待压过了一切,声音透着几分平静:“嗯,签完字,我们的合约就结束了。”
她看着他拿起合同,指尖翻过页面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留在上面的指纹。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能看到他下颌线绷得很紧,眼底还藏着点没消散的疲惫,连握着合同的手指,都比平时多了几分用力。
司泠夜没说话,低头看了会儿合同,笔尖在签名处顿了顿——那停顿像是持续了很久,久到林雪颜都忍不住攥紧了手心,直到黑色的字迹利落落下,干脆得像在斩断什么牵绊,他才将合同推回给她:“好了,一千万晚点转你,记得查收银行信息。”
指尖收回时,他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两人都下意识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却被他立刻别开的目光和她骤然垂落的视线,刻意掩盖过去。
林雪颜拿起合同,确认签名无误后紧紧抱在怀里,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彻底落下。她扬起嘴角,刚要转身往门口走,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司泠夜猛地起身,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来,稳稳放在腿上。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后颈,带着烟味的呼吸逼近,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林雪颜慌乱地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急意:“司先生!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我现在……”
“结束?”司泠夜低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目光暗得像深潭,“看清楚合同上的时间——过了今晚十二点,合约才失效。现在,你还是我的。”
话音未落,他拦腰将她抱起,转身把她按在书房的墙壁上。林雪颜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双手下意识撑在墙上,他的胸膛却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后,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那几秒里,林雪颜的脑子一片混乱——她明明该推开他,明明该彻底斩断这段关系,可心底那点藏了许久的情愫却突然翻涌上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三年的纠缠里,她早就爱上了这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男人。
“最后一次……”她在心里轻声告诉自己,就当给这段关系做个了断。
下一秒,林雪颜突然转过身,双手勾住司泠夜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将唇凑了上去。柔软的唇瓣贴上他微凉的薄唇时,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还有他扣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的力道。
司泠夜的身体僵了足足两秒,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下一秒,他眼底的错愕褪去,翻涌起更浓的暗潮,扣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将她彻底圈在怀里,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烟味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顺着唇齿间漫进来,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林雪颜的指尖微微发颤,原本勾着他脖颈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他衬衫的领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以为这是告别,可唇齿间的温度却让心底的不舍愈发清晰。
一吻后,司泠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厉害:“早知道你这么乖,我就不用等这么久。”
林雪颜别开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指尖还在微微发烫:“这是最后一次,司泠夜。过了十二点,我们就两清了。”她刻意加重“两清”两个字,像是在提醒他,也在说服自己。
可司泠夜却笑了,拇指轻轻蹭过她的下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两不清。”
书房的休息室的光线昏沉,柔软的被褥裹着两人的温度。司泠夜的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指尖攥着她的手腕按在床沿,力道重得让她微微蹙眉——从前他纵有强势,也总会顾及她的反应,可这次却像攒了满肚子的情绪,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紧绷。
林雪颜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后背抵着冰凉的床头板,忍不住偏过头,声音带着点细碎的颤:“你不能轻点吗?”
司泠夜闻言,动作稍顿,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歉意,反而裹着点压抑许久的喑哑,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忍了很久,轻不了。”
话音未落,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挣脱的侵略性。林雪颜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道,还有他眼底翻涌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她的指尖攥紧了他的衬衫,原本到了嘴边的抱怨,却在触到他紧绷的脊背时咽了回去。
“司泠夜……”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抗拒,只剩一点无奈的纵容。
司泠夜的动作又慢了些,额头抵着她,呼吸粗重:“后悔了?”
林雪颜摇摇头:“怎么可能?”